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剛剛入口,便瞬間回甘。
香甜從咽喉和兩腮之間上來,令人齒頰留香,回味無窮。
最神奇的是,這香甜竟化作一股中正太和之氣,在身體每一個毛孔內散溢。
此時的鄭國瑞,竟聲出一種莫名的感動。
“看樣子,其結果不言而喻了。”
方師傅輕笑一聲,沖著白媚拱拱手,“沖第二泡吧,讓大家都嘗嘗。”
第二泡,也就是用同樣的茶葉沖第二壺的意思。
同時這句話,也是令鄭國瑞猛然驚醒。
難不成,這就認輸了嗎?
牙齒突然咬緊,鄭國瑞語氣尖銳道:“不言而喻?即便我的茶藝技術比不過白主管,但,也不能證明你們的理論吧。”
眾人的臉色重新陰沉下來。
尤其方師傅,他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有著子彈般的穿透力:“茶水醇厚甘爽,茶香濃長清幽,你還想怎么樣,如果非要挑出些毛病,那也是跟它加工工序不夠有關,我只是粗制不到一周的時間,肯定不如精制紅袍更加濃醇,回甘之間,會有些微的生澀,但這些你能品出來嗎?”
其實,這就是雞蛋里挑骨頭了。
就像方師傅所質問的那樣,你能品出來嗎!
鄭國瑞還真沒這個火候。
唐邪再回味起來,也感覺不出有哪里生澀,可以說,那僅僅是存在于理論上的毛病。
“我是說,即便能用精深的茶藝功夫來彌補茶具的先天不足,但,茶具也會剝奪不少的茶香,用它們沖泡大紅袍,最多能沖出六泡!”
臉色只是尷尬了一瞬,鄭國瑞便顧不得半點矜持,振振有詞道。
唐邪笑了笑,說道:“為了贏,鄭醫生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啊。”
“我是就事論事!”
鄭國瑞氣哼哼的坐回他的位置,順手拿起一杯茶水。
剛入一口,就不太想喝了。
比起白媚的大紅袍,他沖泡出的茶水才真是毀了大紅袍的原味。
連他自己都暗皺眉頭。
“既然鄭醫生不死心,那我們就試一試好了。”
白媚說著,已經沖泡出第二泡茶水。
往往,第二泡的香氣要更加濃郁。
鄭國瑞強忍著贊美的沖動,喝過之后,冷聲道:“等到了第五第六泡的時候,你們再看,到時候這大紅袍的精髓都被茶具榨取的七七八八,沖不出什么香氣了。”
沒有人理會他,有這功夫,大家都爭取能多喝上一杯茶。
就連柴德先,也是如此,剛喝完一杯,又強著把空杯放到白媚的面前。
“老柴,你!”
鄭國瑞恨鐵不成鋼,伸手按在柴德先的肩膀上,非常用力。
苦笑著回過頭,柴德先說道:“不管是敵是友,這茶是真的,再讓我多嘗幾杯吧,以后就沒機會了。”
鄭國瑞惱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夠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再等等,到了第六泡,這些人的嘴臉便再也不能囂張了!
如此想著,時間不知不覺的向后推移。
“怪了,怎么還有茶香?”
鄭國瑞臉色微變,拿著茶杯的手指,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起來。
這已經是第五泡了。
方師傅放下杯子,冷聲道:“五泡之后,茶香不變,你還堅信等到了第六泡,茶水會無味嗎?”
由于太過用力,鄭國瑞的指節都變得微白,半會兒,幾個音節從緊繃的雙唇中吐出來:“哼,拭目以待!”
雙方暗暗斗氣的時候,白媚已然是舉起了茶壺。
第六泡!
甘冽的茶水倒在杯中,騰騰浮起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不用喝,就已經提前頒布了結果!
“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呢?”
蚊子搶在方師傅的前頭,得意洋洋的說道,好像泡茶的人是他一樣,“哦對了,你是不是想說,第六泡不行,那到了第七泡就沒味道,第七泡不行,那還有第八泡…”
這香氣本來就使得鄭國瑞有些心慌,蚊子再一說,他竟下意識的接話:“對,那又怎么樣,事實如此!”
說完后,所有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照這么說的話,鄭國瑞就贏了唄,因為茶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