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陰惻惻的眼睛盯著他:“還我命來。”
“你你是誰。”
那女人完全違背了萬有引力定律,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張畫漂浮在空中。吳公子下意識看向女人身后,居然居然沒有影子。只是吳瀧忘記了,總統包房的燈光效果是全方位的,如果他足夠細心就會發現女人足下地面淡淡的影子。
只是那影子被寬衣大袖遮掩,能以發現而已,何況做過那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吳公子的確是怕了。就聽女人換成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殺了我全家,當著我的面禍害我十一歲的女兒,你禽獸不如。”
“是你。”吳公子不知道想起了誰,那件案子極其隱秘,如果不是當事人根本無法知曉當時發生了什么。此刻男生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重磅炸彈擊碎吳瀧最后都防線,“饒了我。我我求求你…”
“嗬嗬嗬。”
女人的嗓子里忽然發出蒼老的呼喝,那聲音在安靜的總統套房里面是如此的刺耳,猛然間房間燈光全滅:“啊啊啊。救命。救救我。”
“瀧哥,你怎么了。不要怕,是我呀。”
極其溫婉柔媚的聲音,讓吳瀧屎尿齊流,這一刻再無懷疑:“寧兒,你你不要過來。”
房間里只有外邊昏暗的光線射進來,那個女人浩浩蕩蕩飄過來:“瀧哥,寧兒愛你呀,愿意為你生一個孩子,為什么你要把我推下去。我我好想你。”
寧兒是吳瀧吳公子唯一動過真情的女孩,兩個人青梅竹馬門當戶對,那一年兩個人十七歲。不小心寧兒懷孕了,和其他女孩子不同,寧兒絲毫不慌張,反而是吳公子不想被小孩子拖累自己的人生。
可是寧兒不同意做掉孩子,而且威脅要和雙方父母親攤牌,吳公子把女孩騙到風景區,趁其不備推下山崖。那也是吳公子第一次親手殺人,很長一段時間寧兒凄厲的慘叫都會把他從夢中驚醒。
那件事吳公子做得天衣無縫,就連寧兒的家族都沒有找到破綻,今天被女人以寧兒的口吻說出來,除了鬼魂還有其他任何理由嗎。
吳公子徹底被嚇壞了:“求求你饒了我。寧兒,我我不是誠心的,我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做爸爸,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我怎么會把你推下山崖…”
“瀧哥呀,我不怪你殺我,我愛你愿意為你做任何事,就算是死。”女人漂浮在吳公子身前兩米,如泣如訴的聲音敲打在吳公子靈魂深處,“可是你為什么殺了我的兒子。那是我和你的愛情結晶,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孩。”
吳公子已經軟作一團:“放過我放過我吧。我我保證,孝敬你父母親…”
燈光猛然間大亮,吳瀧眼前一陣茫然,就聽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吳少,請你放過我的女兒,你要什么我都給你,萬貫家財、還有還有我的身子,想要都拿去,只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她只有十三歲。”
一樁樁吳公子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案件,被白衣女人一一道來,甚至用上當事人的口吻。恐怕換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也會被對方營造的氛圍嚇個半死,何況一向依靠父母親的吳瀧。
“我我該死。求求你們放過我。啊啊啊。”
“瀧哥,你不想看看寧兒嗎。”那女聲極其婉轉動聽,吳公子像是被召喚一樣抬起頭,突然女人和吳公子的目光交融在一起,吳公子像是被催眠一樣癡癡呆呆站起身。女人的身子向窗口飄去,“瀧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吳公子癡癡迷迷走向女人:“寧兒,我我不要見你,我我…”
“來吧,我和兒子等著你。”吳公子的臉上表情猙獰,仿佛在拼命掙扎,只是在女人的誘惑下,還是緩緩轉身走向窗口,“跳下來吧。跳下來就會見到兒子和我。”
窗外燈火輝煌,窗戶離地面足有一百余米,吳瀧仿佛不知道外邊是死亡,一步邁上半米高的涼臺:“寧兒,我我不想見你,我我還要享受榮華富貴,我還要娶蘭馨為妻,我…”
“吳瀧。”閃在一邊的女人忽然變成凄厲的嘶吼,“我要你給我全家償命…”
恍若炸雷一樣的怒吼,嚇得吳公子渾身一抖,腳下忽然一滑,面前已經沒有任何東西阻礙他前進的腳步。就見一到人影躍進夜幕中,轉眼間消失在夜幕中。
女人有條不紊消滅所有的證據,從吧臺上取下一臺攝像機,拽下身上的白布一邊擦拭地上的痕跡一邊退出房間,在電梯中換上一身很隨意的衣衫,快步走出大廈。
此時樓下已經聚集不少人,吳公子蜷縮在地上,早已經沒有了呼吸。看一眼死有余辜的吳瀧,女人迅速離開人群,穿過一條胡同,坐上一臺出租車消失在車河中。
港府依舊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沒有人為一個輕生者悲傷,警方的調查結論很簡單,死者自殺身亡。調查結果很驚人,竟然是華夏警方通緝多時的吳瀧,吳公子身上沒有任何承受暴力的痕跡,總統包房也沒有任何打斗痕跡。
所有人都認為吳瀧畏罪自殺,已經被限制行動的吳旻建,抱著兒子的遺物嚎啕大哭:“兒啊,不管誰殺了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寧兒的父母親接到一份特殊的禮物,里面記載了吳公子臨死前的懺悔,寧兒之死十幾年后終于大白于天下,一家人悲痛欲絕:“吳瀧死了,他的家人還在,無論如何要為寧兒報仇,”
一直在港府度過元宵佳節才回到江濱市,鄧某人心情舒暢,糾結很久的事情解決了,林家也好吳家也罷,都已經不再是頭上的大山,足可以慰籍那些無辜的亡靈。
金英和王木蘭兩雙美麗的眼睛充滿了疑問,女漢子忍不住問:“姓吳的真的是自殺。”
“我怎么知道。”小鄧主任一臉無辜,“不應該問我,應該問港府的警方才是,據說港府警方還是蠻有效率的,大概那家伙惡貫滿盈,想要為吳家積一點陰德也說不定。”
金英撇撇嘴:“太多巧合了呀,這個時間去港府,這個時間吳瀧死亡,這個時間總而言之太多的巧合,何況就憑吳公子那種人,怎么可能選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