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蝶的穿著熱褲,露出一雙輕巧的腿,精致得像櫥窗里的木腿,皮色也像爆光油過的木頭,有著透明奶油般的光澤[]。
她一直以自己的容顏為傲,此時卻是覺得這些容顏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給她一些膽量呢。
她只覺得身體有些僵硬,血液似是不夠供應身體一般,渾身都有些抖動,那種自己都能感覺到的抖,她咬緊了嘴唇,覺得心情激動,努力克制著,然后走上去,卻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干什么。
“找點布,堵住他的嘴,”楊小天看出她的不知所措,立即說道。
“哦,哦,好,馬上,”程南蝶的聲音是典型的臺灣腔調,軟軟的,很多人說不喜歡,但明顯喜歡這種腔調的人更多。
程南蝶迅速找到了剛才蓋在腿上的毛毯,她手指細細長長的,像雨后新出的筍芽尖兒,此時卻用來做做很暴力的事[]。
“嗚嗚,”
被撞的迷迷糊糊的安迪徒勞的掙扎著。
這時機艙里傳來一陣聲音“安迪,你搞什么鬼啊。”還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楊小天一驚,抬手就又在安迪腦袋上來了一記重拳。
“唔,”安迪悶哼一聲,叫痛也叫不出來了。
楊小天連忙喊道:“吳森,過來幫忙,按住他就行了,”
吳森臉色慘白,身子也抖哆起來,瞇瞇著眼睛,顫抖蜷縮的手指勉強指著自己,嘴唇哆嗦的問道:“我…我。”
“廢話,想活命的趕緊過來幫忙,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我壓低著聲音說,然后對程南蝶說,“幫我把劍拔出來,”
程南蝶害怕的伸出手去,但還沒碰到劍,就又猶豫了起來,好像沒有勇氣一般,說道:“先森,您這樣是會失血過多的,”
“婆婆媽媽,”楊小天沒好氣的罵道,然后右手直接拉著劍柄,用力一拔,就把劍拔了出來。
“噗呲,”
鮮血立即飚了出來。
“啊,”程南蝶尖叫一聲,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慘白了臉,唇不停地顫抖。
“閉嘴,給我按住他,胖子,動作麻利點過來,”楊小天沒好氣的說道,旋即睨視了一眼頭等艙里的乘客。
但凡被他看到的乘客,都把頭低下,恨不得把頭埋在褲襠里[
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楊小天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還能活命嗎。
“呸,一群孬種,”楊小天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在地上,大踏步的就向機艙的方向走去。
空客a320的布局是這樣的,登機口的左邊是駕駛艙,右邊是乘客艙,但兩者之間并不是毫無遮擋的互通。
而是只有在進登機口的那一側有一個兩人寬的通道,再里面則是一個金屬房間做遮擋,里面是一些儀器設備。
所以從駕駛艙里走出來,只能看到靠左側的一些頭等艙,靠右側的是看不到的。
楊小天本來就坐在看不到的中間,一番打斗后更是跑到了右側,當然更是看不到了。
從駕駛艙里面走出來的人皮膚黝黑粗糙,并不像是漢族人種,他他額頭出奇地突出,眼睛于是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厚的出奇,反倒有些像是黑人。
不過沒有純種黑人那么黑就是了,有些像馬來西亞菲律賓那邊的土著本地人。
他上身只穿一件汗衫,下面穿了夏布的西裝褲,褲腰松松的吊在腰際之下,透過汗衫,我們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他的肚臍眼,一突一退的隨著他的呼吸進出,像一條蠕蠕而動的大爬蟲,惡心極了。
但他卻是自我感覺良好,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輕松愜意的向外面走。
“安迪,安迪,”
一邊走,他還一邊用輕松隨意的聲音喊道。
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吳森的座位空著。
這讓他抬在空中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大聲喊道:“嘿,安迪,你人呢[]。這里怎么空了一個座位。我記得這里有坐著一個胖子的說,”
躺在地上的安迪當然無法回答他。
此時他已經被吳森給五花大綁,嘴巴里還塞著毛毯,那樣子有點像準備上蒸鍋的螃蟹一般。
壯碩的黑人猶豫了一下,對駕駛艙里喊道:“宋,你喊后面的人上來,這里好像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機艙里傳來一陣輕佻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你最好還是用廣播讓后面的人過來吧,”黑人堅持自己的看法。
“好吧,”
聽到這對話,楊小天知道沒有辦法再猶豫了,等到后面的人都上來,到時就晚了。
“啊,”
他怒吼一聲,直接就沖了上去。
黑人嚇了一跳,“啊呀”怪叫一聲,整個人都向后跳了起來。
但楊小天的動作更快。
直接一劍刺向黑人的小腹。
“嗷,”黑人慘叫一聲,就驚訝的發現那柄劍已經切開了他的皮膚,刺入了他的小腹中。
他一臉的痛苦,只感到全身一陣無力而又疼的顫栗,整個人“哐”的一聲,好像被扔出去的沙包一樣,跌倒在機艙的地板上,他無力的閉上眼睛,腦海中的想法竟然是,自己一個外國人,為什么會去幫漁港人爭取政治地位…
想了想,或許就是因為錢吧[嘀嗒]。
然后他就昏了過去。
以楊小天的醫術,一眼就能看出黑人只是疼昏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
如果從醫生的角度來看,當務之急是給他做急救。
但目前來說,肯定不能這樣做。
而且他還要雪上加霜。
只見他用力一拔,就把劍給拔了出來。
黑人的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好像小型噴泉一樣。
楊小天輕蔑的笑道:“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啊,我還以為是黑色的呢,”
他對旁邊一個中等個兒,寬寬的額頭,大大的鼻子,嘴巴稍闊,國字臉,看上去很有威嚴,好像官員一樣的人說道:“去找點布幫他裹一下傷口,即便不能改變他的命運,起碼我們也盡到了人道主義精神,給他包扎傷口了,”
那個男人縮在頭等艙寬大的沙發里,像膽怯的蝸牛一樣龜縮在殼里,連頭都不敢露了,低聲說道:“這…這好像不太好吧。我,我根本就找不到布啊,”
楊小天沒好氣道:“你撕自己的衣服不會嗎。”
“可…”男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沒什么可是,小心等這件事結束后,我向別人爆料啊,看你的樣子也像是官員,這點勇氣都沒有嗎。還怎么當官。”
說完楊小天不再看他,而是對吳森說道:“幫他把這個黑鬼也綁起來啊,”
此時也不用隱瞞了[嘀嗒]。
因為廣播已經響起來了。
“杰克,帶兩個人來前面看看,好像出了點什么事…”廣播者的聲音很是沉穩。
“噢,我聽到外面有喧嘩聲,我得去看看,你們盡快來,”
廣播者把這句話說完后,楊小天就聽到駕駛艙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艸,狹路相逢勇者勝,”楊小天給自己鼓氣,右手拿刀,左手順手從旁邊座位的小桌板上拿出一塊巧克力,牙一咬就把包裝袋給撕開,大口咀嚼著,向駕駛室穩步走去。
程南蝶幾乎都要看呆了。
眾所周知臺灣男人大多數都比較娘,有時說話聲音是比女人還要女人,所以她何曾見過像楊小天這樣的男人。
此時楊小天的背影,看的她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只覺得心中溫溫熱熱的,就好像一場蒙蒙春雨灑在干燥的非洲荒原上一般,懷鄉的淚,在心里慢慢的流了個滿山遍野,竟是舒暢得很。
在楊小天沖到駕駛艙門口時,駕駛艙里的人正好也剛剛走出來。
“你,”他瞪大雙眼,滿臉驚駭,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卻再也說不出話了。
因為楊小天已經一劍捅進了他的肚子里。
生怕無法讓他喪失行動能力,還順勢在里面攪了一下,這個家伙即便今后被救活,恐怕也要切掉幾米的腸子,這輩子生不如死。
如此簡單,楊小天解決掉了頭等艙的三個人。
然后便大踏步的向駕駛艙走去[]。
“這位先生,大哥,等等我,”身后忽然傳來好聽的聲音。
楊小天扭頭看去,發現是程南蝶,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帶著濃濃的興趣。
“怎么。”楊小天微微皺眉,在他眉峰的皺蹙之間,隱隱蘊藏著一股怒氣,“這又不是拍戲,你想干什么。”
程南蝶被楊小天嚇了一跳,表情驟然僵住,不過下一秒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說道:“你去打壞人,我也可以幫你啊,”
楊小天勾唇深意一笑:“你能幫我什么。”
程南蝶柔軟而冰冷的薄唇張了張,神情猶豫又好有道理一般說道:“我…最起碼我可以幫你鼓舞士氣,”
楊小天如刀削的薄唇牽起淺笑,說道:“那你就跟在后面吧,不要亂動,注意安全,”
說完也不再看程南蝶,就向經濟艙走去。
“耶,”程南蝶興奮的攥緊了白嫩的小手,對吳森說道:“胖叔叔,咱們一起去吧。”
吳森好像霜打的樹葉子一般,霎時無精打采地蔫了下來:“叫他就是大哥,我卻變成大叔,還是胖大叔…”
“哎呀,你真啰嗦,去不去啦。”程南蝶嗔怒道。
“好啦,好啦,去啦,”吳森故作無奈的說道。
二人都沒意識到,他們現在似乎已經忘記了危險,好像楊小天站在前面,就一點都不危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