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自己能從h市數萬考生中脫穎而出,如愿以償的上了別人羨慕的大學,那么回來打個官司,還能折戟沉沙么,。
回到新華村以后,齊林和母親直接去了村委會,隨后拿著廣播喇叭,開始聚攏村民。
很快村委會的大院里人滿為患,都在交頭接耳的小聲聊著,齊林從會計那兒拿了一個大喇叭,大步流星邁步走了出去。
“哎,這不是老齊他家的大兒子么。”
“對,就是他,這小子可出息了,上的是北京理工大學。”
“老齊養了個好兒子啊。”
齊林一出來,頓時有不少村里的老人認出了他。
“宏大爺,黎叔。”
齊林雖然已經一兩年沒在家里呆著了,但來到村委會的這幫村民,他大多數都還是認識的,所以一一打著招呼。
“小林,你媽叫我們來。”有人出言問道。
“我有話說。”
小林站在人群中央,開口說道。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沉默,都看向了他。
“茲啦啦。”
齊林打開大喇叭,隨即停頓了一下,緩緩看向了眾人,眼圈里布滿紅血絲,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叫齊林,是齊長富的兒子,,這里面有的人,看著我長大,有的人跟我同齡,以前可能還是同學,如果,我沒記錯,今天到場的這些人,我都去你們家里吃過飯,因為那時候,我爸忙著村里的事兒,我媽帶著我弟弟經常下地干活,我沒飯吃了,就挨家蹭,但直到今天,我也沒忘過。[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
眾人看著齊林,仿佛看見了那個前兩天,還拿著喇叭,站在這里跟大家講著計劃,講著新華村前景的齊長富。
“今天,我回來了,是因為我家里出事兒了,我爸和我二弟,被分局羈押了,他們殺了人了,這沒錯,我們也認,因為這是事實,但我媽接受詢問的時候,警察卻說,我爸是主動殺人,故意殺人,但這個說法,我不能認了,,我想問問你們這些熟悉齊長富的鄰里街坊,,你們什么時候看見我爸,跟人紅過臉,,什么時候見過我爸,跟別人拌過嘴。”
齊林拿著喇叭大聲沖村民問道。
眾人都沉默了,齊長富什么性格,他們太清楚了,說他主動殺人,這里面真沒人信。
“我找大家來,不是去說老齊為村民做過什么,,因為他是村委書記,是你們擁護他八年,他才能干了八年,所以,他付出什么都是應該的,不值得炫耀,,我只想以鄰居的角度,以朋友的角度,以同為一個村,生活很多年的情誼角度,懇求你們,幫我們娘倆討個公道,,因為我們力量微薄,因為我們沒有后臺,因為我們市里沒有親戚,,只能以輿論導向,請求法院公正審理,,我求求你們。”
齊林含淚說完這段話,隨后深深沖著村民鞠了一躬。
眾人看著他,有不少人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這里面很多人跟齊長富都是朋友,因為這個村委書記人緣極好,在這個四年就要換一茬的村里領導中,齊長富能干了八年,可想而知,他的群眾基礎非常扎實。
“小林,你起來。”
會計扶了齊林一把,隨即說道:“我不管別人咋想的,,但我跟你爸,一塊干了四年,老哥們的情誼,都在這村委會里,他現在出事兒了,你又說要討個公道,所以,我肯定,你說咋干,叔跟著你干。”
“對,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我就不信,他們想說啥就說啥,你就說咋整吧。”
“媽了個b的,是沒有這么欺負人的,昨天晚上,我就看見有幾臺車,停在你家門口,估計就是那幫人整的事兒。”
齊林的一通真情實意演講,奪得了很多人的同情,這些人也許是看在齊長富的面子,也許是可憐齊林母子,總之不少人愿意幫忙。
院子內,議論聲不絕于耳,齊林恢復神態,拿著喇叭喊了一聲,招呼著村民進村部商量。
當天晚上,齊林在鎮里訂了三輛中巴大客,隨即開到村部,足足有一百多村民,擠進車里,奔著市區趕去 另一頭,我和老仙等了一天,直到天黑以后,張奔帶回一個人來。
“這是南哥,這是仙哥。”
張奔帶著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走進辦公室,面無表情的介紹道。
“南哥,仙哥。”
青年沖著我們打了個招呼。
“嗯。”
我看著他,沒什么表情的點了點頭。
“哥,當天晚上就他開的推土機,,但事兒跟他沒關系,他是被人雇傭的,不是在外面玩的,我剛才去hh市,把他整回來的。”
張奔看著我解釋了一句。
“說說吧,你都知道啥啊。”
我對于這種人,也用不著客氣,所以直接問道。
“昨天晚上,梅方給我打電話,說要用鏟車,我一看他這么晚要用,肯定不是啥好活,所以剛開始就沒答應,不過后來他給的錢確實不少,我也一家老小要養活。”
“操,沒人聽你的血淚史,說jb重點。”老仙煩躁異常,直接喝斥了一句。
“完了,我們就約好見面了,梅方給了我三千塊錢。”
“你等等,他給你的錢,。”我突然打斷,隨后皺眉問道。
“對啊,他給的。”青年點了點頭。
聽到這里,我一陣疑惑,心里在仔細回憶著,但卻不記得薛玉身邊有這么一個人,因為既然是梅方拿的錢,那說明他是薛玉直系馬仔啊。
“你就見到他一個人了。”我再次問道。
“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好像叫海寶,另外一個不認識,但看著年紀挺小的,后來出事兒,我聽說,他當時也死在了那個農民家。”青年解釋道。
聽到這里,我突然有點思路了,所以再次問道:“你確定當時去的就是他們三個么。”
“對,肯定就是他們三個人,因為我們一塊走的,我開鏟車跟的他們,后來那些辦事兒的,都是直接到的新華村,在村口集合的。”青年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咋想的。”老仙聽完,扭頭沖我問道。
“咕咚,咕咚。”
我仰脖喝了幾口水,隨即瞇著眼睛說道:“這三個人絕對一起找的薛玉,因為他們辦事兒得用錢,薛玉也得交代幾句,而海寶和另外一個死了,現在就剩下這個梅方了,咱們得找找他。”
青年聽完頓時一愣。
“梅方在哪兒呢。”
我突然扭頭,看向青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