第14章 功大于過
看守所外面，一個美艷動人的大美女，正站在一輛轎車旁邊焦急等候。車門開著，里面還有個小美女，百無聊賴的勸道：“蘇姐姐，廣源市警局的大局長都被你請來了，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放心吧，凡哥不會有事兒的。”
話雖如此，可蘇媛的心還是無法平靜下來。這是什么地方？看守所，關押的都是一些坑蒙拐騙偷，和打架斗毆的流氓，哪有一個好人？楚凡被送到這里，會不會被打呀？
正在她心焦如焚的時候，看守所大門終于打開，身材高大的公安局局長許毅，率先從大門里走出來，后面，跟著雙手戴著手銬的楚凡。
“楚凡，你沒事吧？”蘇媛趕忙迎上去，剛抓住楚凡的胳膊，就疼的他直呲牙抽氣，嚇得蘇媛趕忙松手，焦急道，“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我沒事。”楚凡偷瞥了許毅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他面前，他心里總有些發憷。
他又不是我爹？可他怎么比我爹還嚇人呢？
許毅在自己的警車面前停下腳步，冷冷的瞪了楚凡一眼：“小子，你少在那兒裝了，我這雙眼睛，可揉不得半粒沙子。哼哼，連十二生肖的烈馬都被你給打傷了，你小子能受傷？趕緊給我上車。”
楚凡只能苦笑，乖乖的上了警車。他倒是想把外衣脫了，讓他看看自己前胸后背上的暗傷。麻痹的，我能把馬元義打傷，那是付出代價的，要不是關鍵時刻開啟了‘洞察之眼’，現在躺下的就是我了。
嘶嘶嘶，可真疼啊…
坐在車里，楚凡閉上眼睛，抓緊時間運功，修復內傷。這個時候，大眼蛙再次出現在他肩頭，得意的說道：“怎么樣，我帶給你的第一個能力是不是很牛比？洞察之眼，能讓你看清對手的每一個動作，并發現對手的弱點，一招制敵。嘿嘿！”
楚凡沒好氣道：“馬后炮，早什么了？非得等我被人暴揍一頓，然后才把這項能力給我，看我被打很好玩兒嗎？”
“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大眼蛙老氣橫秋的說道，“不讓你吃點苦頭，你又怎么知道這項能力的寶貴？不受點傷，你又怎么知道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子，那姓馬的家伙，連做你對手的資格都沒有，打敗他沒什么可高興的。”
“是你一直在高興好不好，我樂了嗎？”
“咳咳，總之，你還是要抓緊修煉，尤其是《羅漢拳》，你需要更多的實戰，才能領悟《羅漢拳》的奧義，而不是像今天這樣，被人虛晃兩招就不知所措了。”
這話倒是在理，楚凡現在欠缺的就是實戰經驗，可他一個司機兼保鏢，難道要四處惹事，然后到處和人打架嗎？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快，兩輛車一前一后的回到景湖分局，大門口，一群警察正翹首仰望，見許毅的警車過來，為首的分局局長楊為民馬上迎上前去。
“許局，歡迎您到我們景湖分局來視察指導…”楊為民滿臉堆笑，熱情的上前用雙手握住許毅的手。
可話還沒說完，許毅就擺擺手，嚴肅的說道：“老楊，你們警局的人是怎么辦案的？還沒有定罪就把人送看守所，這是誰給他的權利？萬一嫌疑人在看守所出事，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是是是，我已經嚴肅批評了范軍組長，并讓他寫了深刻的檢討。”
“老楊，我們作為一名警察，要對得起頭上的國徽，要對老百姓負責。”許毅毫不客氣的一頓批評，隨后語氣才緩和了一些，說道，“行了，你們分局紀律上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這個年輕人的案子移交市局，由市局的人來辦吧。”
“沒問題，我這就讓人把資料拿過來…”楊為民的話還沒說完，范軍突然站了出來。
“許局長！”
范軍不吭不卑的說道：“這個案子雖然還沒有偵破，可楚凡的罪名已經確定了，他對綁架和故意傷人這兩條罪名，供認不諱，所以我才把他送到看守所。而且，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查出兇手是一個女人，對她的指紋和鞋印也進行了提取，也已經開始排查周圍的監控和走訪一些群眾，并取得了一些非常有價值的資料。”
許毅盯著范軍，淡淡道：“你調查過死者張輝嗎？”
“調查過，他是夢幻酒吧的保安隊長，雖然有點社會習氣，但他沒做過什么違法的事情。”
“是嗎？”
許毅冷笑道：“據我所知，張輝曾經因為打架致殘，被勞教了一年半，而夢幻酒吧里，時常會有女性或醉酒，或被人下藥而失身。這些事情，我這個市局局長都清楚，你身為這一片的刑警，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范軍的腦門冒汗了，他做夢也沒想到，堂堂的市局局長，竟然會在意一個小混混。失策，被動了。
“他的罪行還不止這些呢。”許毅冷哼一聲，“半個月前，川渝建筑公司的老板蘇媛，在晚上被三個人劫持綁架，就是被楚凡所救。而他去綁架張輝，也只是為了問出另外兩名歹徒的身份。”
“他的本意是好的，只是用錯了方式。”
許毅環顧四周，沉重的說道，“同志們，我們是法律的執行者，但法律也不是無情的。楚凡出發點是好的，他也為我們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況且，他綁架張輝不是為了錢財，頂多算報復。因為，他在半個月前，被張輝活埋在亂葬崗，要不是他命大自己從墳堆里爬出來，他現在早就成死了，而張輝這個殺人兇手還逍遙法外。”
“楚凡有過錯，但他也有功，而且，功大于過。”許毅鏗鏘有力的說道，“以后，我希望你們多加強學習，要學會換個角度思考問題。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冰冷的機器，如果因為一個楚凡，寒了所有市民的心，以后，誰還會給我們提供幫助？沒有水的魚，怎么生存？”
“講得好！”楊為民主動帶頭鼓掌，范軍黑著臉，心里憋屈得都要吐血了，可還是不得不違心的抬手呱唧幾下。
這時，一道靚麗的身影從警局里跑出來，把一沓資料交給許毅，嚴肅道：“許局長，您要的資料都在這里了。”
“嗯？”許毅的目光落在一個透明的塑封袋上，那里面裝著一把黝黑的三棱軍刺。
許毅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迅速把文件都塞給許君綽，唯獨抓過塑封袋，直接一把扯開，把三棱軍刺掏了出來，左右翻看幾下，頓時瞪大了眼睛。
“許局？”許君綽試探著叫了一聲，“您沒事吧？”
“我沒事！”許毅馬上回復冷靜，抓過資料，大聲道，“老楊，我還有事兒，就先把人帶走了，交接手續，你辦好了派人送到市局就行。”
“好，許局慢走！”
警車沒有回市局，而是開進了市委家屬樓。車子剛停下，一輛警用摩托車就在警車旁邊停下來。
許毅從車上下來，直接吩咐道：“君綽，去買點早點回來。媛媛，帶上你的朋友，跟我上樓。”
“大姐！”楚凡趕忙叫住許君綽，舉了舉手，苦笑道，“你看，能幫我把這玩意解開了嗎？”
許君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就應該鎖你兩天，讓你好好長長記性。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通知我，私下行動。要不是姐姐我，你現在還在看守所里蹲著呢。”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什么？你還敢有下次？”
“不，不敢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蘇媛走了過來，沒好氣道：“說夠了沒有？買早餐去。”
“是，我的好大姐。”許君綽討好的笑了笑，趕忙跑了出去。
蘇媛上前關切的問道：“楚凡，你真的沒事？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回去養幾天就好了。”楚凡不想再糾纏這事兒了，趕忙轉移話題，低聲問道，“蘇總，這大局長是…你姨夫？”
他記性不錯，之前蘇媛就說過，許君綽是她姨母的女兒，那這位肯定就是許君綽的父親了。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大官，應該比村長大好幾級吧？
“蘇姐姐，我想睡覺。”阿九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靠在楚凡身上，嘟囔著，昏昏欲睡。
對這個丫頭，蘇媛也是無可奈何，這一宿外加一個早晨，她忙得心力交瘁，可阿九呢，一點都不擔心楚凡出事，在車里都睡兩覺了，還困？
很快，蘇媛就帶著楚凡和阿九上到四樓，防盜門開著，他們三個直接走了進去。一個中年美婦趕忙迎上來，親昵的拉住蘇媛的手，笑道：“別換鞋了，反正我一會兒也得擦地。那個，你就是楚凡吧？去書房，我們家老許讓你過去呢。”
“謝謝阿姨。”楚凡憨厚一笑，按照美婦的指引，來到書房門口，深吸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
楚凡推門走了進去，就見許毅坐在書桌后面，手里擺弄著的，正是他的三棱軍刺。
“關上門，過來坐。”許毅的聲音柔和，一點也不像之前對下屬那樣嚴厲。可他這樣，反倒讓秦宇有些忐忑不安。
“局長，您找我…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