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聽了陳功的話,心里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要聽陳功這個具體負責礦業集團事務的人,如果陳功認為調整人員時機不對,那么就暫時不要調整。
兩人談完話,陳功便離開了,而陳功一離開,林奇就把張彬找過來,說了陳功的意見,那意思自然是暫時不要調整人了,以后再說吧。
張彬一聽,心里非常不滿意,可是林奇這樣講了,他如果仍然堅持的話,林奇就有可能懷疑他的用意了,只好作罷。
到了晚上,張彬給張仁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而他只所以會這么做,主要是想著與張仁修復關系,因為兩人因為競爭常務副省長的事情,弄的關系不大融洽,而他現在覺得,與張仁的關系搞僵了,對他不大有利,所以便想著與張仁修復關系,共同對付陳功。
陳功現在仍然是公安廳長,張仁是政法委書記,如果張仁與他一起對付陳功,他不相信兩個常委搞不過他一個副省長。
可是張仁一接到張彬的電話,卻是推辭說晚上有事情,沒有時間,改天吧。張仁一說改天,這個事情就黃了,因為張仁這樣講不過是借口,所以聽到張仁這話,張彬心里一沉,覺得張仁對他誤會太深了,居然請他吃飯都不給面子。
可是即使知道張仁是這種心理,但是表面上他不能多說什么,只好笑著說改天再聯系。
掛下電話,張彬臉色沉了下來,張仁與陳功都是政法干部,掌握著實權,如果陳功與張仁兩人搞在了一起,專門對付他,那情況可能就不好了。
說實在的,他主要是一個搞經濟的人,對政法工作非常不熟悉,與張仁陳功這樣的人沒有什么共同語言,如果有人和他講股票,講金融,他是十分精通的,沒有共同語言,這關系就是無法建立起來的。
經濟領域的專長讓他成為粵西省政府領導班子里頭最懂經濟的人,因為這個事情,他才順利地成為了常務副省長的人選,從而成了林奇的助手。
本來他與陳功沒有什么交集,也不會產生什么誤會,可是因為礦業集團的事情,兩人產生交集了,一方面他與白光宇有著密切的交往,兩人共同語言較多,白光宇是資本市場上的能手,而他資格要比白光宇老,白光宇玩資本的手法都是跟他學的。
然而現在白光宇出事了,陳功因為李開來等人操縱股票,把李開來等人又給抓了,按說這種事情不關他事,可是他與李開來又是關系緊密,李開來一出事,他又不能不管,而這一管,就是與陳功產生了沖突。
而且此前他還保過白光宇,結果白光宇現在還是讓查了,陳功去了礦業集團之后,工作思路又是與他這個懂經濟的人思路不一樣,他傾向于繼續玩資本游戲,可是陳功卻是與他完全相反,他覺得資本游戲最后只能玩壞了企業,搞的企業失去了本心,以一味追求賺錢為目的,忘記了自己應當有的社會責任感。
白光宇這些年玩資本游戲,大肆擴張企業規模,看上去膨脹了,壯大了,可是卻把主業給荒廢了,而集團內部的人都想著如何在股票市場上大賺一筆,安心想做好實業的人少了,導致整個集團經營不力,業績下滑,而為了維持股價,便是業績造假,操縱股價,對企業造成了很大的潛在風險。
陳功沒有搞過資本游戲,可是也知道資本游戲是怎么一回事,他擔任各地主官的時候,從來不會鼓勵企業這么干,而是想方設法的發展企業,企業融資可以,但是不能為了融資而融資,那樣的話,企業就會舍本逐末了。
陳功與張彬之間的思想觀念工作思路,完全不是在一個頻道上,如果兩人沒有任何交叉點的話,他們或許根本不會有什么來往,可是現在因為 礦業集團的事情,他們產生了交集點,可惜他們的交集點不是相互欣賞,英雄惺惺相惜,而是根本不在一個節拍上。
陳功從心里上對張彬也是不以為然,張彬對外號稱最懂經濟,可是他也只是在金融方面有著比較高深的造詣,在他分管的領域內,導致一些企業跟他學習,不務正業,去玩金融,玩資本,最后是富了一些人,卻是把企業給玩壞了,而且還造成潛在的金融風險。
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華而不實,不能不付出努力就獲得大回報啊。而玩金融的人,玩資本游戲的人,不就是想著不勞而獲嗎,可是如果沒有實體經濟的支撐,金融游戲如何玩的起來?如果只是炒炒房,玩玩金融創新就能賺到錢,誰還會辛辛苦苦去做實業?而如果沒有實業,國家如何強大,金融游戲的基礎又在哪里?
金融不可獲缺,但是不能沒有節制,礦業集團因為白光宇的存在,陷入這個游戲太深了,這本身就很危險了,而白光宇又任人唯親,導致集團內部人心渙散,如果再不施以重手,這家老牌的國有企業極有可能會破產。
陳功現在過來那可是一種撥亂反正,張彬看不下去,想著出手把控礦業集團,可惜他面對的是陳功,不是繆石洛這樣沒有骨氣的人,因此他只能是干著急,一心想出手,卻是沒有機會。
現在他想換掉繆石洛,然后安排一個聽他的話,并且敢于與陳功對抗的人當總經理,然而他還是沒有得逞,陳功一和林奇談這個事情,就轉變了林奇的主意,而林奇只所以會聽陳功的,不僅僅是因為陳功是礦業集團的黨委書記,主持集團的工作,而是因為陳功的背后是楚忠明,如果他不聽陳功的意見,陳功就會去找楚忠明,到時候楚忠明召開省委常委會來解決,對他就不大有利了,所以無論是從工作上,還是從省里的權力關系上,他都要聽從陳功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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