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尼米茲的飛機離開地面沖向黑幕的時候,陳少寬問道:“總座,我們真的要配合他們進行太平洋上的島嶼爭奪戰嗎?”
蔣浩然望了陳少寬一眼,道:“這是一個難得的訓練機會,在不會造成極大傷亡的情況下,可以全力幫助他們,但如果風險太高,還是要注意,千萬別被他們當槍使了。”
“行,那我知道了。”陳少寬點點頭道。
蔣浩然道:“好了,厚甫兄、洪烈兄,我就不回司令部了,還得趕往英帕爾,勉勵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中國太平洋艦隊就全仰仗你們啦。”
“啊…這就走啊,還沒有吃晚飯的呀,至少也得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吧?”陳少寬急道。
“是呀,總座,吃了飯再走吧?”一旁的楊洪烈附議道。
“不了,飛機上有廚子,我就在飛機上隨便吃點得了,史迪威還在英帕爾等著我,勞碌命,沒辦法!”
“哈哈哈!”
蔣浩然走進英帕爾司令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司令部里充斥著雪茄的香味,煙霧彌漫的,史迪威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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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見面,沒有過多的寒暄,很快進入正題,說的當然是盟軍司令部關于西出印度的命令,蔣浩然用的依然是對付尼米茲的那一套說辭,斷然拒絕。
但史迪威顯然沒有尼米茲好糊弄,他更了解中國軍隊的實力,眼前徐州會戰箭在弦上,但國內并不乏能征善戰軍隊,遠沒有達到非抽調特戰師、空降師、新三師、新五師回國作戰的必要,而且,現在的遠征軍也不是蔣浩然所說的全部由新兵組成的部隊。
十幾萬的傷亡是事實,但隨機補充的老兵也不少,而且,這么多次戰役打下來,當初的新兵也打成老兵了,可以毫不夸張地說,現在的遠征軍不論是從裝備、素養,還是單兵能力上來說,都絲毫不會輸于國內任何精銳部隊,當然,剛剛編入部隊的遠五集團軍除外。所以,蔣浩然的“新兵論”根本沒有說服力。
雖然被史迪威抽絲剝繭駁得體無完膚,但蔣浩然絲毫沒有生氣,甚至連臉紅的表情都沒有,卻再次耍起了他慣使的無賴,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有理,但我明確地告訴你,要我西出印度沒有可能。”
“為什么?現在遠征軍雄兵在握,正是痛擊法西斯的關鍵時刻,全世界的反法西斯戰爭都是如火如荼,唯獨你這個一貫的先鋒官卻按兵不動,這很不符合常理?”史迪威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蔣浩然也有些慍怒,正色道:“老頭,如果一定要一個理由,那么好,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我的遠征軍將士充當炮灰,說得好聽是四十萬聯軍西出印度遠征作戰,但有三十萬是我遠征軍,米軍、英軍都是象征性的打醬油,他們的作戰能力你我都知道,關鍵時刻沖鋒陷陣的都是我遠征軍將士,而且,四十萬大軍聽起來好像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但德軍在進攻蘇聯之前,必然早就防備了我們這一手,后防線上的兵力必然多如牛毛,我四十萬大軍趟進去,能出來多少都是一個未知數。還有,現在德意聯軍已經打到了阿曼拉,亞歷山大港和蘇伊士運河之前最后一個戰略地點已經岌岌可危,如果德意聯軍占領了阿拉曼就可能直接侵占整個埃及,繼而威脅蘇伊士運河和中東,切斷英國與印度等海外殖民地的聯系,我這個時候去踢德國人的屁股,死的多半不是德國人,而是我遠征軍將士。”
史迪威單手扶額,閉著眼睛摩挲了半天,才繼續說道:“蔣,你應該對米、英聯軍有信心,他們一定不會讓德意聯軍打過蘇伊士運河的。”
蔣浩然冷眼看著史迪威,冷言道:“老頭,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心里有底氣嗎?”
史迪威無言以對,他跟英軍打交道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英軍的戰斗力他再清楚不過,除了撤退,他們還真沒有什么擅長的,看看無法說服蔣浩然,史迪威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孩子,實話告訴你吧,德意聯軍已經兵臨阿曼拉城下,蘇伊士運河不是面臨威脅,而是幾乎已經癱瘓,如果你不出兵,將敵人的火力吸引過來,英米聯軍馬上就會面臨物資短缺的困境,阿曼拉恐怕真的就無法堅守啦?”
“什么,蘇伊士運河癱瘓了?”蔣浩然彈射而起,驚道:“阿曼拉還在盟軍手里,蘇伊士運河怎么可能癱瘓?”
蘇伊士運河位于埃及境內,是連通歐亞非三大洲的主要國際海運航道,連接紅海與地中海,使大西洋、地中海與印度洋聯結起來,大大縮短了東西方航程。與繞道非洲好望角相比,從歐洲大西洋沿岸各國到印度洋縮短55008009千米,從地中海各國到印度洋縮短800010000千米;對黑海沿岸來說,則縮短了12000千米,它是一條在國際航運中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國際海運航道,也是目前整個亞洲、非洲物資流轉的主要通道,它的癱瘓,就意味著東南亞戰場、中國戰場甚至是蘇聯戰場都無法獲得米、英的物資補充,其危害之大不可言喻,所以蔣浩然才會如此緊張。
史迪威苦笑道:“阿曼拉是還在盟軍手里,但‘沙漠之狐’隆美爾太狡猾,利用強大的空中優勢,對蘇伊士運河轉開狂轟濫炸,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已經有數以千計的物資補給船被他們炸沉,能成功運到目的地的物資十分之一都不到。”
蔣浩然道:“難道你們沒有在運河兩岸布置強而有力的防空火力網?”
“怎么沒有,整個蘇伊士運河兩岸的防空火力密織如網,狡猾的德軍利用晚上的時間出動,防空火炮找不到空中目標,但飛機卻憑著水面的反光輕松找到運河,一路延伸轟炸,運河里的船只根本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