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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新沒理會眾人的驚異,更沒理會曹金海眼中的怒火,而是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說說看。”
薛萬利臉上神色變了變,然后迅速恢復如常,并清了清嗓子,說道:“做為全市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的重要力量,公安局的確有責任保一方安寧,也有義務第一時間處理惡性傷人事件。但jǐngchá是全市人民的保護神,而不僅僅只是一少部分人或少數部門的勤務兵,這既是jǐngchá的工作性質決定,也同樣受眾多客觀條件所限…”
楚天齊注意到,面對薛萬利這次的侃侃而談,甚至扯的漫無邊際,王永新不但沒有打斷的意思,反而聽的津津有味,有時還點頭回應,以示鼓勵。
稍微停頓,薛萬利話峰一轉:“但是,這次發生的投資商被打事件,卻讓公安頗有些難于應付。這并不是說jǐngchá完全顧不過來,而是不可能都把精力完全投到這上面,人民群眾的事也不能不重視。當然,警方也未因此有任何推諉,而是第一時間介入案情,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尤其投資商遠來是客,我們更不敢有任何懈怠。
投資商被打案子遲遲找不到線索,固然有兇手狡猾的因素,但從現在的種種證據看,這顯然是三起有聯系的案子,針對性非常強。為什么兇手頻頻向投資商下手?為什么會講出一些有針對性的話?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是哪里出了問題?究竟應該反思什么?又該如何避免類似事件頻發?”
這次薛萬利打斷了對方的話,但并不是嫌對方說的多,而是催促道:“在等誰給出答復?你要講說自己的觀點。”
薛萬利點點頭:“好。我認為,問題出在城建局身上,是城建局沒有做好相關工作,才致使民眾和投資商矛盾激化。若是城建局不從這上面找原因,不找出癥結所在并拿出解決方案,這類事情還是不可避免。”
“笑話,發生打人事件,jǐngchá不想著如何破案,卻把責任推到別的部門,真是滑稽至極。”曹金海插了話,“你怎么就斷定是因為民眾和投資商矛盾,難道僅僅就依據兇手的話?如果你打完人,報出‘曹金海’三個字,是不是jǐngchá就該直接抓我?”
“注意素質?該你說話了嗎?一會兒有你辯解的機會。”王永新訓斥道。
正準備繼續組織語言,不曾想卻被市長打斷,曹金海不禁備感委屈,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紅著臉,低頭不語。
薛萬利嘴角上挑,露出一抹笑意,大聲道:“jǐngchá自然不會僅根據兇手所言便下結論,但現有證據表明,三起案子聯系緊密,同一撥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當然,一些證據是不便當眾公布的,我可以當面僅向領導匯報。同一拔人針對同一類人——投資商出手,試想如果是開發商私怨,又為什么三家開發商先后以類似方式被打?而且這些投資商無一例外全是成康招商引資來的,全是歸于城建局管理,那么城建局就難脫干系了。”
相比于薛萬利的咄咄逼人,曹金海就顯得氣餒不少,只是蔫頭耷腦的低頭坐著。并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不敢插話,擔心再被那個黃臉男人訓斥。
“曹金海,這次輪到你了,怎么又啞…啊,你說吧。”王永新點了名。
搶話不對,不說還不對,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正反都有理。盡管心中腹誹,曹金海還是面上不敢帶出來,而是老實的說了“好的”二字,才開始發言:“薛局長,我請問你,你僅以‘投資商都在成康投資’為由,就認為是城建招來了禍端,不覺得太武斷嗎?城建局負責對施工企業進行工程項目管理,而為施工企業tígòng安全保障本來就是jǐngchá職責所在,你卻胡亂推脫責任,這太不該了吧?在你的話中,還透出對成康招商引資的指責,你是在影射政府還是在譏諷相關領導呢?”
“胡說,少扣大帽子,我和公安局都服從領導管理,堅決貫徹領導指示…”
聽著薛、曹二人詞不達意的爭論,王永新沒有一絲厭煩,當然他也沒有認真聽,他并不關心爭辯內容。而是不停的掃一眼身旁兩人,觀察著彭、楚二人的表情。讓他頗感失望的是,那二人似乎沒出現自己期望的狀態。收回目光,王永新大腦迅速運轉著,任由薛、曹繼續爭吵。
薛、曹二人的吵鬧聲越來越大,言詞也越來越激烈,一些污詞臟句不時冒出來。這還不算,二人的一些屬下也加入了戰團,紛紛為老大助陣。俗話說,“打人沒好手,罵人沒好口”,公安與城建的對罵越來越厲害,烈度越來越升級,甚至有些人已經擼胳膊挽袖子站了起來。
被對方罵了祖宗,曹金海怒火中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手指對方:“薛萬利,別仗著你胳膊粗力氣大,還自吹會什么武把操,老子不怕。你他媽…”
“有王法沒有?”“啪”的一聲,王永新左掌拍在桌子上,右手點指,“曹金海,反了你了,把這當成什么地了?這是堂堂市政府會議室,市長、副市長在此,你竟然如此撒野,也太目無王法了。”
曹金海暗叫“倒霉”,感嘆自己走“背”字。剛才薛萬利連自己八輩祖宗都罵了,他王永新連個屁都沒放,自己現在不過是有限還擊,竟然就撞到了槍口上。今天連這次,已經是兩次被罵了,該不會是王永新拉偏架吧?有可能。
見對方低頭不語,王永新直接點名:“曹金海,撒野完了,就想了事?這也太輕巧了吧?你的妻子、內弟、司機紛紛違紀、違規,組織念你還算盡職,并沒對你進行處分,還委以重任;可你倒好,不但不引以為戒,反而自恃非凡,竟然在大廳廣眾之下口吐污言穢語,你想干什么?成康市放不下你?城建局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了?那好啊,那組織就順了你的意,讓你…”
“市長息怒,息怒!”一個人在旁邊講起了情,“我來收拾他。”
“你?”王永新轉臉,看著身旁的年輕人,“楚市長,干工作可以有銳氣,但絕不能有傲氣。你看看他,現在都成什么樣了,飛揚跋扈的,他的眼里還有組織,還有各位領導嗎?你做為主管市長,不要只顧抓業務,更要講政治呀,這樣的下屬不管教管教怎么行?”
“是,是。”楚天齊連連點頭,“我現在就管教他。”
王永新鼻子“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楚天齊剛才還平靜的臉色,現在已經陰沉似水,他微瞇起雙眼,冷冷的說:“曹金海,身為正科級局長,你今天的表現實在讓我吃驚,也讓我汗顏。討論問題就討論,為什么要帶臟字?有不同觀點也可以發表,為什么非要用語言進行人身攻擊?廢話少說,先向市長道歉。”
“誒。”相比剛才,曹金海也意識到闖了禍,乖乖深鞠一躬,“市長,我錯了,我不該在您面前如此放肆,以后再也不敢了,請您原諒。”
王永新“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
“曹金海,你看看,把市長氣成什么樣?要是換個脾氣爆的人,早就給你來兩耳刮子了,就是揍你也不屈。也就是市長胸襟廣,懶的跟你一般見識,懶的理你。”說著,楚天齊示意一下,“再向彭市長道歉。”
曹金海轉向彭少根,深深一躬:“彭市長,我錯了,我不該…”
“不敢,打住,我可受不了。”彭少根根本不買帳。
“哎,你呀,氣了市長氣常務,彭市長也懶的理你。”說著,楚天齊用手指薛萬利,“向薛局長道歉。”
“我…”曹金海剛一支吾,看到楚天齊眼中凌厲的神色,忙對著薛萬利,極不情愿的說,“對不起,我不該說話那么粗魯。”
薛萬利得理不讓人:“老曹,你真能啊,小舅子進去了,老婆被勒令退休了,你竟然什么事都沒有,真他媽的奇怪了。”
“啪”,又是一聲響起,王永新再次發了火:“薛萬利,你是不是以為了不起?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能?都這時候了,你竟然還臟話連遍,你什么…”打了個嗑巴,王永新繼續手指對方,“堂堂公安局長,在眼皮底下發生三起惡性傷人案件,到現在不但沒有破案,竟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你還狂什么狂?有什么可狂的,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臉紅。是不是平時狂慣了,覺得成康市放不下你?那好啊,政府不限制你的發展,你可以萬類霜天競自由,遠走…”
“市長,消消氣,消消氣。”又一人說了話,“這小子就是欠管教,我來收拾他。”
哼,原來你們這倆貨沒啞巴呀。王永新暗自腹誹一句,把頭扭向一側:“好啊,看看彭市長如何收拾他,確實也欠管教,你這主管市長任務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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