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閆平川臉色陰沉,問道:“通知保衛部了嗎?”
“通知了,正在趕來!”
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幾十名記者們紛紛涌入辦公室,二話不說,開始拍照,閃光燈爆閃不停,大家都往前擠,話筒伸得長長的。
“諸位記者同志,不經允許進來,沒禮貌吧!”閆平川穩如泰山。
都想得到第一手資料,誰也沒在意這個問題,一名男記者等不及,伸長脖子高聲問:“閆校長,臨海大學作為直屬高校,為何選擇一名學生來題字,是不是太過草率?”
“閆校長,聽說臨海大學近些年來全國排名持續下滑,是否校方感到危機,想用這種方式來炒作?”又一名女記者尖著嗓子提問。
“周軒同學,為何校長對你垂青有加,你們到底什么關系,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交易?”還是有人問到了敏感問題。
后面想到前面來,前面的想要更近,寬大的辦公桌愣是被推著向前移動了十公分,已經頂在了閆校長腹部。
“都到外面待著去!”周軒登時惱了,雙掌用力一推,擋住辦公桌前移。
“民眾有知情權,記者有采訪權,你有什么權力讓我們出去?”一名記者不服氣的嚷嚷。
閆平川終于站起身,冷冷環顧一圈,篤定的目光所產生的強大氣場,使得記者們都閉上了嘴巴。
“沒聽到周軒的話嗎,都出去!”
“閆校長,您只需要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就是了。”一名記者不肯善罷甘休。
“無可奉告,有問題你們去教育部詢問,再次聲明,請不要影響我工作,都出去吧!”閆平川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記者們都愣住了,這校長也太牛了吧?
此時,保安們也都急匆匆趕上來,列成一排,擋在辦公桌前,接著用力推搡,將這些不甘心的記者們,全部趕下樓去,在這一過程中,還有人差點摔壞了昂貴的相機。
“閆校長,請問…”
一名帶著大號茶色眼鏡的女記者,頑強的突破保安的阻攔,再度沖進來,還想問問題。那位副校長親自上陣,顧不得避諱男女之嫌,貼身向外擋她,女記者只能退出去,又被幾名保安趕來扯下了樓。
記者的人數太多,而且很頑固,采訪不到校長和周軒,又想要采訪學生。
最后,校職員工全體出動,才把他們都攆了出去,還在正修建的大門前,加強了安保力量,嚴格檢查,只要不是學生,一律不許入校。
記者們又對著大門一通亂拍,依然不肯離去。
閆平川安排那名副校長,給主流媒體打去了電話,不要安排記者前來。再擾亂學校的秩序,就要投訴到宣傳部。
接到了上頭的電話,這些記者們才悻悻的離開,埋怨聲當然少不了,市領導見到他們也都是笑呵呵的。
今天,周軒走得格外晚,天都要黑了,才騎車離開校門,還是沒躲過去,一名女孩伸開手臂,擋在了車子前方。
咔嚓,咔嚓!
女孩拿起相機就拍照,強光讓周軒幾乎睜不開眼睛,接著,小小的錄音筆就舉了過來:“請問周軒同學,書法是你寫的嗎?一百萬的價格是不是過高?什么原因讓你敢于收下?”
“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周軒看都不看她,用力拎起自行車掉頭,飛快的在女記者身旁呼嘯而過。
“喂,一個問題都不回答嗎?”女記者惱羞的直跺腳。
心里正煩著呢,沒工夫搭理你,再說了,閆校長說得很清楚,不接受采訪。周軒頭也不回,炫彩自行車快速消失在華燈初上的街頭。
回到起名館后,周軒立刻從里面鎖上了門,也沒開燈,倒在了沙發上,這一天,還真夠累的,什么都沒干成,毫無意義的瞎忙。
他第一次體會到,被媒體盯上的無窮煩惱。
第二天,學校恢復了秩序,周軒這才松了口氣,還是閆校長有本事,這么快就把事情給擺平了。
今天上午是合堂課,上課時間快到了,同學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交頭接耳小聲談論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一名陌生女孩兒坐在周軒的身邊,二十歲左右,中等個頭,還留著學生頭,長著一張娃娃臉,倒是蠻可愛的。
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哦,只有眼鏡框。
“你是?”周軒問。
“哦,我也是咱們系的,我叫蘇芳菲!來蹭堂課,這是我的學生證!”蘇芳菲連忙從兜里掏出學生證,上面有她的照片,也是這幅眼鏡和這身衣服,現補的學生證嗎?
“哪個班的?”周軒隨口問。
“三班!”蘇芳菲答得很快。
“我就是三班的。”周軒皺眉。
“逗你呢,三班那是不可能滴,我是一班的。”蘇芳菲呲牙一笑,馬上改了口風。
眼神飄忽不定,多半就是在說謊,周軒裝作無心的問道:“你們班的姜靚,打籃球不錯啊。”
“啊?哦,那小子啊,仗著個頭高唄。”
不得不說,蘇芳菲反應很快,但不巧的是,沒搞清狀況,她都撞到了槍口上。周軒一把奪過來學生證,揚在手里,“造假,還是學生證,我要是報警,會有什么后果。”
蘇芳菲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眨巴著圓圓的大眼睛哀求道:“周軒,其實我是星聞周報的記者,實習記者。我就問些簡單問題,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求你了,拜托。”
“不好意思,這是學校的安排,你趕緊走吧。”周軒沉下臉來,這些記者真是無孔不入,連假扮學生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要不,就一個問題,題字給你多少錢啊?”蘇芳菲說著舉起錄音筆,周軒想起來了,昨晚在學校大門前攔住自行車好像也是她,當時也沒細看,何況今天她進行了偽裝。
“陳濤,翟剛,課堂上進來一個記者奸細。”周軒呵呵一笑。
學生們立刻轟動了,周軒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兩個,找時間一起吃飯。”
“周軒,你還欠我們一頓火鍋呢!”陳濤道。
“加上這一回,兩頓。”
陳濤和翟剛馬上起身,一邊一個把蘇芳菲給架出了教室,蘇芳菲的表現很夸張,竟然哭了起來,干哭,就是沒有眼淚,“周軒,你就可憐可憐一個實習生吧!蒼天啊,大地啊,實習記者不容易啊!”
“再鬧事兒,我們可要叫保安了。”陳濤恐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