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棄子
買菜有講價的，購物有打折的，買車買房有優惠的，還沒聽說考試還能談條件的。
八級魔法的考核，想用九級的來通過，這不是開玩笑嘛～
我在心中嘲諷，沒想到大法師竟然點頭了。
“可以是可以，但有一點你要清楚，魔法考核標準與蒸汽科技考核標準不同，并非是瑞納公國制定的，考核審定條件也不像蒸汽科技那樣有很大的地區差異。在魔法考核中，以16歲之前掌握八級魔法為準，達到了這一點就可以成為魔法師。如果是九級的話，你只能獲得魔法學徒的名號，不能享受魔法工會的任何福利，在成為魔導師之前都不能去這一身份除，幾乎可以說等于是終生制的了。”
嘴上要強，實際非常怕涼的西梅點頭：“我明白，對于一個平民來說，能夠成為魔法學徒也是很好的出路了，我是天生要強，但不盲目自大。”
大法師皺了皺眉：“以我的經驗判斷，如果你真的掌握了九級元素魔法，大可以挑戰一下八級的試試，畢竟這兩個級別的差異不是特別大。”
西梅搖頭：“不用不用，穩穩的就行。”
觀禮者們竊竊私語，都在談論平民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學習蒸汽科技，當一個有鐵飯碗的工人，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夢想，哪怕他真的通過了考核，一個身份卑微的魔法學徒而已，只能從事一些非常辛苦的工作，永遠不會像魔法師那樣享受無上的榮譽和優待。在收入上更是連最底層的工人都比不上，或許他只是不想被流放吧。
西梅態度堅決，大法師也沒理由再去勸說，準許了他的申請。
西梅獲得了許可，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似乎他擔心的只是許可，而不是考核本身。
接著他將雙手放到了冰元素魔法石上，閉眼準備了片刻，在張開眼后，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神變得無比清澈，接著用非常標準的精靈語呢喃道：“冰元素，存在嗎？”
一個疑問語境的咒語，立刻獲得了冰元素精靈的回應，通透的冰元素魔法石內部，慢慢結起了一層淡淡的冰霜。
其他人都在注意魔法石，因為九級魔法不通過介質是無法被外人所察覺的，只有我這種習慣了對陌生人察言觀色的人，才會去注意他的面部變化，才會意外發現他那異常清澈的眼神。
“他竟然也是......”云曦公主突然嘀咕了一聲。
我微微側頭用余光去看她，云曦和我一樣沒去看魔法石，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西梅的身上，她應該也是看到了西梅的眼神變化。
從她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明白那個眼神變化所代表的含義。
魔法石中的冰霜越結越厚，直到大法師宣布：“可以了，九級的元素感應你掌握的非常熟練，可以看出你是一個踏實穩重的孩子，你繼承了瑞納子民的優良美德，先回去吧，等待考核結束后的封賞。”
西梅又行了一圈兒的禮，才回到備考區。
見到西梅回來，羅胖子立刻湊過去冷嘲熱諷：“誒呦～這不是傳說中幾百年都沒出現過的魔法學徒嘛，在人類這沒有地位，在元素精靈那沒面子，姥姥不親舅舅不愛，還不如被流放呢，最起碼自由呀。”
西梅斜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只抽了抽鼻子，大大的咽了一口。
誒呀臥槽......
魔法考核這邊已經完成了羅胖子、云嵐王子和西梅的考核，還剩下我和云曦公主，我已經做好了隨時面對考驗的心理準備。這西玄世界給予我的第一次危機挑戰，我會如何應對呢。
大法師果然叫到了我的名字：“4號考生，阿爾卑斯家族的爵位繼承者，阿爾卑斯—鬧春。”
這就很討厭了，凡是擁有貴族身份的，就得把家門仔細報一下以示尊重，可這種做法放到了我的身上，就成了變向的羞辱。
我的名字一被叫到，皇室代表圣光司令率先發出一聲嘲笑，臉上充滿了不屑和藐視。
公國國王云頂大公也難堪的搓了搓眉毛，視線微微下移，不再往中央考區上看。
其他人原本還在克制，結果一看場面上兩個身位最崇高的人物都如此表態，自己就沒必要再做作壓抑了。
“哈哈哈哈，是阿爾卑斯伯爵的傻兒子，他又出來現眼了。”
“一年一度，可惜今年是最后一次了。”
“媽個巴子，過了今天，瑞納公國和阿爾卑斯家族，終于可以不用再因這個廢柴蒙羞了！”
最后說話的這個人，是我那惱羞成怒的伯爵父親......
阿爾卑斯伯爵的表態雖然和其他人的態度一致，可是由他親口說出，氣氛立刻變得奇怪了，其他人都閉上了嘴，不敢去附和公國元帥的自嘲。
現場從靜到亂再從亂到靜，整個過程中只有我一人不動如山。
大法師無奈，直接招呼我：“鬧春，到你了，快上來，真是越來越傻了，現在連被叫了名字都沒反應......”
羅胖子輕輕推我：“去吧宗主，無論你做什么選擇，胖子都支持你呦，但我還是建議你和我一起自由的去流放......”
我剛才只是在觀察場面和幾個關鍵人物的反應，被招呼了兩遍，我離開備考區，向考核區走去。
“等等！”
在我要走到考核區時，身后有個女人在招呼。
我和所有人都向那個發出聲音的方位看去，那里只有一個女人。
是云曦公主，她舉著帶著大大棉手套的手，先不自然的對周圍看向她的觀禮者笑了笑，然后對大法師道：“老師，我能插個隊先考嗎？”
大法師眉毛一挑：“我所敬愛云曦公主，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云曦撅嘴：“誰說我要耍花招～”
“別想騙我們，你每年都會耍花招......”
大法師的話引來觀禮者的低聲附和，連云頂和圣光兩位都頻頻點頭，看來大法師所言不假。
云曦裝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臉上一點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沒有。
“我真的不會耍花招，就是有點想趕快完成考核，反正鬧春表弟也不急，對吧～”
大法師沒敢輕易答應，看向了云頂，云頂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孫女，同樣也更拿她沒辦法，見到云曦也向自己看來，大公沒敢得罪這個小祖宗，搓著眉毛點了點頭。
“太好了～”云曦不等大法師表態，已經跑了過來。
她先把我往后推：“表弟你別急，讓表姐先來哈～”推到了備考區附近，她又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對我說：“放心吧，姐姐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的，我，絕對不會讓你被公國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