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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字剛發出半聲,周仝就趕緊右手捂嘴,咽下了后半截。她已經看清楚,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不是老鼠,而且當地老鼠也沒有黑的,都應該是灰色的才對。于是她羞赧一笑,松開雙手,隨著楚天齊向前走去。
來到近前,楚天齊沒有立刻伸手去拿地上東西,而是用手電照著,觀察了一下。然后又習慣的雙手交叉,緊了緊右手白手套,才彎下腰,把那個東西拿了起來。
其實周仝從行動開始,也一直戴著白手套,手上肌膚并不會直接接觸到這個袋子。但可能是對老鼠過于敏感,就把觸手較光滑、軟乎的東西,誤認成了那種討厭的動物。
這是一個黑色的小布袋子,材質應該是絨布的,摸上去確實和老鼠皮有幾分相似。布袋也就是半個巴掌大小,很輕很輕,布袋口轉圈有黑色線繩,線繩正好把袋口收緊,然后系了一個疙瘩。
又端詳了一下,楚天齊把手電給了周仝,用雙手去解布袋上的疙瘩。然后,又把抽緊的袋口松開,小黑布袋袋口頓時張開。在手電光亮照射下,黑色布口袋中出現了透明色的塑封袋,塑封袋里是白色的粉末,這樣的粉末共有三小塑封袋。
兩人凝神看過,抬頭望向對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的光芒。
周仝看著楚天齊,輕輕吐出了四個字:“果然有貨。”
“此地不宜久留。”楚天齊說著話,迅速扎好袋口,把布袋收了起來。
周仝點點頭:“盡快離開是非之地。”
兩人有此想法,并不是害怕,而是基本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既然有這種東西出現,那就意味著危險越來越近,還是趁著天亮之前,全身而退為秒。
此時,楚天齊已拿出草圖對照。回憶了一下剛才所經過的岔口與路線,現在應該是在西邊第六或第七戶的位置,離第九戶并不遠了。如果還是這么寬、這么高的地道,慢點走的話,二十分鐘也能趕到。
揣好草圖,二人繼續向前走去。前方的路時寬時窄,但洞頂高度沒變,行進速度很快。當然,說是“很快”,是相對于先前那些窄地方的行進速度。畢竟地下光線暗,而且還要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險情,不可能達到白天在地面上行走速度。
這一次“急行軍”,又經過了三個岔口,走出了十五、六分鐘,應該是到了第八戶位置,或是第八戶到第九戶之間的位置。
現在,地道又變的很寬,比原來那些地段都寬一些,估計至少有七米以上的跨度。看來這里又是一個“廳”的所在,也許出口就在即將出現的某一個岔口處吧。
“那是什么?”周仝用手向前一指,下意識離楚天齊更近了一些。
楚天齊馬上一摟周仝肩頭,同時把手電放進褲子口袋,快速向右跨出兩步,躲到一處疑似柱子的小土墻后面,蹲了下來。然后慢慢抬頭,向周仝剛才所指方向望去。前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楚天齊疑惑的看看周仝。
聽了聽,沒有什么動靜,楚天齊再次拿出手電筒,把燈頭上的布塊弄到一旁。然后猛的打開開關,照向前方。
強光手電照射下,前方出現了好多凸起,準確的說,是一堵用石頭砌起來的墻,那些凸起其實是由于石頭不規則造成的。仔細用手電全方位照了一遍,就是一堵石頭墻。
周仝在旁低語道:“剛才那會,手電光不亮,你又是那么隨意一掃,我看見前邊有好多凸起,以為是人腦袋呢。”
“井繩當蛇了。”楚天齊輕聲調侃一句,左手扶小土墻,準備站起來。忽然他“咦”了一聲,收回手電,向左手扶墻處照去。
手電光亮下,墻壁上有一處小凹陷,楚天齊左手正按在上面。拿開左手,他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那個凹陷處的土和周圍土的顏色不一樣。他輕輕點頭,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折疊小刀,打開小刀,用刃在墻上劃著圓圈。很快,連同凹陷部分,一層三厘米左右厚度的圓形土塊被拿了下來。土塊移開后,出現了一個圓洞,圓洞可不僅三厘米深。不用說,這個圓形土塊是后來有人堵上去的,可能是用濕泥糊上去的。
用手電照去,在這個深有二十多厘米,直徑有十厘米的洞里,放著一個透明塑封袋,袋子里有東西。拿出袋子一看,袋子里面放著一部手機。手機很普通,關著機,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楚天齊便先收起來,二人向那堵石墻走去。
來到石墻邊,用手電照去,沒有發現有門或洞,也沒有發現可以弄開的地方,前行通道堵死了。
為什么堵死?什么時候堵的?一連串疑問出現在二人腦海中。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出口在哪?二人急忙找尋起來。
就在楚天齊和周仝尋找出口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卻因為找不到楚天齊而大動肝火。
自晚上十一點左右接到報告,說是見到楚天齊等六人一起出現后,男人就打電話核實這個情況。
半個多小時后,第一個電話反饋情況:“我們趕到火車站的時候,十一點發往省城的火車已經過站,高強、厲劍是否上車,不得而知。擔心引起懷疑,我們也沒敢向車站或其他人打聽。”
剛撂下第一個電話,第二個電話就打了進來:“周仝的家人都出現在了火車站,唯獨沒有周仝。直到家人全部進站、上車,直到火車于十一點半準點開走,周仝也沒有出現。”
又過了不久,第三個電話匯報:“高峰的妻子和孩子,在十一多的時候就到了車站,高峰沒有在場。十一點五十多的時候,計劃乘坐的火車已經過站,也沒見到高峰。最后這對母子拖著兩個拉桿箱,背著一個雙肩挎,帶著遺憾離開了候車室,打車回到許源縣家里。孩子在從候車廳出來的時候,還委屈的掉了眼淚。”
零點剛過的時候,手下人報告:“仇志慷到現在也沒有回家,也不在看守所。”
男人意識到,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高強和厲劍是否上車,但從其他人的情況推測,這兩個人應該也沒走,這些人和楚天齊在一塊的消息是可靠的。
那么他們究竟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有變呢?男人思索過后,明白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去哪了,去干什么?為此他又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不時有電話匯報,但都是“不知道”、“沒見到”。這讓男人更加煩燥,預感到事情不妙,可卻也一時想不出楚天齊能去哪里。
直到凌晨兩點的時候,有手下匯報:“公安局局長專車,在海景洗浴地下停車場。”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男人心頭一松:怪不得那個女人不和家人出行呢,原來是和姓楚那小子幽會去了。真看不出,平時好像還算正派的周科長,竟然還好這一口?那個看著一身正氣的公安局長,不但愛勾搭富二代、官二代,原來也喜歡熟女,愛偷別人的老婆。男人不由得鄙夷起了楚、周二人。
轉念一想,男人又覺的事情不對:這可是在許源縣,就這么屁大點個地方,他倆真敢就這么明目張膽胡來?再說了,那幾個人也不知所蹤,又做何解釋?總不至于幾個人一起玩,或是領導給下屬現場直播吧?
想到這一層,男人馬上又命令手下:“一定要調查清楚,人在不在那里,都有誰在?”
屬下當時領命去了,男人就一直等著電話。
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馬上凌晨三點鐘了,怎么還不回話?
“叮呤呤”,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男人按下了接聽鍵:“什么情況?”
對方聲音傳了過來:“人不在那里,一個人都沒在。”
“查仔細了嗎?有沒有遺漏?”男人追問。
“沒有遺漏。”對方回答很肯定,“我們分了好幾組,查了海景洗浴的休息廳、影視廳、客房、按摩房、理療區,也查了男浴、健身房、棋牌室。還專門找女人查了女浴,就連男、女廁所都沒放過,包括”
沒心思再聽對方廢話,男人摁掉手機,咬牙切齒道:“好一個金蟬脫殼。”
站起身,男人煩燥的在地上來回踱步,繼續喃喃自語:“能去哪呢?那?還是那?不會是我多疑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媽的,屁大個地方還找不到他?難道上天入地了不”說沒說完,男人忽然一拍腦門,“媽的,就是入地了。”
罵完后,男人馬上拿起手機,撥打起來。
在石頭墻處找了好大一會兒,也沒發現可通行的地方。于是楚天齊和周仝只好順原路往回找,可已經走了五個岔口,也沒找到出去的路。
看看手表,馬上就凌晨三點二十了。就這么找下去,得找到什么時候?要是順原路出去的話,那還不得四點半以后?那時天光大亮,肯定要被發現。況且現在早轉的迷糊了,恐怕要找到原路,也沒那么容易了。楚天齊不禁有些心急,但還得耐著性子,繼續找著。
“那有個岔口。”周仝用手向前一指。
楚天齊再次用手電一照,在周仝所指方向,果然有一處岔口,共分了三個岔。
“怎么又是三個岔?會不會是來時遇到的三個岔?”周仝既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問對方。
“不是,方向不對。你看,那邊那不是剛才挖出黑布袋的地方嗎?”說到這里,楚天齊忽然一扯周仝衣服,“快走,有人來了。”
(八戒一秒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