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搖了搖頭,臉色愈發苦澀:“冥仙果能補受損的魂,可傾城失去的是完整的覺魂,補無可補。”
“啊,那可怎么辦?”眾女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沒有了精神。
“放心吧,我知道一種能為傾城重新塑魂的辦法,只是我現在修為還不夠,暫時無法做到,但終有一天,我會做到的,我保證,一定!”
蘇哲似是安慰大家,又似乎在下定決心,亦或是在許下誓言。
“可傾城姐姐現在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蕩蕩)蕩),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
古夢瑤擔憂的問道:“老公,我們還是把她找回來吧。”
蘇哲嘆了口氣:“她的修為比我好高,她不想我們找到她,就算是從她跟前走過,也發現不了她,怎么找?”
“那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蕭雨彤和傾城感(情qíng)最好,也最為擔心。
蘇哲攬住蕭雨彤的纖腰,嘆了口氣:“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找到她,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各地(情qíng)義堂的兄弟都會留意她的蹤跡,一旦有發現,會立刻通知我的,至于安全,你們不用擔心,現在能夠威脅到她安全的人幾乎沒有,再說,我心里已經對她的去向有了猜測,等處理好養花人的事(情qíng),我會去找她的。”
一場歡喜的盛宴卻出乎意料的以傾城的出走而落幕,所有人都強顏歡笑,以安撫蘇哲。
她們看得出來,蘇哲表面上的冷靜只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悲傷。
蘇哲沒有久留,帶著睡醒的包子趕往江州第一人民醫院,范逃逃已經醒來了,也許在他嘴里能得到一些養花人的消息。
剛投誠的扎力猛也趕往醫院匯合,蘇哲要盡快找到養花人的位置,將其消滅。
貴賓單間病房里,夢魘臉色蒼白,驚恐的看著范逃逃,“哥,你是說當初你是被一個黑袍人追殺才離開的寰瑯洞天?”
“是的夭夭,當年我無意中得到《神識九疊》后回到寰瑯洞天,師父正在閉死關,我就把消息告訴了幾位師叔,他們說我得到東西就是自己的機緣,讓我不要聲張,結果當天晚上我就發現有個黑袍蒙面人摸進我的房間,若不是當時我已經修煉到了神識第三疊,用神識攻擊讓那人識海受創,趁機逃脫,恐怕我早就死了。”
范逃逃英俊的小臉上全是憤怒:“我得到《神識九疊》這個消息只有幾個師叔知道,所以我懷疑那個黑袍人就是其中一個師叔,在爹娘沒有出關前,我不敢留在家里,就連夜逃了出來,一路上被人追殺,直到碰到姬無夜那個小人,被他花言巧語蒙騙,趁我不備偷襲于我,搶走了我的儲物戒指,還把我打下山崖,若不是我命大,山崖下是一片湖泊,早就摔死了。”
“哥,那姬無夜當時充其量就是個玄武境,當年你離開家的時候已經是地武境巔峰了,就算他偷襲你,也應該傷不了你吧?”夢魘疑惑的問道。
“當時我被黑袍人重創,又被一路追殺,傷勢始終未愈,否則那姬無夜又怎么可能傷到我。”范逃逃臉上全是郁悶。
“真是該死,好在我已經把姬無夜那雜碎削成了人棍,替哥哥報了仇,不過,那黑袍人到底是誰?夫…噢,蘇哲告訴過我,我曾經被一個黑袍人迷惑,追問你的下落。”
夢魘的小臉有些難看:“據蘇哲所說,當時我被迷惑后還喊他師父。”
“不可能,我們從小就跟著師父修煉,他若是想要《神識九疊》,只要張嘴我就會給他,根本不需要殺人奪寶。”
范逃逃斷然否定,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這更加證實了我的推測,這黑袍人必定是我們的其中一個師叔,也只有經常接觸師父的人,才能把聲音模仿的這么像,讓你在被迷惑后,誤以為他是師父。”
“嗯,哥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是回師門呢還是回家找爹娘?”
夢魘終于找到了哥哥,大眼睛里全是喜悅。
范逃逃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爹娘回來了沒有,他們從小就把我們送到師父那拜師學藝,就離開家去找人,若爹娘回來了,我們先回家才是最安全的,若是爹娘沒回來,家里肯定有黑袍人的手下在盯著,我們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那怎么辦?師父閉死關也不知道出關沒有,若是出關了一切都好,若是沒有出關,我們回去就是找死。”
夢魘也意識到事(情qíng)的嚴重(性性),小眉頭緊皺著。
“咔”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醫生拿著血壓儀走了進來說:“測量血壓。”
“哦”,夢魘不疑有他站了起來,范逃逃眼中閃過疑惑:“不是剛測量過嗎?”
“再測量一次。”醫生聞言不為所動,向病(床床)走來,白大褂一掀,一道亮光閃過。
“夭夭小心,他不是醫生。”范逃逃突然大喊一聲,向夢魘撲去。
夢魘頓時一驚,(身shēn)形向后疾退,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道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她的咽喉。
“噗”的一聲血花四濺,關鍵時刻范逃逃一把推開妹妹,一把短劍刺在他的肩膀上。
“哥…你怎么樣,你沒事吧?”夢魘驚呼一聲,撲到范逃逃(身shēn)邊,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范逃逃臉色煞白,他的神識耗盡,不是那么快就能夠恢復的,這假冒醫生的殺手修為不凡,今天恐怕麻煩了。
把夢魘護在(身shēn)后,安慰道:“沒事,只是肩膀中劍。”
臉上卻始終戒備的盯著那名殺手:“你是誰?為什么要殺我們?”
醫生傲然一笑:“我青衣樓隱世這么多年才出山,還出動了一名白衣刺客都沒有完成任務,反被人干掉了,所以這個小丫頭必須死。”
“青衣樓?”范逃逃臉色一怔,奇怪的問夢魘:“夭夭,你和青衣樓有仇?”
“哼,有(屁pì)的仇,還不是姬家那些王八蛋和青衣樓串通一氣,為了姬無夜那個廢物追殺我。”
夢魘鼓著小嘴,兇巴巴的瞪著那名醫生,想要使用夢幻之術,卻沒有想到那醫生卻輕松擋下,帶著遺憾的看著他們:
“兩個小家伙年紀輕輕就修煉到了天武境,還真是天才,若不是你們干掉了我們一名白衣刺客,我還真想把你們收入門下,可惜了啊。”
“切,誰稀罕加入你們青衣樓,再說,那白衣刺客可不是我殺的,是我夫君殺的,你有本事去找他報仇啊。”
夢魘眼珠子一轉,想著反正蘇哲也不怕他們,把禍水東引好了。
“夫君?是誰?夭夭,你才多大就有夫君了?”
范逃逃的臉都黑了,妹妹才十三歲啊,哪個禽獸這么喪盡天良。
夢魘小臉一紅,忸怩的說:“就是蘇哲啦。”
“這個畜生,你才多大,他怎么忍心下手?”范逃逃氣的臉都青了。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哎呦,等回來再跟你細說,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
夢魘急的直跺腳,這都什么時候了,哥哥還搞不清楚狀況,扯這些有的沒的。
“嘿嘿,還是這小丫頭拎的清,不過說到那個蘇哲,我還倒真想會會他,你們放心的去吧,我會很快讓他去陪你們的。”
醫生伸手拽掉口罩,露出一張普通的扔到人堆里都不會引人注意的中年人面孔,手中劍一揮:“去死吧!”
“天門境?”
范逃逃和夢魘失聲驚叫,臉上布滿了絕望,若是范逃逃在全盛之時,憑借神識九疊或許還能逃生,但此刻他神識耗盡,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夭夭,快跳窗戶走。”
范逃逃一把推開夢魘,義無反顧的沖向醫生,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妹妹。
“哥,不要啊…”
夢魘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但沒有逃走,反而跟著也沖向醫生:“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拼命這事還輪不到你們,我來吧!”
眼看范逃逃就要被一劍穿心,一道(身shēn)影鬼魅般擋在他的面前,淡然的伸出兩根手指。
醫生殺手一驚,但見來者竟然敢徒手接他的雷霆一擊,頓時臉上露出獰笑:“找死。”
“找死的是你們青衣樓,竟然敢在我的地頭上撒野。”
隨著那淡然的聲音,醫生殺手臉上的獰笑凝滯了,如同見鬼般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灌注全(身shēn)功力的一劍穿心竟然被兩根手指輕描淡寫的夾住了劍尖,任他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你…你是誰?”
醫生殺手怕了,用兩根手指能夠接住他一劍的人最少也的是天人境高手才行。
“我是誰?真是可笑,你剛才不是還叫著讓我很快去和他們作伴嗎?”
蘇哲表(情qíng)淡然,眼底卻閃爍著憤怒的火苗,幸虧自己來了,否則范逃逃兄妹必定難逃一死。
更讓他憤怒的是,這該死的青衣樓喪盡天良,門口的兩名警察已經被他們干掉了,這一層的醫護人員也被他們統統殺死。
幸虧這是高干病房,這一層的病房大多數都是空著的,否則這些人也難逃一死。
“你就是蘇哲?”
醫生殺手此刻反而鎮定了下來,平凡普通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慨的微笑:
“沒想到我青衣樓隱世二十多年后再次出山,竟然兩次都栽在你的手上,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夫君!”小蘿莉歡喜的叫了一聲,上前扶住虛弱的范逃逃,大眼睛卻亮晶晶的看著蘇哲,毫不掩飾其中的崇拜與(愛ài)慕。
讓范逃逃心里酸溜溜的,以前這樣的眼神可是只看著自己的,現在竟然看著別的男人,眼神里帶著審視打量著那道(挺tǐng)拔的(身shēn)影。
蘇哲扭頭沖夢魘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再看向醫生殺手時,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懶洋洋的說:
“你是想拖延時間,好讓你手下的青衣殺手挾持風極來幫助你脫(身shēn)嗎?”
“你…你怎么知道?”醫生殺手頓時不淡定了,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蘇哲手指一用力,“咔吧”一聲,夾在他指間的劍尖竟然應手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