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不用藍衣隱者說,蘇哲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
肯定是兄弟兩被派到華國執行任務,他大嫂被那個小泉浩二趁機給玷污了,在不堪其辱下,自殺身亡。
只是櫻雪一個女孩子是怎么逃到華國的,藍衣隱者也不清楚,畢竟櫻雪只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就被藤井三泉給抓住了。
蘇哲嘆了口氣,這一家子本來是與世無爭的隱世者,卻被高橋俊雄這廝弄的家破人亡。
看著名為川崎次郎的藍衣隱者,蘇哲認真的說:“放心吧,我說過會幫你們就絕不食言。”
說完轉身蹲在川崎太郎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縷縷星力進入他的體內,幫他修復著傷勢,順便查看了一下他的丹田。
片刻后松了口氣:“還好我的功夫還沒到家,丹田沒有徹底報廢,找一些珍貴的靈藥,還有修復的機會。”
“你說什么?我的丹田還能修復?”
川崎太郎黯淡的眼神中冒出精芒,川崎次郎也驚喜的看著蘇哲。
蘇哲點了點頭:“可以修復,但是需要找一些珍貴的靈藥,花費點時間。”
‘噗通’一聲,川崎次郎跪在了地上,鄭重其事的說:“若你能修復大哥的丹田,救回櫻雪,我川崎次郎就把性命交給你,從此任你驅使。”
“還有我,若你能治好我,救回我的女兒,我愿意終身跟隨著你。”
川崎太郎也掙扎的爬起來跪了下來。
蘇哲心中暗喜,這川崎兄弟可都是地隱,若能收服為己用,絕對是兩大助力,這兩人現在無處可去,回倭國也是個死,愿意跟隨自己倒也在情理當中。
他假惺惺的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我們現在只是暫時合作,以后我逆戰組織肯定會和倭國發生沖突,你們跟隨我只會為難。”
川崎兄弟毫不猶豫的說:“我們本就是隱者,不問世事,只重承諾和恩情,所謂的國家民族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只要你能做到你承諾的,我們將永世跟隨,絕不違背你的意愿,只要不讓我們去殺戮平民,哪怕是讓我們去刺殺倭國天皇,我們也絕不推辭。”
蘇哲頭皮一陣發麻,隱者因為經歷過殘酷的血腥歷練,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超凡脫俗的高度,對民族大義看的很輕,卻極重承諾和恩情。
說白了,他們就是極端的個人主義者,尊奉著他們的一套處世原則,于社會之外。
就如川崎太郎之前鄙夷他用槍械一樣,隱者有著屬于他們對武道的理解和驕傲,他們不屑于熱武器,更相信手中的冷兵器。
固執、冷漠、迂腐,這就是蘇哲眼中的隱者,難道丫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嗎?
蘇哲無所謂的說:“現在我就去兌現我的承諾,等救出櫻雪后,你們還是回倭國吧。”
川崎兄弟頓時急了,連忙道:“我們不會改變決定的,隱者有著自己的尊嚴,如果到時候你不愿意接受我們的追隨,我們只好剖腹自殺,以謝你的恩情。”
蘇哲心中暗自發笑,這隱者還真迂腐的可愛,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為難:“我們華國有句老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畢竟不是華國人,而我的逆戰組織都是由華國人組成,恐怕他們信不過你們啊,你們的加入很有可能會讓我的組織產生不穩定的因素。”
川崎兄弟對視一眼,下定了決心,態度堅決的說:“如果你有辦法,我們可以加入華國的國籍。”
蘇哲心里樂開了花,哥可是頂級黑客,造幾個假身份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神色肅穆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這么要求,我就找點關系,把你們的國籍改為華國,但是以后你們就不能再說倭語了。”
川崎兄弟大希過望:“那就麻煩你多費心了,首領!”
“別,等我完成對你們的承諾再喊我首領吧。”
蘇哲擺了擺手,在耳麥里和霸王等人聯系了一下,得知沈家已經出動了大量的軍警封鎖了落楓山,他們已經按照原定計劃安全撤退。
蘇哲放下了心,想了想,“川崎次郎,你帶著你的哥哥回燕京打這個電話,他們會負責找地方讓你們藏身,我現在去救櫻雪姑娘,你有她的照片沒有?”
“有!”
川崎太郎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照片,照片里是兩個笑的很燦爛的女子。
他指著照片中的女子傷感的說,“這是我的妻子美子,這是我的女兒櫻雪。”
蘇哲仔細的看了一下,心中暗嘆難怪那小泉浩二對美子念念不忘,這女子實在是太漂亮了,成熟豐滿的韻味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川崎櫻雪的美色也不下于她的母親,只是看起來稍顯青澀一些,但又多了一些青春飛揚的朝氣。
“好,你們放心吧,我會把她救出來的。”
蘇哲把刀子的電話留給他們,然后加速離開,剛到山下就看到自己的掠奪者旁邊圍滿了軍警,從四周開始向山上搜索。
整個西郊布滿了無數哨卡,他在打暈了一名頗有身份的警察后,換上他的衣服,易容成他的模樣,開著他的車向燕京駛去。
“趙局長,你回局里啊。”
“趙局長你慢點啊。”
…兩個小時后,蘇哲再一次沖著哨卡打招呼的警察點了點頭,一臉的嚴肅表情,一踩油門繼續行駛。
原來打暈的警察還是個局長,難怪沿途哨卡里的警察爭搶著和他打著招呼,他板著臉不說話,也沒有人敢盤查他,這倒給他提供了不少方便,只是他卻不知道落楓山下已經找這位趙局長找翻了天。
趙振邦,燕京市警察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此次搜山行動的總指揮。
結果卻神秘失蹤,有人看到他開車向燕京方向返回,但是電話卻打不通,連對講機也被蘇哲給關了。
蘇哲在進了燕京城后找了個偏僻地方停車,把趙局長放了出來,雖然他很有可能是沈家一系的人,但蘇哲還不至于殺他滅口。
面部蠕動一番后,他變幻了相貌,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沈家。
沈家莊園里,沈云秋臉色很難看,自從昨晚發現自己的日記失蹤后,他就惶惶不可終日,總覺自己的處境岌岌可危,隨時會出大事。
所以即便他一向厭惡的沈云飛被搶親,丟了這么大的臉,他也無法開心起來,拼命的猜想到底是誰會有這么大的本事,無聲無息的就拿走自己的日記。
他懷疑是身邊的兩名隱者干的,又懷疑是三口組的人干的,甚至懷疑是沈云飛干的,但不管是誰干的,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
他焦急的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只有自己在三樓,那兩個該死的隱者才不會緊跟著他,他在等,等一個人打探的消息。
“秋少爺,是我。”
門響了,沈云秋一個箭步打開了門,把門口的青年拽了進來,急切的問道:“云嶺,怎么樣?”
沒有人知道,大總管沈慶騰的兒子,一直跟著沈云飛身邊的沈云嶺卻是沈云秋的人。
“秋少,沈云飛那里看不出什么,不過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搶親的事情,平常深居簡出的那些家伙現在都出現了。”
沈云嶺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臉上還帶著一些青澀。
“不,他們肯定是想要借搶親這個機會混亂中動手殺掉我,我察覺了他們的秘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該怎么辦?云嶺,你說我該怎么辦?”
沈云秋在焦灼中方寸大亂,早就失去了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模樣。
“秋少,你別慌,現在那兩名保鏢把你看的死死的,你只有一個辦法。”
沈云嶺沉著冷靜的表情卻透露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沉穩,仔細的分析道:“按照你所說,你背后的三口組并不知道派來的兩名保鏢是其他組織派來的是嗎?”
“是的,我敢肯定,山口組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家伙其實是其他組織的成員。”
沈云秋斬釘截鐵的說,看著沈云嶺沉穩的表情,他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
沈云嶺挑了挑眉毛:“那就好辦了,現在你直接跟靜子小姐聯系,把你現在的情況說一下,你和靜子小姐的感情在那放著,即便就算是她在利用你,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遇到危險。”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云嶺,還是你聰明。”
沈云秋激動的拍了拍云嶺的肩膀,“我現在就跟靜子聯系。”
“那我先離開了,避免沈云飛那里我離開時間太久了,他會懷疑。”沈云嶺躬身告退。
沈云秋正在撥號,揮了揮手:“好,你去吧。”
渾然沒有注意,轉身離去的沈云嶺臉上露出一絲隱藏極深的寒意。
走出沈云秋的別院,沈云嶺并沒有回到沈云飛的院子,而是在七扭八拐中,來到一處極為偏僻的小院子。
這里和沈云飛兄弟所居住的院子無法相比,地面上只鋪了簡單的地板磚,墻壁上只是簡單的粉刷了一層白色涂料,天花板上吊著一盞黃色的5瓦燈泡,把房間映照的極為昏暗。
沈云嶺走進房間,確認院子里沒人,他把房門反鎖上,走進里屋,打開一個柜子,抱起一床被褥,然后掀起床板,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階通道出現在他眼前。
仿佛走過了千萬遍一般熟悉,他毫不遲疑的走了下去。
下面是一個只有十幾個平方的地下室,一張床鋪,一個大盆,一個簡單的淋浴頭和一個簡易的馬桶,墻壁上只有一盞昏暗的壁燈,屋里洋溢著一股大便的臭味。
床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長的很漂亮,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大號的男式襯衫,襯衫下兩條修長雪白的大長腿,神秘的芳草地一覽無遺。
可是本該讓人血脈噴張的場景,仔細看去,卻讓人提不起絲毫興趣。
她頭發蓬亂,雙目呆滯,嘴角向下滴落著口水,床鋪上大小便都有,她就坐在一堆大便之上,咧著嘴沖著沈云嶺嘿嘿傻笑著,張開的嘴巴里竟然沒有舌頭,看起來極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