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趙純良的人,自然不可能理解趙純良為了朋友為了兄弟的那份熱情與無畏。
趙純良從未對葉芊芊有什么想法,他幫助葉芊芊,純粹就是出于一個朋友對另外一個朋友的幫助,但是這種幫助的力度太大,大到圍觀群眾都堅定的認為趙純良不可能只是那么單純的幫助葉芊芊。
換做是絕大多數人估計也會和圍觀群眾一樣的想法,畢竟,豁出性命幫一個朋友,這怎么聽怎么都有點腦殘的樣子。
趙純良離開了葉家道館,他仔細的將嘴角的血給擦干凈,然后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前往了林曉夕的家。
他還沒吃飯,那一頓飯,他得吃完。
林曉夕家中。
林曉夕在趙純良離開之后,就坐在餐桌旁未曾離去,她雙手撐著下巴,看著趙純良拿過的筷子,臉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一個花癡的笑容。
這種感覺,是她所喜歡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等要等到什么,不過,她會一直等下去,等那個男人回來,坐在自己對面吃飯。
門鈴響了。
林曉夕連忙起身,歡天喜地的去將門打開。
沒有意外,門外站著趙純良。
趙純良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白,但是精神倒是很不錯的樣子,他笑著走了進來。
“我去給你把飯熱一下。”林曉夕略微有點羞澀,踩著小拖鞋跑進了廚房。
趙純良跟在后面走了進來。
“不用麻煩了,也才走沒多久。”趙純良走到餐桌旁坐下,看到林曉夕正在灶臺前忙活。
那穿著圍裙的身影,趙純良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過了。
那纖細的腰身,徑直瑩潤的小腿,還有那一頭及腰的馬尾辮。
這是趙純良以前最美好的記憶。
趙純良有點失神,就那么看著林曉夕。
“好了!”
林曉夕將熱好的飯菜送回到餐桌上,現趙純良在看著她,不由羞赧的低下頭去,說道,“看什么呢?”
“沒,沒什么。”趙純良回過神來,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還是那么漂亮哈。”
趙純良這話一出,才現自己似乎說的有點那啥了,再一看,現林曉夕已經面紅耳赤。
對于兩人來說,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基本上都做過,哪怕是彼此坦誠相見,估計都不會羞澀,可是眼下,只是一句話,林曉夕就嬌羞不已,這讓趙純良連帶著也有點那啥了。
一股旖旎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蕩漾開來。
“真的么?”林曉夕聲音十分小聲,但是趙純良卻聽的格外清楚。
“啊哈,晚上的天氣不錯。”趙純良并未回答,而是用一句十分生硬的話轉移了話題。
“我,我問你話呢!”林曉夕雖然嬌羞,但是這時候卻還是抬起頭直視著趙純良,似乎要從趙純良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似的。
“這鵝肉也好吃。”趙純良夾了一塊用茶油精燉出來的鵝肉,放進嘴里。
“你說還是不說?”林曉夕突然一把抓住了趙純良的手臂。
林曉夕的手有點冰涼,似乎女人的手都是這樣。
看著比往日似乎勇敢了許多的林曉夕,趙純良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那薄薄的嘴唇。
那白嫩的脖頸。
還有那圍裙之后的一條深溝。
這是一具充滿誘惑力的身體,她曾經屬于自己,而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趙純良看向林曉夕,現林曉夕的臉上有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光輝,這種光輝,讓她顯得那樣的美麗。
趙純良張開嘴,想說話,可就在這時,林曉夕的電話突然響了。
林曉夕是多么希望這該死的手機在這時候死機,只可惜,手機堅定的響著,而且來電顯示上提醒,是他的爸的電話。
林曉夕接起了電話。
“曉夕,快來醫院,你爸,你爸快不行了!”電話那頭傳來張夕急促而又著急的聲音。
“啊?怎么了媽,我爸怎么了!!”林曉夕驚恐的站起身來。
“你爸,你爸被車給壓了…”
林曉夕和趙純良一起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醫院。
只不過,卻終究是遲了,林曉夕見到的,是一具被冰冷的,殘破的尸體。
林曉夕瞬間就崩潰了,她才跟生身父母相認沒有多久,可是如今竟然就已經天人兩隔了,這,這怎么也無法讓人接受。
“怎么回事?”趙純良一手摟住幾乎站立不穩的林曉夕,一邊問一旁不住哭泣的張夕。
張夕斷斷續續的講述了剛才生的事情。
原來父親倆為了給趙純良和林曉夕創造機會,在做完飯之后就借故離開了,兩人也沒去別的地方,就沿著馬路逛街,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兩人等著綠燈亮了,這才攜手一起過了馬路,可是,就在這時,一輛土方車突然闖了紅燈,從另一側沖了過來,直直的朝著林曉軍夫婦沖了過去。
林曉軍當時一把將張夕給推開了,而他自己,卻因為躲閃不及,被卷進了車底。大半個身子都被壓在了輪子下,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基本上不行了。
林曉夕終究沒能見上自己父親的最后一面。
她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趙純良只能緊摟著她安慰。
這是一起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土方車闖紅燈壓死人,負全責,雖然交警方面的責任認定還沒有出來,但是勘察這一塊已經全部做好了,所以林曉軍很快的就被送到了火葬場。
林曉軍并不是海市人,他的老家在隔壁省,所以林曉夕這邊的打算是先送去燒,燒完了再把骨灰帶回老家安葬。
這些事情,趙純良義不容辭的全部承擔了下來。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在趙純良帶林曉夕啟程前往老家的時候,卻接到了交警隊的電話。
責任認定已經做好了,要林曉夕和張夕去交警簽字。
“土方車違反交通指示燈指示,闖紅燈,負全責…”
責任認定并沒有什么大問題,賠償方面也并不少,對方打算賠償4o萬,不過,張夕卻沒有在責任認定書上簽字。
“那個司機當時被初步認定是醉駕,怎么這上面沒有寫?”張夕問身旁的交警。
“醉駕?誰說醉駕了?”那交警皺眉問道。
“當時我都聞到酒味了,去的交警也給他做了酒精檢測,每一百毫升血液里據說有不知道多少的酒精,已經構成了醉駕,這上面怎么沒寫?還有,那個司機,好像長的跟這人不是很像啊。”張夕疑惑的說道。
“就是這個人,沒醉駕,當時現場勘測的時候都勘測的差不多了,我說這位大嬸,人家都愿意賠償4o萬了,你就別再計較那么多了,趕緊簽字,早點拿錢,人都死了不是?”交警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可是他就是醉駕了啊,醉駕撞死人,可不得坐牢?”張夕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老女人,不過她卻也堅持著一個理兒,她男人被喝醉酒的人撞死了,那么,那人就得坐牢。
這在她看來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可是這責任認定書上并沒有寫這事兒,所以她就不想簽字。
“你說你這人,是不是事兒多呢。”交警皺眉道,“要是確認了人家是醉駕,到時候人家往大牢里一關,一分錢不賠給你,你虧不虧?”
“這,這怎么又能一分錢不賠給我呢?”張夕疑惑的問道。
“坐牢不賠錢,賠錢不坐牢,這是潛規則,知道么?”交警白了張夕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如果你們非要人家坐牢,到時候人家死咬住家里一分錢沒有,就樂意坐牢了,一分錢不賠,你就算告到法院那兒也沒用。”
“坐牢不賠錢,賠錢不坐牢,這是哪里的潛規則?”站在一旁的趙純良不能忍了,他冷笑道,“神州的哪條法律法規上寫了這樣的一個規則?”
“你們也別跟我急,跟我急沒用,反正這事兒吧,你們要真想往死里追究,那我們自然也會安排人幫著你們,但是能不能追究到什么東西,追究到了以后你們能得到什么東西,那就不是我們能保證的了。”交警說完,轉身離去,似乎并不想搭理趙純良他們。
張夕看著手上的責任認定書,潸然淚下。
“媽,咱們就算不要這個錢,也要讓那司機坐牢!!爸不能就這么死了!”林曉夕緊緊的握住張夕的手。
“這事兒我幫你忙打聽打聽。”趙純良直覺這個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所以讓林曉夕母女倆先別著急,自己給曾凡打了個電話。
作為海市的地頭蛇,曾凡幾乎沒有不知道的事情,趙純良只是交代了一下,不過半個小時,曾凡的電話就來了。
事情其實很簡單,開車壓死林曉軍的那個人,叫王牛,是建強建筑公司的一個土方車司機。
土方車,是每一個城市都不可或缺,但是又一直惹人厭的東西,他們快的行駛在城市之中,忙于載貨,每個開車的人就跟急行軍一樣,恨不能把土方車當飛機用,因為他們每跑一趟的利潤都是驚人的,一天多跑一趟,那就是多上千的收入。
因為開的著實是快,所以每年被土方車帶走的人命那是相當的多,不過因為相應的保險制度,所以基本上壓死了人,都有保險賠了,這就讓土方車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這王牛不僅是一個土方車司機,同時,他也是建強建筑公司老板的小舅子,整個建強建筑公司的土方車車隊,就是王牛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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