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老奶奶單肩扛起大卡車,救出被壓車底的小孫子;緊要時刻,少年人一個月不吃不喝,走出無邊無際的死亡沙漠;面對考驗,老大爺寒冬臘月躺在地上訛人錢財;數九隆冬,小姑娘露著大腿穿著短裙凍成面癱。
當把一個人逼到了極限,誰也不知道他會爆發出多大的能量,科學至今都無法證實人類的潛力到底有多大,這個課題就好像探尋宇宙的邊界一樣,那樣的遙遠,遠在思想和瘋狂都無法追逐的未知之處。
偷喜春兩件寶物銷贓給曼柔和妝若、偷了金鑾的鎮紙又賣還給她、借取名為由騙光劉春遠所有現金、以一盤殘局贏盡周海春周身財物、空口一言就讓羅胖子送出本命法寶。
劉老六做完這一切,僅用了不到二十個小時。
若是再往前算十個小時,他讓喜春認了干爹、逼我全家搬出了月影粼光洞、冷門全門在給他造房子、還被授予春殿主峰巡山掌事之職并配了專職秘書。
我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腦中莫名閃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段話,可換做別人,三秋也做不成這些事啊。
眾人紛紛表示,距離慶典比武還有不到十個時辰,但想辦法弄走劉老六才是當務之急。我也同意這一觀點,這老流氓動作太快了,若是放任不管一定還會做出聳人聽聞的事情來。
為了打消眾人的憂慮我率先表態:“首先我著重說明一下,對于劉老六為大家帶來的麻煩呢,作為老鄉和掌殿,這個鍋我是不背的,我也被他坑夠嗆。但我決定,在明日慶典結束之后,肯定會想辦法讓他離開,不能由著他禍害春殿,我保證會還給大家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大家也提提自己的想法。”
周海春最先道:“只要把青鸞劍還我就行,別的我沒意見。”
金鑾說:“他也沒騙走我幾兩銀子,只求掌殿莫再留他便成。”
羅胖子心疼的直拍手:“誒呦我滴掌殿誒,我那寶貝葫蘆是我自幼以心血煉成的本命法寶,可千萬幫我討回來誒。”
劉春遠恨聲道:“這種人該殺!”
喜春瞪他:“劉堂主過激了吧,那可是我干爹!”
我不樂意了:“這門親戚你還真打算認了啊?”
喜春面上神色不定,似乎有什么事不便出口,倔強道:“反正我不信干爹騙我,你們定是誤會他了。”
我覺出不妙:“他是不是也答應你什么了?”
喜春一扭頭:“不跟你說。”
小娥有些不放心,問我:“大人,您安排阿寶貼身保護他,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小娥的話讓我出了一身冷汗,劉春遠羅胖子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被他騙的夠嗆,阿寶如今跟他貼身相處還能有好?而且劉老六一夜之間做了這么多惡事,肯定不會等著大家找他算賬,以我對騙子的了解,劉老六說不好已經跑路了。
我拍案而起:“情況不對,大家隨我一行,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眾人呼呼啦啦的出了龍陽宮大殿,組團往香堂山飛去,一路上我心神不寧,暗想劉老六到底是什么來頭,嘴上說跟我是一伙的,可這一頓折騰也太禍害人了。
到了月影粼光洞,果然沒見劉老六的蹤影,眾人四下尋找也一無所獲,真如我推想一般,劉老六跑路了。
金鑾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嘆息一聲:“算了,畢竟我已叛出師門,那柄青鸞劍也就是個念想,沒就沒了吧,只要那劉老六別再回來就成。”
周海春淌下了英雄淚,劉春遠沉聲安慰:“你也別再自責了,這不怪你,為師不也被騙了嗎,算是上了一堂課吧。哎,只是劉老六這一走,我卻要為九州同門捏一把汗了,不知誰又會遇上他。”
羅胖子急的全身肥肉亂顫:“別啊,大伙兒別這么快就放棄啊,你們管他是騙是賣還得著點東西呢,我是實打實的啥也沒弄著啊!”
劉春遠哼了一聲:“張小凡的名字送你了,平衡了沒?”
喜春竟然也跟著參合:“鬧春,干爹是不是被你氣走的?咱們快快尋他回來呀。”
眾人齊聲:“萬萬不可!”
喜春大急:“他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呢,等他完成了許諾再趕他走也不遲呀。”
金鑾勸道:“請宮主大人冷靜,這老兒心思莫測,他的話絕不可輕信啊,眼下我們都吃了他的大虧,您也該醒醒了。”
喜春急的眼泛淚花:“不嘛不嘛,干爹答應的好好的,絕對不會騙我的。”
眾人有的勸有的吵有的鬧,我在洞里走了一圈,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兒。
“洞里什么都沒丟......不對呀,金堂主,你剛剛回府中查看,可少了些什么沒有?”
金鑾搖頭:“府中弟子稟報無異。”
我又問周海春:“你剛巡查了全山,可有異常?”
“并無異常。”
“鎮山貔貅沒被牽走?”
“沒…”
這就不對了,我皺眉說道:“按劉老六此前的行事作風,就算沒給香堂山連鍋端走,也應掏弄幾樣寶貝隨身,怎能一樣不動呢...難道說......”我心中一涼:“他根本就沒打算走?”
劉春遠第一個跳了起來:“主峰沒有香堂也不見,難道那老兒又跑去我的禧堂山行騙了?”
絕對有這個可能,劉春遠帶頭,一眾人又急匆匆的向禧堂山趕去,可這次還沒等到地方呢,我們就被一名主峰的巡山弟子攔了下來。
那名弟子神色焦急,語氣匆匆:“各位大人,大事不好了!”
我問:“何事如此驚慌?”
那弟子顫聲答道:“春殿后山山門好像鬧出了人命,冬殿掌殿都出面了。”
“具體是怎么個情況?”
“弟子實在不知,事發地點已經被冬殿控制了起來,弟子這才匆忙來報。”
“他們有多少人?”
“不下千人!”
冬殿列出這么大的陣仗是想干毛?。
事關重大,劉老六的事只得暫且擱置,我讓那名弟子帶路,率眾去往事發地點。
密堂山后山是春殿的一處山門邊界,其他殿門往來春殿都要路過這里,事發地點就在附近,屬于春殿的領地。
小娥中途返回主峰,率護法弟子請來青龍神獸,對方有冬殿掌殿出面,我也不好失了排場。
坐于青龍之上,一眾春殿高層簇擁,這是我第一次以這么大排場出行。
到了密堂山附近,遠遠便可看到山下人山人海,細看之下盡是冬殿門人裝扮,其中一人端坐一只雪白高壯的踏云猛虎背上,喜春小聲提醒:“那人便是冬殿的掌殿冬一棟。”
傳禮掌事慶春上前宣喝:“回龍教左護法,春殿代職掌殿鬧春駕臨,同門借路讓行!”
冬殿人群中一人御劍而來,遙遙相請:“回龍教護教法王、冬殿掌殿冬一棟請鬧春代職一敘。”
喜春面色一寒,上前道:“你們冬殿門人擅闖春殿屬地,依教規當自降半級來拜,擺什么排場!叫冬一棟過來說話!”
我叫喜春:“誒!誒!他們那么多人呢,你就不能忍著點兒?”
喜春道:“事關殿門尊嚴,忍什么忍!”
我臭了她一句:“指望你成不了大事!”
說著招呼劉春遠和羅胖子相伴,駕乘青龍落了下去。
冬一棟也不狂妄,見我先動,便也帶著兩名隨從迎了上來。
到了近前,青龍與白虎互相瞪視,喉嚨中均是咕咕作響。
“冬掌殿。”
“鬧春代職。”
冬一棟面上也帶著銀質面具,與一般弟子無二,只有所穿的衣服不同,跟我一樣是掌殿法衣。
我向下望了一眼,問冬一棟:“我也不跟你扯沒用的了,冬掌殿今天帶來這么些人是啥意思啊?”
冬一棟道:“鬧春代職莫怪,今日本座派出傳禮隊伍來送參加明日慶典的拜帖,卻在貴山門遇到了糾纏,事關冬殿百年清譽,本座不得不親自來處理一下。”
我一皺眉:“在我的山門遇到了糾纏?還關系到你們的清譽?這話怎么說?”
冬一棟有些吱唔,許久才嘆了口氣:“這些話語實在不好出口,既然鬧春代職也來了,就請親自去瞧一瞧吧。”
冬一棟說著向下一引,我看了看下面的千名冬殿弟子,有些猶豫了。劉春遠也小聲說:“下面是密堂山,這事怕是張殿心和冬殿在搞什么鬼。”
冬一棟瞧出我的擔憂,卻又故作神秘似乎想讓我難堪:“回龍教四殿一家,鬧春掌殿還怕本座設伏暗害你不成?若是怕了,那便請回吧。”
我呵呵一笑招出馭陽龍甲,又將兔子從腰上解了下來,對冬一棟道:“我看看你們能把我咋地。”
冬一棟一驚:“你這句臺詞我剛聽過一遍!”
我也一驚:“你們是不碰上個老頭兒?”
“對!”
我嘴角一抽,回頭沖眾人喊道:“劉老六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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