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山虎所指,于學敏從柜子里拿出一個褐‘色’的酒瓶子,打開瓶塞聞了聞,笑道:“呵呵,老王還真被你猜著了,是酒!”
于學敏說著就把酒瓶子遞給王山虎,王山虎也不客氣,接過來就直接往嘴里倒,跟個百年沒有喝過酒的猴急模樣,讓于學敏不禁搖頭,剛想挖苦他兩句,但話還沒有出口,那邊王山虎“噗”的一聲滿口酒全噴了出來,隨即就破口大罵“我擦他娘的,這都是些什么玩意,這是人喝的嗎?真他娘的晦氣。(無彈窗廣告)。wщw.更新好快。”
島國清酒雖是白酒,但度數卻只有1416度,與葡萄酒相仿,初喝時只覺得淡淡如水,后勁卻足。但中國人,尤其是王山虎這種說穿了就是個粗野漢子的人,哪里喝得慣這個。
于學敏趁著這個機會趕緊上前奚落了王山虎幾句,倒把王山虎惹‘毛’了,叫來警衛,趕緊把這些不是人吃的玩意都丟出去,但等到警衛把酒瓶子都清理出來,他卻又改主意了,命令警衛收好,這可是特意留給朱老總的禮物,一瓶都不能‘浪’費了∫,m.。
“‘陰’損,你小子就是‘陰’損,自己都不喝的東西留給首長,虧你想得出來,看我不把你險惡的用心抖出去?”于學敏一臉鄙夷。
誰知王山虎一臉正‘色’道:“老于,說話可要憑良心,我不喝嗎?剛才還杠杠喝了一大口,這不心里想著首長,我都喝不下去了,所以準備全留著孝敬首長,你最好別‘亂’嚷嚷,他們不剛剛打下了駐馬店嗎?我聽說槍支彈‘藥’不計其數,連七五山炮、七五野炮這種口徑的大炮都多的是,老子可還指望著這些酒給老子換一個炮團回來。[txt]”
“啥?炮團?哈哈哈。”于學敏當即被王山虎的無恥和宏偉計劃笑得透不過氣來。
“有那么好笑嗎?”王山虎一臉不屑地望著于學敏,大概是笑聲刺‘激’了他,讓他擺起了軍長架子,喝道:“別在這里傻笑了,趕緊去架設電臺,把我們打下彭澤和湖口的好消息匯報上去。”
“哈哈哈。”于學敏捂著肚子,忍俊不禁地擺手道:“放心吧,早就匯報上去了。”
“那該干嘛干嘛去,反正別在我這里傻笑。”王山虎似乎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驅使于學敏的事情,干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就在這時候,通信兵進來報告,總部來了急電。
兩人這才收起了笑罵,王山虎快步上前接過電文,一看,一張臉突然就嚴肅起來,讓一旁的于學敏也感覺到了不安,湊上前問道:“總部說什么了,是不是給我們下了什么新命令?”
王山虎默不作聲,把手里的電文遞給于學敏,于學敏一看,也臉‘色’大變,兩人無語對視了好幾秒鐘,王山虎才沉聲說道:“老于,你說總部這是要干什么?這個時候居然讓我們過江,部隊還不能少于兩千‘精’銳,而且還要做到隱秘,絕不能給日軍任何察覺?他們這是要干什么,兩千人鉆到日軍的肚子里去又能干什么?”
“等候下一步命令?等候下一步命令?這下一步命令會是什么?”于學敏沒有回答王山虎的話,卻叨叨地重復著電文的內容,突然眼睛里‘精’光閃過,驚道:“老王,你說會不會總部把打六安的任務‘交’給我們?”
王山虎一愣,遲疑了幾秒,搖搖頭很肯定地回答道:“不會,兩千人打六安簡直就是送死,總部絕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那就猜不出總部的意圖了,你說我們該怎么執行這道命令,要知道,此刻的長江上穿梭的可都是日軍的炮艦,要想不讓他們察覺可比登天都難呀?”
“不管怎么樣,命令肯定是要執行的,你去搜集漁船,我來挑選士兵,說不定下半夜我們就能找到過江的機會。”
“下半夜?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辦法了?”于學敏似乎看到了希望,緊追不舍地問道。
王山虎苦笑一聲道:“也稱不上辦法,但我想蔣浩然的部隊既然這么急著推進到九江城外,肯定會連夜就對九江展開攻擊,只要九江一開戰,日軍的艦炮還不得去支援九江呀,如此一來,我們盡量在靠下游的區域過江,也許躲過日軍艦艇的搜索問題不大。”
于學敏撫掌大樂,道:“好計策,就這么辦了。”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也許這就是gcd的部隊和國民黨的部隊的本質區別,同樣的軍事命令,gcd可以不問緣由,不講風險、有多大的難度,義無反顧地執行。而國民黨軍事主官,在接到這種命令的時候,首先想到的肯定就會是這道命令存在多大的風險,到底要不要執行,執行的時候怎么變著法子來規避風險,任務是其次,保存實力才是第一。
兩種不同的處理方式,導致戰役的結果肯定就截然不同,也許這也是在內戰中國民黨幾百萬裝備‘精’良的軍隊,打不贏一群泥‘腿’子的一個重要因素。當然,這事也不是絕對,但這種現象的存在,在國民黨部隊里是較為常見的。
彭澤和湖口都是長江邊上的城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當地的老百姓多以打漁為生,加上日軍自推行“中日親善”的懷柔政策之后,對老百姓的政策放寬,并不限制他們出船打漁。所以,要想從兩地搜集幾十上百艘漁船并不困難。但這么大規模的渡江,要想躲過日軍艦屯巡邏艇,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便第四十集團軍打九江,但讓巡邏艇也投入戰斗,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但任誰都沒有想到,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還真被王山虎等到了。
自從新四師的先頭部隊到達九江,進攻隨即就已經開始,戰役開始,雙方的兵力相等,新二師的先頭部隊也不過堪堪一個團的兵力,日軍是一個大隊外加一個偽軍旅團,可以說實力相當,但日軍處于守勢,占盡地利,所以雙方進入了膠著狀態。
但隨著彭澤、湖口的日軍涌入九江,三十余艘炮艦也調入九江水域,有利的局勢頓時向日軍傾斜,在破城無望,又遭受日軍艦炮的狂轟濫炸的情況下,新四師先頭部隊不得不停止進攻,等候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