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宋佳伶走在前面,來到了房間外頭,將房間打開,然后走了進去。
許太平跟在宋佳伶的身后走入房間里,然后將門給關。
房間并不大,但是很溫馨,地鋪著地毯,一張床不大,睡一個人剛好,睡兩個人會很擠。
宋佳伶盤腿坐在地,對許太平說道,“去把暖氣開了。”
許太平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將暖氣打開,然后走到宋佳伶的對面坐了下來。
“怎么喝?”宋佳伶將酒放在兩個人的間,問道。
“干喝么?”許太平問道。
“都可以,隨你。”宋佳伶說道。
“那干喝吧。”許太平拿起一瓶酒,直接用手指頭把瓶蓋給揪了來,而后把酒瓶子遞給宋佳伶。
宋佳伶接過酒瓶子,喝了一口,然后說道,“今天光顧著喝酒了,還沒好好的聊過。”
“聊點什么?”許太平問道。
“我發現在這里的大多數人都是姓周跟李,為什么你是姓許?”宋佳伶問道。
“因為我們是從外面搬來的。”許太平解釋道。
“這怪了,一般來說算是搬家也都是搬到大城市,怎么會有往小鎮搬的?而且還是人生地不熟的小鎮?”宋佳伶好的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得問我爸。”許太平無奈的聳了聳肩。
“跟我說說你以前的故事唄,有酒,得有故事。”宋佳伶說道。
“能有什么故事呢?我爹媽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到了這里,然后把我給生了下來,沒多久我媽走了,然后我爸也走了,得虧是社會好,不然我也活不到這么大。今天你看到的李婆婆跟土叔,是小時候經常接濟我的。”許太平說道。
“那你是孤兒了唄。”宋佳伶說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我對我爹媽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們也沒有想過告訴我。”
“對了,土叔不是給了你一個你爸的箱子么?”宋佳伶問道。
“是哦!”許太平恍然大悟,說道,“想起來了,那箱子不是在你們那么?放在哪兒了?”
“在樓下,我記得放在客廳邊了!”宋佳伶說道。
許太平趕緊起身下了樓,然后將箱子給拿到了樓,放到了宋佳伶的面前。
這個箱子,許太平之前并沒有仔細的打量過,現在看的時候,許太平發現,這箱子跟市面的普通箱子并不一樣,他是用一種許太平也叫不出名字的木頭做的,通體黝黑,散發出一種特的芳香。
許太平將箱子打開,巷子里的東西都完好的安靜的躺在箱子里。
許太平看到了一雙布鞋,被放在最頭,然后下面是一套衣服,衣服的旁邊放著一些雜物,如鋼筆啊,眼鏡啊之類的東西。
許太平將鞋子跟衣服什么的拿了出來,發現衣服下面還墊著一本冊子。
許太平將冊子打開看了一下,發現冊子里什么東西都沒寫。
許太平有些怪,自己的老子沒事在這箱子里放一本冊子干什么?
許太平隨手將冊子放到了一旁,然后再檢查了一下巷子里的東西,結果在角落的位置發現了一個信封。
信封的封口被封住了,信封寫著幾個字。
“如果你要打開著個信封,那意味著你的生活將發生巨大的改變。”
許太平緊皺眉頭,看著信封的這幾個字。
“開不開?”宋佳伶緊張的看著許太平,問道。
“開!”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后抬手撕下了信封的封條。
并沒有什么異狀出現,許太平將信封打開。
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照片。
照片很大,許太平可以看的出來,這是一張全家福。
許太平將全家福拿了出來,仔細的看著面的人。
這一看,許太平眉頭皺了起來。
照片有很多人,大概有三四十個。
在這三四十個里頭,有一個人的頭被筆給圈了起來,然后旁邊標注了一下。
“這是你爸我。”
“你爸為什么要給自己做標注啊?”宋佳伶疑惑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也許是怕我忘了他的樣子吧,不過我確實記不清我爸長什么樣了,而且這照片行的他,似乎還很年輕。”許太平說道。
“這些人,難道都是你的親人么?”宋佳伶問道。
許太平搖了搖頭,眉頭緊鎖,看著照片的人。
照片的人有老的,有少的,也有青壯年。
“這幾個人,怎么有點眼熟。”許太平指著照片的幾個人說道。
“眼熟?”宋佳伶看了一眼許太平指的人,發現那幾個人都是年輕人,看著大概十歲左右。
“這張照片你爸也二十不到的樣子,那證明這張照片至少得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了,三十多年前十幾歲,現在得有四五十歲了,你怎么會覺得嚴肅?”宋佳伶問道。
“不懂,是覺得眼熟!”許太平搖了搖頭,隨后繼續往照片的央看。
照片的央,是一群老人。
這群老人,有一大部分是女的,雖然看著年紀都有七八十的樣子,但是身的穿著打扮和人的整體氣質都現在一般的年輕人要好的多的多。
許太平再往間看去,這一看,許太平愣住了。
在間位置,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
“怎么是他?!”許太平震驚的看著老頭,忍不住叫道。
“這老頭你認識?”宋佳伶問道。
“我怎么可能不認識,幾個月前我才跟他一起去酒吧玩了!”許太平驚訝的說道。
“這怎么可能,三十多年前這老頭看著 得有八九十的樣子了,怎么可能現在還活著,要是現在還活著,那不得一百多歲了?一百多歲的老頭跟你去酒吧,你在逗我玩么?”宋佳伶問道。
“我沒騙你,這個老頭真的,我見過,是給我做鞋的那個京城的老鞋匠!”許太平激動的說道。
“做鞋的老鞋匠?”宋佳伶詫異的說道,“一百多歲的老鞋匠?”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太平看著眼前的全家福,陷入了沉思。
“看看背后,看有沒有寫名字。”宋佳伶說道。
許太平趕緊把照片轉了過來,結果發現,照片的后面真的有名字,而且名字都是寫在每一個人的后面的。
“這些人,很多姓趙,你發現了么?”宋佳伶問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看了一下自己父親在照片里的位置,然后把照片翻了過來,在自己父親位置的后面,他看到了三個字。
“趙定軍。”
趙定軍?
許太平驚疑不定的再一次翻看了一下自己父親的圖像,再看后面的名字,確定這個名字寫在自己父親的圖像后面。
“怎么可能,我爸竟然叫趙定軍?我爸不是許走么?”許太平已經完全蒙圈了,他一直以為他爸叫許走的,但是眼下,怎么變成了趙定軍?
許太平忽然想起來那日在趙太恒問過自己的話。
“你認識趙定軍么?”
許太平猛地一驚,連忙在一大堆的名字里搜索了一下。
果不其然,許太平看到了三個他熟悉的名字,這三個名字并排在一起,分別是趙太恒,趙太勛,趙太極。
許太平再看了一下照片這三個人的圖像,果然是自己剛才覺得嚴肅的那三個人。
這三個人,赫然是年輕時候的趙太恒,趙太勛,趙太極。
“如果你爸姓趙的話,那你應該叫趙太平。你看這后面這些人的名字,這些是趙家,定字輩,趙定軍,趙定威什么的,然后這些是太字輩的,趙太勛,趙太極什么的,你看,這說的通了,你是這個家族里太字輩的人。”宋佳伶說道。
許太平臉色凝重的看著這張照片,這張照片帶給他的震撼,絕對是超乎想象的。
“這里頭還有一封信,你先看看!”宋佳伶說道。
許太平點了點頭,把照片放到一旁,然后拿出了信封里的信。
許太平小心翼翼的把信給打開。
“兒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應該已經十八歲了,也到了應該知道你的身世的時候了。”
“這信封里的照片,是我們趙家的全家福,面的所有人,都是咱們家的親戚,而你老子我,不叫許走,叫趙定軍。”
“當年我帶著你媽離開了趙家,一方面是因為我的人生觀與其他人不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不想你成長在那樣的一個大世家里面,在大世家里固然好,但是那會讓你少去很多人生的樂趣,我可不想我的兒子一輩子都高枕無憂,所以,我帶著你媽離開了趙家,來到了赤焰鎮。”
“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神的地方,這里在風水一說里,被稱為龍盤之地,當年我也是跟你媽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這里,然后定居了下來。”
“我本以為在這樣的地方生下你,你可以真正的成為翱翔在天際的巨龍,卻沒想到,老天爺給我們夫妻倆開了這么大的玩笑,在你出生后沒多久,你媽跟我,都得了不治之癥。”
“這真的很讓人難過,因為我沒能親眼看著你長大,親口告訴你有關于我們趙家的一切,我只能在生命結束之前,留下這么一封信,這么一個箱子給你。”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可以做出你自己的選擇,拿著那本沒有任何字的冊子,回到趙家,把冊子交給趙家的人,他們會知道你來自于哪里,你可以成為趙家的子嗣,一輩子安枕無憂,你也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你繼續當你的許太平,安安穩穩的過好你未來的生活。”
“爸想告訴你的,也只有這么多了,對了,順便跟你說一下,你的姓氏,來自于你的母親。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