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為什么衰落
嘩啦！
佐藤族落的弟子都是劍不離身，一時間村口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拔劍聲。
數十把長劍直指高飛，但他腳下的步伐一往直前，絲毫沒有停頓和退步。
氣氛肅殺，鋒利的長劍寒芒閃爍，讓四周的溫度驟降到了冰點。
“大家快住手，你們會被高飛擊傷的。”佐藤小次郎急道，他可是見識過高飛的強大劍術。
佐藤族落的人卻不知情，露出了滿臉猙獰神色。
“佐藤浩二，你看到了吧，你養的兒女都是吃里扒外的家伙。”
“佐藤族落為什么會日漸衰落，就是因為有佐藤美和佐藤小次郎這樣的人存在。”
“我倒要看看，這個華夏小子的劍術有多厲害？”
一名看著三十出頭的男子一躍而出，手中的長劍在空氣中舞出了花來，他剛發出攻勢就引起人群尖叫，這男人名叫佐藤源水，年僅三十就達到了劍五道的水平，已經算是佐藤家族中的天才弟子。
劍鋒落下，卷起一股凌厲的劍勢，高飛卻只是抬劍之間，便將佐藤源水的劍招化解。
刺啦！
跟著高飛劍身一晃，刺破了佐藤源水的武士服，露出胸口健碩的肌肉。
只是一招，佐藤源水已經敗陣退后。
當他穩住腳跟后，眼中射出無比震撼的光芒，他知道高飛那一劍是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鋒利的劍刃就不是劃破他的武士服那么簡單，會切開他的胸膛，甚至劃破心臟。
躁動的人群安靜了許多。
其中很多人的劍術在佐藤源水之下，如今連佐藤源水都被瞬間擊敗，他們更加沒有勝算。
“八嘎！這個華夏小子的劍術還蠻厲害的！”
“就算他再厲害也不能活著離開族落，大家只要一起攻上去，肯定能拿下他。”
“劍道靠的可不是人數，咱們貿然沖上去只會送死。”
大家特意用日語交流，還以為高飛聽不懂。
有不少人萌生了退意，可心里顧忌著事后會受到族落的懲罰，便強撐著沒有離開。
高飛一人一劍站在眾人的劍峰之下，他身形挺拔，仿佛人劍合一，身上射出的氣勢讓人心情忐忑。
“知道你們佐藤族落衰落的真正原因么？”高飛的聲音比劍氣還冷。
沒人能回答上他的問話，高飛繼續說道：“因為你們人不齊，心不靜，這樣又怎么能在劍道上有高深的造詣，我甚至開始懷疑，佐藤族落當初是怎么成為島國八大劍道之一的。”
高飛說話毫無顧忌，一席話引起眾怒。
一聲怒吼突然從人群后方傳出，一道白色身影帶著疾風而來，男人四十多歲，穿著白色練功服，腳下踩著眾人的肩膀如蜻蜓點水，剛到高飛的頭頂半空，一抹寒芒已經斬下。
那一劍極快。
等到劍氣落地，佐藤族落的人群才驚醒過來。
“是佐藤冰大人來了！”
“佐藤冰早已是劍六道的高手，肯定能擊殺那個狂妄自大的華夏小子，揚我佐藤族落之威。”
在人群的嘈雜議論聲下，傳出一聲巨響。
佐藤冰那一劍斬空，凌厲的劍氣在泥濘地上留下一道深長的劍痕，看著觸目驚心。
“咦？你小子竟然能躲開我的劍？我看你這回還有沒有那么幸運！”
佐藤冰落地后愣了半秒，立即又調整好狀態發出第二劍攻勢，他的劍速比佐藤源水快了太多，甚至在一些族人眼中出現了殘影。
卻不等大家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高飛手腕一抖，堅硬的劍身劇烈抖動，發出龍吟一般的劍鳴，像是靈蛇一般探了出去。
咣當！
劍落之間，佐藤冰的長劍被高飛擊落。
正所謂劍在人在，劍落人亡。
佐藤冰不可思議的看著落在地上的長劍，眼珠子都要瞪在地上，他可是島國堂堂的劍六道高手，剛才那一劍的威力甚至連樹干都能擊穿，卻被眼前的少年輕巧破解。
“這里是佐藤族落，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佐藤冰聲音有些顫抖，因為高飛手持長劍，劍鋒正貼在他的脖子上面。
“佐藤族落又如何，就憑你們這些人的劍術，我完全來去自如。”高飛聲音冷淡。
人群神色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當高飛一招擊敗佐藤冰并將他生擒后，佐藤族落的人總算驚醒，意識到了高飛的強悍身手。
“哪里來的野小子，敢在我佐藤族落撒野！”
這時，村落深處又傳來一聲怒吼，片刻之后，一位身穿黑色武士服的白發老者踏著泥濘小路疾步而來。
他所過的地面泥土飛揚，留下了一排深厚的鞋印，當距離高飛還有五六米遠時，老者一躍飛起，身體輕巧的橫漂到了高飛的頭頂上空。
刺啦！
長劍劈落。
仿佛在陽光下拉出了一道銀色的劍芒。
高飛頓時感覺被死亡包圍，那種強烈的危機感強所未有，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心頭。
高飛一腳將佐藤冰踹飛，同時借助反作用力迎面朝頭頂刺出一劍，那一劍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仿佛手腕剛剛發力，劍峰已經直指老者的喉嚨。
一陣亂響。
高飛身中八劍飛落在地，那位老者卻毫發未損，一個后空翻平穩著陸，老者并未再發起第二劍的攻勢，而是滿目震驚的盯著高飛：“你是誰？”
一股氣血涌到了高飛的嗓子眼上，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等到稍稍調整好氣息過后，高飛聲音冷漠的說道：“要是沒看錯的話，你就是佐藤家族的現任族長佐藤中柱吧？”
老者神色更驚：“你認識我？”
“我并不認識你，但我的二師父提起過你。”
“你真的是那人的徒弟？難怪你的劍式和他如出一轍。”佐藤中柱聲音都有些顫抖。
高飛的劍術是跟二師父張啟天所學，傳言二十年前，張啟天的劍術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便前往島國挑戰，橫掃當年八大劍道家族的族長，其中就包括佐藤族落的佐藤中柱。
一晃眼過去二十年，如今的華夏武林和島國劍道族落已經忘記了張啟天，也只有那些族長級別的老怪物還記憶猶新。
“族長大人！這個華夏小子是個間諜，身上裝了定位器，族長大人快將其擊殺，否則咱們佐藤族落的基地就要曝光了。”佐藤宮明還沒搞清楚狀況。
佐藤源水和佐藤冰也站了出來，二人剛被高飛打敗，感覺到很沒有面子。
“族長大人！這個小子劍術強大，很可能是來偷襲佐藤族落的，一定不能放過他。”
“對了！是佐藤美帶那個華夏小子進來的，我看佐藤美那女人也有問題。”
眾人幸災樂禍的看著高飛和佐藤美，仿佛已經看到了二人的悲慘下場，然而佐藤中柱壓根沒聽他們在說什么，記憶早就飄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夏天。
當時的張啟天如劍神下凡，一人一劍遠渡千里從大洋彼岸而來，他的劍快到令人詫異，只是一劍之下便擊敗了佐藤中柱。
“你真的是張啟天的徒弟？”佐藤中柱回過神后，想要在確定一下。
“如假包換。”
“你的師父現在何處？”
佐藤中柱身為島國屈指可數的劍九道高手，早已練成了心如止水，卻在此刻顯得無比激動。
“無可奉告！”
“他還好吧？劍術比起當年如何？”佐藤中柱對張啟天很感興趣。
“有勞佐藤族長操心了，我二師父好得很，除了嫖什么都干，劍術應該有些長進，三年前我下山的時候他說過，二十年前的自己就是只螻蟻。”
佐藤中柱嘴角猛抽，當年的劍神張啟天如果算是螻蟻，那么世界上練劍的人都是螻蟻不如了。
“二十年仿佛眨眼記過，張劍神又有精進，而我反而感覺自己的劍道一直在退步。”佐藤中柱長嘆一聲，老眸中光芒暗淡。
高飛一臉嚴肅的說道：“知道為什么么？”
“為什么？”佐藤中柱猛地看向高飛，滿臉期待神色。
“因為你的心境太差，雜念太多，你還沒有放下一切！”
“臭小子！你當自己是什么玩意？我們族長大人可是島國屈指可數的劍九道大師之一，心如止水，人劍合一，也是你能指指點點的。”
“族長大人別聽他瞎說，這小子知道他快死了，在這里故弄玄虛罷了。”
佐藤族落的人吵鬧起來，他們對高飛可沒有任何好感。
佐藤中柱老臉上冷的快要結冰，用氣息吼道：“都給我閉嘴！”
“高先生說的一點也沒錯，佐藤族落之所以衰落，因為人不齊，心不靜，你們把劍道當做名利，太過看重所謂的八大劍道家族之稱，你們如何能夠悟劍破道。”
將族落人群一通怒斥后，佐藤中柱朝高飛九十度鞠躬行禮，過了三秒鐘，他才抬起身來說道：“感謝高先生的指點，我好像突然悟道了，只可惜我年歲已高，在劍道一途難以再有造詣，聽說你是佐藤美的朋友，佐藤美算是我們佐藤族脈的天才劍士，還希望高先生日后多多指點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