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聯內部的民族矛盾原本就很嚴重,很多非俄羅斯族人甚至把德軍看成了解放者。這份嚴格的命令一下達,軍心更加潰散,更多的士兵在戰場上選擇了投降。結果整個蘇德戰爭中,戰俘的人數超過了四百萬,有超過百萬的士兵在投降后直接調轉槍口與祖國開戰,也許他們這么做是抱有能在德軍的幫助下建立屬于自己的國家的想法,但從根本上來說還是為了活下去。
所以,這群無國無家的人就心甘情愿地成了法西斯的走狗,而要想通過宣傳攻勢瓦解這樣一支部隊,無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德州,國軍前敵總指揮部。
雖然前方的捷報不斷傳來,國軍在一夜之間就將包圍圈內的敵人揍得滿地找牙,但蔣浩然的臉色依然不好看。
關鍵是島軍那支特戰隊仿佛憑空消失了,蘇燦文在韓集河北岸苦等半夜沒有任何結果,巾幗師沿著韓集河兩岸連夜搜索,到現在部隊已經到達鬲津河,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敵人仿佛從來都沒有來過。
白崇喜從門口走了進來,道:“航空兵剛剛傳來消息,他們沿著鬲津河搜索了幾十里,沒有任何發現,但島軍第五十二軍一如你所想,連夜就退回河間了。”
蔣浩然咬著嘴唇思索了幾秒,道:“命令巾幗師越過鬲津河向河間方向推進。”
白崇喜皺起了眉頭,道:“五十二軍這塊硬骨頭你難道準備讓巾幗師去啃?”
“不止她們,還有衛立皇的第四集團軍、魯二牛的第四十三集團軍。”
“但第四集團軍眼下的主攻方向是保定,他們今天下午就會對保定發起攻擊了,而四十三集團軍前鋒部隊才剛過濟南,即便馬上開往戰場,等他們追上巾幗師也是明天以后的事情了,巾幗師深入險地你就不擔心敵人…”說到這,白崇喜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般道:“不對,你打算用巾幗師做誘餌對不對?”
蔣浩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問道:“滄州呢?昨晚戰果如何?”
看蔣浩然不愿意繼續上面的問題,白崇喜也不好多問,答道:“海興方向的敵人兩個師昨晚已經被楚中天他們殲滅大半,剩下的往渤海方向逃竄,島軍海軍根本沒有出現,部隊正在繼續追擊殘敵。”
蔣浩然點點頭,道:“這樣呀,正面的敵人已經退往天津,后面的敵人也被打垮了,命令空降師退回來,殷同來部和黑虎部頂上去,東南縣的防區交給孫連忠。”
“也是,空降師這支精銳不能用在正面打消耗戰,應該退回后方休整,我這就去下命令!”
白崇喜自以為是,說著轉身就走向了電訊室,須不知蔣浩然想的根本不是這茬,一場更大的計劃已經在他的醞釀當中了。
“報告總座,四十三集團軍魯司令、蘇副司令、王政委到了!”
“噢,讓他們進來!”
“總座!”不多時,魯二牛、蘇燦武、王定遠齊刷刷地站在蔣浩然面前挺胸敬禮。
“都來了,坐!”
蔣浩然從辦公椅上起身,招呼他們在面前的沙發上落座,回頭叫了聲梅香泡茶,才拖出一張椅子坐在他們的面前。
“怎么樣,這段時間部隊訓練得還行吧?”蔣浩然一邊給他們散煙一邊笑問道。
魯二牛一挺胸道:“那肯定得行,您連‘八十萬禁軍教頭’都派給俺了,這要是還沒有把部隊帶出來,您還不得撤了俺?”
“不錯,你還有自知之明,也就是看你的部隊大半都是投誠部隊,我才把燦武調過來給你當副手,燦武的能力比你只強不弱,戰術上的事情你得多聽聽他的意見。”
蘇燦武搶答道:“總座,您這可就看走眼了,魯司令那是‘張飛穿針粗中有細’,而且敵對經驗比我要豐富得多,我跟他比還差得遠呢。”
王定遠也急道:“是呀,關鍵是魯司令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將部隊凝聚起來,而且將那些投誠過來的師長、團長收拾得服服帖帖,而且,每個月的對抗演習,魯司令只要從中點撥一下,說讓誰贏就誰贏。”
“是嗎,看來我還沒有看錯人?”
蔣浩然向魯二牛投去贊許的目光,魯二牛當即摳著頭咧著嘴笑了,這會倒像一個傻大個。
其實,魯二牛有沒有本事蔣浩然心里當然門清,從他從軍到參戰指揮的每一場戰役蔣浩然都仔細研究過,別看魯二牛平時的形象就是傻大個一個,心里鬼著呢,打仗從不墨守成規,往往以小巧出其不意制敵,歷經的幾十場大小戰役幾乎沒有敗績,要不然他也不會將一個集團軍交到他的手里,關乎上十萬將士的性命,這可開不得玩笑。
剛才只不過是他略施小計試試蘇燦武、王定遠是否服他,幾個人的關系是否和諧,畢竟南山軍出來的將領那一個個都是牛皮哄哄自視甚高的,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有些多余了。
梅香、梅馨給他們泡上茶水擺上果盤,幾個人受寵若驚,嫂子喊得親熱,諂媚地將兩人夸得趕緊溜了。
這對姐妹花仿佛根本長不大,軍營里都呆了幾年了,尤其又是長期在南山軍、遠征軍這兩個大染缸里,卻依然保持著本真,安靜、羞怯、貌美如花萌萌噠。
“總座,小刀呢?”蘇燦武左顧右盼。
“跟雪狼特戰隊一起行動了,現在他們可能遇到了平生勁敵。”蔣浩然答道。
“平生勁敵?還有這么厲害的敵人?”
“來,都坐下,我跟你們說說這次戰斗任務。”
北平,島軍之那派遣軍司令部。
岡村寧次滿臉怒容坐在辦公桌前,地上灑了一地的文件,在辦公桌前不遠的沙發上,從德國來的東征集團軍司令克萊斯特雙手環抱胸前坐著,黑著一張臉憤憤不平,顯然,兩人又吵起來了。
自開戰以來,這種爭吵就沒有停止過,一連串的敗績導致了兩人的矛盾也越來越多,岡村寧次指責克萊斯特徒有其名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專家,克萊斯特則指責岡村寧次指揮不利,優柔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