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的時候。
公安醫院。
我渾身纏著繃帶,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頭疼欲裂。整個身體酸麻無比,帶著淤青的皮膚,宛若要裂開了一樣。
“有人么?我要撒尿!”
我想起身,但發現手腕被拷在了床上,所以只能喊了一句。
數秒以后。
“咣當!”
老仙找過的那個民警,拎著生活用品,還有兩盒煙,走了進來。
“要撒尿啊?”
民警低頭沖我問了一句,隨后把東西扔在了桌子上。
“恩!我要撒尿!”
我點了點頭。
“你說你開著路虎,帶著十多萬的表,干這事兒!圖啥啊?”
民警沖我問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圖啥!我是挨打的,你信么?”我舔著嘴唇問道。
“我信不信有啥用?”
民警扔下一句,隨后打開了拷在我手上的銬子。
另一頭。
“公安醫院呢?”
董路拿著電話,沖著自己一伙,被抓起來的人說道。
“啊!剛錄完第二遍口供!咋了,哥?”這人問道。
“你跟向南離的有多遠?”董路笑呵呵的問道。
“一個監道里,隔著三個病房!”
“找個機會,收拾收拾他!”
董路撇嘴說道。
“行,我知道了!”
這人點了點頭。
“沒事兒,別老麻煩管教!”
“我知道了,哥!”
“行,就這樣吧!”
說完,二人掛斷了電話,隨后這個小伙,就把電話還給了管教。
廁所里。
我扶著墻撒了泡尿,隨即走出門口,沖著給我辦案的民警說道:“因為這點事兒,我也不可能跑!銬子就別帶了唄?”
“事兒還挺多!”
民警回了一句,還真就沒給我再帶銬子。
“呵呵!哥們,你這電話費還充足么?要不,我讓人給你交點?”我笑呵呵的指著管教的手機說道。話里的意思,是想借他電話用一下,然后給老仙打一個,商量一下對策。
“別賽臉昂!”
辦案民警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我一看他這個語氣,也就沒有再提電話的事兒,點頭一笑,就要回病房。
公安醫院是有羈押性質的病房,但管理相對輕松一點,沒有正規看守所那么嚴,甚至這里面有的犯人手里都有現金,沒事兒還能喝點酒,接見也比較方便。
但傷好了以后,犯人就要轉到正規看守所,所以,一般有關系的犯人,如果進了公安醫院,一般都在這個時期找關系。
我倆邁步就要往回走,對面兩個青年,跟著管教,也要回病房。
“碰!”
我們相互交錯,要各自往前走的時候,對方走在最前面的青年,故意撞了一下我肩膀!
“草.泥.馬,你瞎啊?”
青年扭頭就罵了一句。
我一捂肩膀,再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他這是有要干的意思!
“我去.你.媽.的,小B崽子!”
我回頭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他一拽我,我倆直接靠在了墻上,隨后掄著拳頭就開始對掏了起來。另外一人擺脫管教,過來拽著我衣服,膝蓋對著我肚子,就是一頓電炮!
我們三個當著管教和辦案民警的面,血漬呼啦的干了起來!
兩秒以后!
“都你.媽.了.個.B.賽臉,是不是?”
管教嗷的一聲怒了,連同辦案民警一起,連打帶踹的拉開了我們。
此時,我鼻子被打出血,胳膊上縫合的傷口也崩開了!
對面那個小子,低頭吐了一下,后槽牙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真他媽給臉不要臉!!”
管教頓時急眼了,沖著值班室喊道:“給我拿三個鐐子過來,給他們全砸上!”
“向南,你遭罪的時候在后面呢!草.你.媽,你等你去二看的!”
那個青年被管教按在墻上,扯脖子喊道。
“還罵?!”
管教掐著他脖子,直接拽走了。
我擦了擦鼻子也沒吱聲,旁邊的辦案民警沖我說道:“去二看的時候,我給你調個好監吧!要不,你得讓他禍禍死!”
“不用,你就給我調他那個監去,我看看他能咋禍害我!!!”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民警無語。
我在里面遭什么樣的罪,老仙心里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他很著急。
名門酒店里,他和童匪靜靜等待著。
“嘀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老仙掃了一眼手機,直接接了起來。
“喂,友哥?”老仙沖富友打了個招呼。
“南南,是不是在長春出事兒了?”富友直接問道。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老仙一笑,立馬反問了一句。
“真沒有?”富友一愣,再次確認的問道。
“呵呵,沒有!我倆在一起呢!”老仙依舊云淡風輕的說道。
“.啊!”
富友沉默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鼻子,補充道:“趙老四,給我打電話了!他的意思是,你們給董路拿點錢,他也抬抬手,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呵呵!”老仙一笑,沒回話。
“仙啊!社會大哥咱不怕,但咱真怕這些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地痞!!你跟他掐起來,那就沒完沒了了!你說是不?!”富友話里有話的點了一句。
“友哥!你告訴那個什么趙老四!他想在我這兒掙縫子錢,那他是白想了!我們的事兒,我們能解決!.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
老仙很客氣的說道。
“唉,這事兒弄的!”
富友嘆了一聲。
“這兩天,我和南南請你喝酒,先這樣,我打個電話!”老仙干脆的說道。
“好吧!”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沒超過五分鐘,胡科的電話打來了。
“仙,人我跟上了!你過來啊?”
胡科直接說道。
“行,你等著我!”
老仙應了一句,帶著童匪,直接走出了酒店,隨后打了個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