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也笑了。
“是嗎?只怕你要失望了。”
他隨手一撕,將身上破碎的道袍直接撕裂,丟在了風中,露出了精壯健碩的身軀。
月色照耀在流線型的肌肉上,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塊壘分明,晶瑩的皮膚反射出一層淡淡的熒光,好似是玉石雕刻出來的肉身一樣,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奇異美感。
“你…”
武彪的面色一變,心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因為眼前這具身軀,分明是一具二十歲年輕人的身軀,充滿了血氣和力量,生機勃勃,根本與那張看起來五十歲的老年人面孔不搭,這種視覺對比實在是很古怪。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黃泉刀氣,根本無法傷到我的臟腑,你會不會不相信?”李牧笑著,擠了擠眼睛,然后張口,以一種奇異的韻律呼吸。
瞬間,漫天的月華似是活了一樣,朝著他的口鼻之中涌聚。
就看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幾次,體內的心臟發出一陣大鼓一樣咚咚咚的厚重跳動聲,悠長,深遠,不似是人類心臟所能發出的聲音,然后那一道本來觸目驚心的刀痕,竟然是如活了一般蠕動起來,在月華匯集之中,慢慢地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愈合。
“這是…不…不死之身?”武彪大駭。
他失聲驚呼,道:“你是…竟是妖魔?”
這個世界上,是有妖魔的傳說的。
關于妖魔,只有真正的強者,才了解其可怕。
而傳說之中,也只有妖魔才有這樣的愈合能力。
尤其是一些道行深厚,修行了漫長歲月的妖魔,是可以化形為人的大妖,堪稱是不死之身,只有毀滅了妖心,才能將其完全殺死。
“妖魔?”李牧搖頭,道:“我是人,不過,我不是一般人而已。”
“那到底是什么人?”武彪心中那種不祥之感越發濃重。
“外星人,而且,我還是事業的接班人。”李牧裝逼地笑笑。
“外星人?事業?什么意思?什么是外星人?”武彪云里霧里,顯然對于這個稱號感覺到陌生,道:“接班人,那…是什么幫派?”
李牧笑了笑。
老子終于有機會展現在自己身為穿越者的優越感了。
當下,他抬手指了指雙月高懸的暗青色天空高處,一臉正氣凜然而又驕傲。
“不怕實話告訴你,外星人,就是不屬于這個世界,來自于天外,恩,你可以理解為天外來客,而事業,乃是我們五講四美、熱血報復的外星人所共同奮斗的目標,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立志于為事業奮斗終生,我先后在小學、中學試煉,修煉本領,掌握知識,也曾先后加入少先隊,共青團,當過小隊長,中隊長,大隊委員,大隊長…終有一日,我會成為一名光榮的員…怎么樣,怕不怕?”
李牧說的很入戲。
月華的照耀之下,渾身上下充滿了為理想而奮斗的神圣光彩,正義凜然地道。
“什么?天外來客…你…你是天外邪魔?”武彪直接過濾了李牧其他慷慨激昂的演講,捕捉到了他最為在意的信息,瞬間臉上布滿了恐懼之下。
他身上原本還算是高漲的斗志。
在這一剎那,那烈火一樣燃燒的憤怒和斗志,似是被冰水澆灌的火焰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后,他就選擇了逃跑。
如遭遇到了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一樣,這個不要命的武瘋子,竟是不可思議地選擇了轉身就逃,猶如喪家之犬一樣。
“誒?”
李牧一呆。
怎么是這種反應?
難道外星人很可怕嗎?
要知道在地球上,外星人是一個永恒的命題和熱點啊,要是有人真的碰到外星人的話,肯定會興奮的猶如中了獎頭彩一樣,有許多的地球人類,畢生都在追尋外星人的蹤跡,希望有一個外星人朋友啊。
像是武彪這樣的高手,怎么一聽到外星人,竟然嚇得這幅慫逼的樣子?
不過,李牧也就是一呆而已。
今夜,絕對不能放過武彪。
否則,打虎不死,必受其害。
何況還是武彪這樣的瘋虎。
李牧追了下去。
他一縱身,就直接從石峰上跳下。
只見下方,武彪口中呼喝操縱著九鼎菊花豹,在峭壁上騰躍,倉皇地逃竄。
這黑色巨豹乃是荒野異種,跋山涉水如履平地,載著武彪,猶如星丸跳擲一樣,速度極快。
但今夜的李牧,已經將真武拳第二式朝天錐蘊含的輕身術推進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速度要比那黑色豹子更快。
他在九十度的峭壁懸崖上,似是平地一般奔跑。
李牧猶如一道閃電一般,瞬間就追到了黑豹的身后,一伸手,朝著武彪的背后抓去。
武彪怒吼,雙腿夾緊黑豹,保持平衡,同時一招回馬刀,血色巨刃反斬。
李牧腳尖輕輕一點旁邊的巖壁,身形如閃電一般瞬移,到了武彪的右側,一拳轟出。
他最強的,還是之力。
怪力爆發之下,可以一拳破山,比自創的刀法更可怕更野蠻。
這一拳打出的時候,空氣里猶如虎嘯龍吟一般的破空之聲,周圍的氣流瞬間暴亂,那黑豹怒吼連連,身形被這拳風撞得歪歪斜斜,再也難以維持平衡,朝著下方墜落…
武彪不得已,將心一橫,棄車保帥,雙腳在黑豹的背上重重地一點,借助著反震之力,再度沖天而起,臨時避開了被摔成肉泥的厄運。
和他那無雙的刀法比起來,他的輕功明顯就要差了許多。
但他騰躍在半空,再無借力的地方,猶如離了水的魚,似是下了海的虎,更好像是被剪掉了翅膀的鷹,一時間手忙腳亂,一身強橫的刀法也難以徹底發揮出來。
幾個交手之下,武彪先機盡失,直接被李牧連續三拳,打爆在了半空之中。
血雨紛飛,白骨濺射!
這個占據太白山支脈清風山禍害四方的殺人魔王,終于惡有惡報,徹底隕落,死無葬身之地。
與此同時——
下方傳來一聲砸地巨響。
卻是那頭巨型黑豹,下場凄慘,之前本就已經失去了平衡,又被武彪踩那重重一腳,龐大的身軀再也無法維持平衡,失去了重心,如隕星一樣在半空之中狠狠地跌落,重重地砸在了山道上,發出巨響。
塵土飛揚。
這一下子沒有將它摔死,但卻傷勢不輕。
恐怖的下墜之力,讓它在原地砸出了一個大坑,身下的巖石碎裂無數,它的骨頭也不知道碎了多少。
它抽搐掙扎著。
四肢發力想要站起來,掙扎著卻根本無法起來。
亂動之下,這黑豹的口鼻之中都流淌出了鮮血…
同時,危險的畫面出現了。
武彪的兵器血色巨刃成為了無主之物,亦是朝著下方墜落。
而它落下的方向,正是黑色巨豹所在的位置,刀刃森寒,這重達千斤的巨型兵器借著下墜之力,足有近萬斤,一旦要是真的砸中了,只怕是要將這頭九鼎菊花豹的腦袋,砸成一個稀巴爛。
黑色豹子自己也察覺到了。
它發出嗚咽哀憫之聲,卻無力躲避了。
最終只能垂目等死。
卻在這時,身影一閃,李牧后發先至,出現在黑豹的身邊,一伸手,將血色巨刃握在了手中,止住了它的下墜,此時巨刃的刀鋒,距離黑豹的頭顱,也就不過是一指寬。
“不錯的兵刃。”
李牧將血色巨刃握在手中掂量觀察。
很顯然,這巨型血色長刀不論是材質、做工、堅韌度、鍛造手段還是外觀,都要比那柄斷掉的樸刀強無數倍,而且分量也更重。
這種千斤重的兵器,較為罕見,一般的武者拿都拿不動,且就算是勉強拿得動,也無法用來殺敵。
但對于李牧來說,依舊是輕如草芥。
但和那柄樸刀比起來,這血色巨刃好歹也算是有點兒分量了。
“這柄巨刃,到時可以應付著用一段時間了。”
李牧將它插在身邊的巖石中。
黑色巨豹抬頭,看向李牧,喉嚨里發出嘶吼之聲,但眼睛中的神色,卻有些復雜,似是在仇恨他殺了它的主人,卻又在感激李牧救了它的命。
“大貓,你的主人,在關鍵時刻將你置之于死地,你還要忠于他嗎?”李牧看著這頭黑豹。
他感覺到它的眼睛里有一種奇異的靈性,與普通那種混沌未開的野獸,有著很大的區別。
“啊嗚…”
黑豹發出一聲低吼。
這是李牧第一次聽到豹子的吼聲,竟然與貓有些相似。當然不是純粹的‘喵喵’這種叫聲,聲量要大許多,略顯清脆,更加的雄渾厚重有氣勢。
這樣的貓一般的聲音,從這樣的黑色龐然大物的口中發出,有一種出奇的反差萌,讓具有貓奴潛質的李牧,第一時間就有擼它的沖動。
不過,李牧還是隱約感受到了它的情緒。
它對于武彪在關鍵時刻的背叛,顯然是傷心的。
但很顯然,它亦并無追隨李牧的意思,吼聲中,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戒備和抗拒,眼眸里流轉著兇光,哪怕之前李牧剛剛救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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