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實力,配合一些小道術,出入周府,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所以在此之前,周得道等人,根本不知道。
之所以被發現,也是因為,李牧覺得這樣找下去,太耗費時間,所以才不再隱身,他原本想要找一個小頭領之類的人物,問個路,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大豐商會的會長,捉住了一條大魚。
被李牧手掌這么一搭,周得道頓時感覺就好像是身上被壓了一座山一樣,動彈不得。
“放開周會長。”王教頭急了,腳下踩著一種奇異的步伐,忽東忽西,飄忽不定,突然就來到了近前,一刀斬向李牧搭在周得道肩頭的手臂。
“合意境巔峰?”李牧隨手一拍:“還差的有點遠。”
掌勁如濤,微微一吐,王教頭如遭電嗜,手中的鋼刀咔嚓嚓斷裂成為碎片,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撞在院子里一座假山上,轟隆聲中,假山直接被樁塌了。
“啊…噗。”王教頭噴出一口鮮血,掙扎著,卻是爬不起來了。
這一下子,周圍其他一些躍躍欲試的護院高手,立刻就心中冰涼,再無出手的。
王教頭乃是他們之中,實力最高的一個,竟然還不是這個奇怪短發年輕的一合之敵,他們上去,也是送菜,何況,周會長還在此人手中,萬一激得這個年輕人暴怒,一掌下去,將毫不會武功的周會長直接就拍成肉醬了。
“我今日來,只為找人,不想殺人,不過,如果你們逼我…”李牧的手掌,輕輕地在周得道的肩頭拍了拍,并沒有發力,但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周得道更是面色蒼白。
“誰是夏菊?快帶過來,快…”周得道也著急了,吼道。
護院高手們面面相覷。
倒是賬房中的一位侍女,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爺,夏菊是少爺半年前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個丫鬟,昨夜因為犯了事,被少爺鞭打,現在好像是…被關在柴房了。”
“什么?”李牧面色一變。
他拎著周得道的脖頸,道:“帶我去,快點。”
周得道如同被人接著脖子的鴨子一樣,吼道:“快,快帶這位少俠去后院柴房,快點。”
一行人戰戰兢兢地讓開路。
李牧就這樣拎著周得道,在周府護衛的帶路下,朝著后院走去。
這個時候,整個周府都被驚動了,無數高手護衛趕來,其中不乏幾個實力還在王教頭之上的高手,但看到了傷勢不輕的王教頭,卻都不敢再貿然出手,投鼠忌器,生怕傷到了會長周得道。
“李牧,是你?”少會長周宇也聞訊趕來,怒吼道:“你竟然敢闖到我周府來,你簡直是瘋了。”
李牧沒有理他。
他拎著周得道,像是拎著一只小雞一樣,大步地來到柴房門口。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柴房里傳出來。
李牧的心沉了下去。
“李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竟敢挾持我父親,你這個瘋子,長安城中,沒有人能夠護著你,你死定了…”周宇還在叫囂,他轉身道:“快去請林供奉…”
林供奉,乃是大豐商會重金聘請的兩大宗師境供奉之一。
李牧面色陰沉,直接打開柴房門。
潮濕狹窄的柴房里,一個大約十歲的女子,衣衫破碎,被血水浸透,絲絲縷縷地粘在血肉模糊的身上,昏死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呼吸,形狀凄慘悲涼到了極點,腳趾和手指的指甲蓋,全部都被拔掉了,顯然是遭受了酷刑。
“夏菊?”
李牧將周得道丟在一邊,沖進柴房,輕輕地扶起昏死中的女孩。
一張娟秀的臉印入視線。
是夏菊。
鄭存劍交給李牧的資料中,有夏菊的畫像,確認無疑。
李牧左手捏出一個手印,空氣之中一股淡綠色的清涼力量匯集,化作一個若有若無的水丸一樣的小球,然后按在了夏菊的眉心之間,印了進去。
生機印!
這是老神棍傳授給李牧的一個木系道術,可以汲取天地元素之中的木系力量,治療傷勢,一個很簡單的道術。
李牧在來長安城的路上,一直都在揣摩研習老神棍說傳授的諸多小道術,有所成,控制鄭存劍的生死符,以及剛才這個生機印法,是諸多小道術之中的一個。當然,老神棍所謂的小道術,放在這個世界,將會是極為驚人的術法。
“啊…”印法入體,昏死之中的夏菊,緩緩地睜開眼睛。
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
“你…你是…”她睜眼看到李牧,表情困惑。
李牧連忙道:“夏菊姐,我來接你回家,放心,你安全了。”
“是…是牧公子,你…你真的回來了,太…太好了,我…”夏菊的大眼睛里,閃爍出驚喜的光彩,然后,她看到了外面嚴陣以待的周府的護衛高手,又連忙道:“公子,你…快走,他們…”
話音未落。
兩道身影,已經猶如疾風一樣沖來,刀劍齊出,朝著李牧的背后刺來。
卻是兩個護院的教頭,看到周得道已經脫離控制,立功心切,從背后展開了偷襲。
李牧頭也不回,反手一拳轟出。
肉眼可見的透明拳印,自李牧的拳頭中脫胎而出,迅速變大,拳罡猶如狂濤怒瀾一般,瞬間撕碎了柴房,兩個偷襲的教頭,被拳罡一蕩,像是被卷入颶風之中的麥皮一樣,倒飛出去數十米,撞在遠處的院墻上,院墻倒塌,煙塵四起,兩人跌落在磚瓦碎石中,沒有了聲息,生死不知。
后院中的諸人,大驚失色,只覺得耳膜震蕩,身不由己地后退,哪怕是合意境巔峰的高手,連站都站不穩。
李牧抱著夏菊,從破碎的柴房中,走了出來。
“給我圍住他,不要讓他走了。”周得道在數十名護院教頭的保護下,面色陰沉地怒吼。
今天不管如何,都要將這個闖入者截殺。
否則,大豐商會將會成為長安城中的一個笑話。
“殺了他,殺了這一對狗男女…”周宇也是面色陰狠地大喝。
潮水一般的護院高手,朝著李牧沖了過來。
“滾開!”
李牧抱著夏菊,一步踏出,左腳重重地踏在地上。
轟隆!
地面宛如地震一般,震蕩了起來。
恐怖的力量,以李牧為中心,爆發開來,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名護院高手,只覺得一股巨力從腳下地面中爆發出來,將他們瞬間高高彈起,直接震碎了他們的小腿骨,彈飛了出去,鋪了厚重石板的地面,像是波浪一樣蕩漾開來,沿途所有的臺階,假山,樹木,假山,院墻…一切的建筑,都如真的遭遇了地震一樣,徹底坍塌了下來。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驚呼尖叫,歪歪斜斜地摔倒。
就算是那些合意境巔峰一流高手們,也都歪歪斜斜像是喝醉了一樣,站都站不穩,被反震之力,真的腿骨斷裂。
轉眼之間,占地十多畝的周府后院,化作廢墟。
一踏之威,竟然如斯。
周得道和周宇父子,在幾個忠心護衛的保護下,才沒有受傷。
李牧懷中抱著夏菊,一步一步,緩緩地在煙塵彌漫之中走出來。
“你…你死定了,李牧,你竟然…”周宇氣急敗壞地吼叫。
一邊的周得道,也是憤怒到了極點。
反了天了,簡直是反了天了。
這還了得,周府什么時候,被人如此欺壓破壞過。
“年輕人,你將付出代價,我發誓,你…”周得道面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李牧冷笑:“愚蠢的東西,近前蒙蔽了你們的腦子,你們缺乏對于力量的敬畏…夏菊姐,是周宇打傷你的嗎?”他問懷中的夏菊。
年輕的女孩,這個時候,已經被震驚的有點兒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本能地點頭。
李牧看向周宇,眼睛里迸射出一縷殺意,道:“昨夜,我已經放過你一次,沒想到你不思改過,竟然還變本加厲,看來今天,繞不得你。”
話音未落,李牧一步踏出,瞬間就侵入到了周宇的身邊。
“你…”周宇大駭,亡命般后退。
然而,哪里來得及。
李牧一張排在他的肩頭,只聽聞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巨力灌注之下,周宇的雙腿腿骨近碎,癱軟在了地上。
“啊,我的腿,啊啊…”他凄慘地吼叫。
“宇兒…住手!”周得道目齜欲裂,怒吼道:“來人,來人,快救少爺…林供奉呢,怎么還沒有來。”
李牧冷哼一聲,反手一巴掌,就將周得道拍飛出去,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他并未下殺手,只是將周得道拍飛,然后五指捏出手印,指法宛如蓮花綻放一般開合,一縷奇異的氣息,帶動淡黑色的氣息光焰,化作一個奇異的符印,飛射出去,沒入到了周宇的體內。
生死符。
符文入體,生死易主。
只要被種入生死符,生死立刻就掌握在李牧的手中。
這符印道術,與金庸之中逍遙派的生死符作用相似,但乃是道術,更加高明,可以操控他們,猶如操控傀儡一般,恐怖到了極點,唯一的缺陷,就是如果對手比你的實力高,那就無法種下生死符,強行重入也會失效,毫無作用。
“你心思惡毒,手辣心黑,如此摧殘折磨一個女子,我會讓你百倍償還。”
李牧語氣森寒地道。
他沒有殺掉周宇,而是要讓他感受,生死符折磨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