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也是新的月份開始,時間進入了九月。
吃完早點,院里隨便溜達了一會兒,楚天齊回到辦公室。
桌上干凈整潔,熱茶已經沏好,分門別類的文件夾也已放置到位。
楚天齊坐到桌后,先行拿過紅色文件夾,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紅色文件夾里的內容,都是既重要又緊急的文檔,楚天齊每天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先處理這些文檔。這種文檔當然數量很少,有時有一、兩份,大部分日子都一份沒有。最多一天也不超過三份,往往還是出差或外出積攢所致。
今天這樣的文檔只有一份,楚天齊快速閱讀后,迅即做了批復,然后叫過李子藤,把批復件給了對方。
李子藤帶著文件離開了屋子。
正要繼續處理文檔,桌上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眼上面號碼,楚天齊拿起聽筒:“管市長,有事?”
“市長,水泥斷供了。”管麗穎沒有往日的客套,直接講說了事情。
“斷供了?什么時候的事?”楚天齊反問。
“應該是從三十號開始,就是星期六的事。”管麗穎回復,“縣里的這些項目,大都是三、四天才要一次貨,平時每個標段也是按照確定間隔時間供應。在星期六的時候,只有一個標段應該正是到貨的日子,但是直到天色大黑,水泥也一直沒到。施工隊就找廠家聯系,可是打了好幾個固話都沒人接,手機也打不通。以為是水泥廠家有事,施工隊也就沒有繼續打,同時計劃了水泥斷檔后的工程內容。
昨天早上,這個施工隊又給水泥廠打,這次有人接了,說是水泥設備出了問題,正在搶修。這種情況,以前倒是也出現過,并不新鮮,施工隊也就信以為真,在水泥斷檔后,就去做計劃好的工程內容。在一天當中,這個施工隊又多次打電話,對方的回復都是‘沒修好’。同樣在昨天,又有三家施工隊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都是同一個水泥廠,這也正常。
可是今天早上再打電話的時候,水泥廠還說設備沒修好,什么時候修好說不準。施工隊一聽急了,就讓對方給說法,對方來了句‘這事問銷售,跟我說不著’,然后直接就把電話摞了。后來無論施工隊怎么打,水泥廠都不接。加上前兩天沒送的,再加上今天要貨的,一共有九家施工隊都要貨,也都遇到了同樣的問題。我覺得事情不對,這才跟市長先匯報一下,然后我馬上找水泥廠交涉,也找別的縣問一下。”
“叮呤呤”,手機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楚天齊先對著固定電話說了句“又有電話來了,你們先交涉”,就放下電話聽筒,然后接通了手機。
手機里是王永新的聲音:“楚市長,反映個事,全縣公路工程水泥供應出了問題…”
不用聽也知道是什么事,結果一聽還真是這事,與管麗穎說的幾乎一般無二。
還沒接完王永新電話,固話又響了,楚天齊只好掛掉王永新,接了新來電。
就這樣,掛舊接新,此起彼伏,沒有多長時間,便接了五、六個號碼,全是反映水泥斷供,斷供說法不盡相同。
楚天齊都沒給這些人明確回復,只是說讓對方先和水泥廠交涉著,把整個過程都弄再詳細點。
接完這一通電話,楚天齊略一沉吟,拿起電話聽筒,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一通,里面傳出女聲:“市長,您是問水泥斷供的事吧?我這里也正急著了解,有的縣市先打過電話了,已經了解了一多半,還有少部分正在聯系。您要是急著要,我馬上向您匯報。”
楚天齊安撫著:“別著急,既然出了這種事,著急也沒用,那就了解詳細一些。這樣,事情的起因、經過都詳細羅列一下,要是能把時間點、通話次數、通話內容都記清的話,更好。對了,還有對方的態度,包括對方解決此種情況的方案。等你把這些都弄利索了,再來找我。”
“那也好,我繼續了解,市長我先掛了。”對方說完,聽筒里沒了聲音。
爽極了,
這是此時張鵬飛的心情,他已經好多天沒有這種感受,今天這多半天可是感覺太好了。
從各處匯總來的消息看,定野市好多地方都亂套了,好幾處工程也不得不停工,施工隊老板都急的火上房了。據聽說交通局長們、副縣長們也是急的上躥下跳,又是找市局,又是找副市長的。
找誰有什么用?市場經濟的事情,只能用市場手段解決,可不是行政命令能奏效的。更關鍵的是,就是你楚天齊再能,也生產不出水泥來;就是遠處有企業供貨,三、四百公里或是五百公里以上,那根本也不現實,那得多少運費,一噸得合多少錢?就是你姓楚的勉強能弄來一些,企業又怎會花這么高的價值,又怎么買你的帳?再說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企業會供應呀,人家還有好多預生產任務呢,豈會立馬供應你這半路出來的‘二桿子’。
真想看到姓楚的急的上躥下跳,急的亂了方寸,最好向老子叩頭求饒。這要求可能有點過了,那就負荊請罪吧。張鵬飛越想越得意,不由得哼唱了起來:“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
“篤篤”,敲門聲響起。
說過“進來”,張鵬飛繼續哼唱著:“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屋門推開,一個苗條女子走進屋子,徑直到了辦公桌前,輕聲道:“張總真是好興致。”
“我也曾差人去打聽,打聽得司馬領兵就往西行。”又喝了一句,張鵬飛才“呵呵”一笑,“是呀,好興致。看到你這美人來,我興致就更好了。”
聽張鵬飛如此一說,苗條女子臉色微變,但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說道:“張總真會開玩笑,我早已人老珠黃,和那些妹妹們沒法比,她們才是二八年華佳人。”
“不不不。”張鵬飛搖著右手食指,“你可不要謙虛,你這年齡才更有味道,你現在是人未老,珠也未黃。你不說還則罷了,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馬上看看你的珠了。你這是故意勾引我吧?”
看到對方眼中的色,又見對方已經起身,苗條女子暗叫“不好”,趕忙岔開著話題:“張總,我是來問水泥的事,現在已經三天了,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怎么辦?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那就看他們如何表現了,表現好的話,我就開一面;要是擰著干的話,那就不客氣了,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呢,更別提我這堂堂七尺男兒。”說到這里,張鵬飛冷冷一笑,“對誰都是這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聽到這陰冷的語氣,苗條女人心涼到了底,她知道今天的磨難已不可避免,只是不知這個變態要如何折磨自己,肯定好受不了。
“美人,老子可喜歡你了,喜歡你的…”張鵬飛臉上忽然涌上笑意,笑容是那樣猙獰。
離著女人還有步余,張鵬飛便猛的伸出雙手,抓向對方的衣物。
“刺啦”,白色雪紡衫上出現一道口子。
張鵬飛右手迅速探進衣服破洞,猛的一拉。
苗條女人就是一呲牙,但卻忍著沒叫出來。
張鵬飛右手抓著一個物件,從破洞里拿出來,狠狠擲到地上。
破洞里沒有了任何遮擋,露出了女人胸前的…
“哈哈…看看珠黃沒有。”張鵬飛獰笑著,張開大嘴,撲了過去。
“啊?”女人心底里發出一聲慘嚎,咬著牙,閉上了雙眼。
下午剛一上班,楚曉婭到了楚天齊辦公室,先把一份紙張遞了過去。
接過紙張,楚天齊示意對方落座。
坐定后,楚曉婭直接匯報起來:“市長,經過調查,目前共有成康、許源、樵山等六個縣市出現了水泥斷供,開始時間都是前天,就是八月三十號。我給您的報表上,都有詳細記錄,包括應供應量,包括斷檔貨物量等等。不同的縣市,不同的水泥廠,但卻有同一個名字‘展翅高飛’。在同一天,同一公司的下屬分公司都發生這樣的事,絕對是有計劃的陰謀行為,給出的理由也分明在欺負人。我簡單舉幾個例子:
比如許源縣的情況。開始水泥廠答復是搶修設備,之后就說施工隊專門通知不要水泥。施工隊沒做這樣的事,當然極力否認,還提到了‘搶修設備’一說。對方更是否認修設備,還反問‘誰說的’。施工隊根本沒問當時接電話是什么人,更不清楚姓字名誰,只是根據期間的一個聲音,說出一個女人名字。
對方立即表示,這個女人這三天都休班,根本不在單位,分明是施工隊撒謊。并以此反訛施工企業,說是施工企業違反供貨合同,需要承擔違約責任。要想恢復供貨,必須把這事弄清楚。這不就是在欺負人嗎?市長,您說呢?”
楚天齊抬手示意了一下:“你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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