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安被鄧華彪悍的一腳嚇到了,敢在社會基金專項管理部發飆的沒有誰,既然人家敢肯定有仗恃。這些保安不過是狐假虎威的家伙,一個個沒有什么背景更沒有能力,萬一牽涉進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們去醫院。”東方愷起身就走,他是被鄧華氣著了,更不想和一個野蠻蠻橫的家伙打交道。此前的東方愷夫妻大概是燕京城官場中最彪悍一對兒,今兒算是遇上對手,繼續對下去沒有任何好處。
“不能走。”鄧華站在門口沒走開,像是一尊門神擋住夫妻雙煞的去路,“我說過你們必須配合工作。”
“放屁。”李清青哪里像是堂堂的正廳級干部,整兒一個潑婦,“中紀委算是什么東西,也敢在老娘的地盤上撒野,我老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微微一哂,鄧華冷笑道:“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你謀殺親夫。剛剛的一切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而且我相信你的手上還有毒藥殘留,現在已經不是慈善基金流向的問題,已經涉及到刑事犯罪,我們還是等著警方來調查吧。”
“你。”李清青被氣得臉色慘白,女人的手上的確有東西,“姓鄧的,我會記住你。我會讓你痛苦一輩子。”
當那個警督重新出現在鄧華面前的時候,差點沒坐地上,嘴里比吃了八個苦瓜還苦。還沒等他回到派出所,報警中心已經把電話打到他手上:“這是這是怎么了,誰報案,”
“我報案。”挨踹的保安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們很清楚這里不是他們可以摻合的,鄧華指著李清青,“那個女人的手上有劇毒,請把刑偵專家招來馬上采樣,東方副主任臉上的傷就是她打得。還有,這二位不配合中紀委的工作,還指使保安大打出手,請警方給予處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警督恨不得自己沒有出現在這個世上,雙方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社會基金專項管理部一向是警方的禁區,剛剛如果不是被高層打發來,憑警督絕對不敢踏入這里一步。
誰曾想今天來一個和社會基金專項管理部別苗頭的,可是可是他很無辜哇。就憑他哪里有權力干涉雙方之間的交鋒:“呃鄧華同志,您看事件沒有那么嚴重,是不是調解一下…”
“調解,”鄧華一臉古怪看著警督,“我申請過調解嗎,刑事案件進行調解,你跟師娘學的法律嗎,為什么技偵處的還不來,是不是燕京市警方的譜太大了一點。”
真黑。警督沒想到這家伙如此嘴黑,看起來這家伙是要把事情鬧大呀。不止警督看出來,東方愷同樣看出來了,咬牙切齒狠狠道:“鄧華,不就是要資料嗎,我讓人給你拿來。”
“現在已經不只是調查經濟案件,涉及到刑事案件你不行。”鄧華分毫不讓,既然得罪夫妻雙煞索性得罪到底,“剛剛李清青同志說過,打過不止一個人的嘴巴,卻都沒有給過解藥,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毒藥。”
燕京市市局刑偵處處長齊思遠出現在辦公室,此時東方愷的臉已經腫的像是扣了一個碗:“多大個事還要行偵處出面,不是沒死人么,”
看清眼前一幕嚇了齊思遠一跳,燕京城天子腳下忌諱多多,混到正處級不容易。齊思遠對燕京城的一些禁忌相當清楚,社會基金專項管理部正印主任雖然是正部級卻不可怕,可怕的是兩位副主任。
盡管只是一個副部級一個司局級,但是這二位在燕京城的官場中絕對大名鼎鼎,哪一個月不惹出點亂子都是奇跡。偏偏人家兩口子活得相當自在,那些膽敢招惹兩個人的,丟官罷職的有之鋃鐺入獄者有之,還有得上怪病死掉的。
憐憫的眼神看著鄧某人,這家伙好死不死惹上這對兒夫妻,恐怕會死得很慘。李清青一瞪眼:“誰讓你來了,狗攆耗子多管閑事。這個人來鬧事,把他抓起來。”
“咳咳咳。”齊思遠感覺很無辜,一進門就挨罵,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面子里子都丟盡了:“我也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你是誰,”鄧華冷冷的接過齊思遠的名片,一手拿出電話撥打,“師書記我是鄧華,燕京市警方什么素質,出警后不敢對嫌疑人實施偵查,還說什么沒死人,是不是燕京市警方只辦理死亡案件,或者我把拒絕中紀委調查的官員打死了你們再來管,”
師書記,齊思遠沒想到鄧某人根本不和他廢話,居然直接打電話告狀,不管是師書記、石書記還是施書記,哪一個都不是他可以承受的。最要命這家伙說話的語氣,太特么霸氣了,這是要捅破天的節奏哇。
那邊放下電話后不到三分鐘齊思遠的電話響了:“齊思遠。你想找死不要牽扯上別人。”
那邊李棟沉吟一下罵道:“東方愷和李清青也許會在事后找你麻煩,但是姓鄧的不會讓你的位子等到明天。是選擇現在就死還是等以后打擊報復隨你。小齊,換別人我不會這么說,知道我為什么在這個位子上蹉跎十年之久,有些人看上去無害,實際上咬人的狗不叫,好自為之吧,”
嗡,齊思遠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爆了,終于想起93年老領導有一次上位機會,就因為一次出現場不力導致在上級面前丟分,以至于升級泡湯險些回家種紅薯。此時齊思遠感覺自己后背冷颼颼的,他算是李棟的鐵桿手下,從警員到正處級干部,都是李政委一手提拔。
兩個人與其說是上下級不如說親如父子,換一個領導絕對不會如此直白,齊思遠艱難的走回房間,沖手下一瞪眼:“還等什么,馬上取證,兇器和傷者都要取證,任何一個蜘絲馬跡都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