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沉思了一會兒,似是在想該怎么說,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輿論陣地是很重要的,這塊陣地你不要,別人就會占領走!評論罵博主的是有,但也有相當多一部分人,只是人云亦云,別人說什么,他就信什么,還自詡自己很有見識,別人都是被洗腦的!”
楊小天笑了笑,說:“我在美國留學時有遇到過臺灣的學生,處處看不起大陸,他們甚至覺得在大陸只有幾十萬人能喝得起可樂,能吃上茶葉蛋的就算權貴階層了!遇到什么事,你還不能和他爭,你一爭論,他就說‘閉嘴,你這個被獨裁國家洗腦的人沒資格來討論這個問題’。”
旁邊傅來西笑道:“你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一句話——‘閉嘴,我們在討論民主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
傅老抬頭看了看院子里的樹,說道:“民主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啊!但每個階段就有每個階段的政治體態!你和原始人談民主,有用嗎?”
楊小天贊同道:“別說原始人了,現在村長不都是民主選舉的嗎?不否認有的村子選出的村長很有能力,可大多數村子呢,村長都快成村霸了,可選舉時因為幾桶油幾百塊錢,大家還是選他當村長,這種民主著實沒用,我認為,只有人民的整體素質上去了,再談民主才是有用的!”
“小天你說的很對!”傅來西贊許的點頭,“你這話讓我想起了最近希臘的事,希臘人公投要賴賬,不肯消減福利,我覺得這就是民主成民逗的典型代表。”
所謂希臘公投就是對“債務救助方案”進行公投,說白了就是歐盟對希臘進行權利和義務的平衡。
我可以救你,可以再借給你錢,但你要稍微壓縮下自己的權利,多盡些義務,比如福利稍微少一些,多工作一些。然后國家逐漸就富裕了,錢就多了,福利也就回來了。
但希臘的公投結果呢?六成人否決了債務救助方案,他們寧愿眼睜睜看著國家財政破產,也不允許小劍民主福利,不愿降低國民待遇。
同樣的全民公投,任憑分裂分子再怎么畫大餅,蘇格蘭就沒有選擇從英國分裂出去。
你能說民主不好嗎?
民主是好,但明顯在希臘這種民主就被玩成了民逗。
與希臘相同的還有印度,種姓制度充斥著的印度竟然也是民主國家?
當然,民主玩的好的國家也有,比如瑞典、瑞士…這些國家無一例外是他們的人民素質和受教育水平比較高。
楊小天深有感慨的說道:“所以啊,什么鞍配什么馬,這道理再淺顯不過的了!”
“對,是這個道理!”傅老點頭說道,“就好像汽車的發動機和變速箱一樣,匹配的好,動力完美,匹配的不好,甚至有可能直接把你丟在半路上!但現在很多國外組織,比如福特基金會、洛克菲勒基金會等…他們就資助給一些人錢,讓他們成為意見領袖,發出自己的聲音!”
楊小天點頭表示明白,這些情況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比如說很多人就是逢中必反,中國一旦有什么好事,他們就發出批評,中國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他們就更要批評了。
反正他們怎么都有話說。
之前說的國內警察擊斃行兇者,他們就說怎么不打腿,行兇者也有家人之類的巴拉巴拉。
但美國警察擊斃行兇者,他們就說,看看美國警察多給力,換在國內又是和稀泥。
雙重標準玩的很順暢,但你真以為他不知道嗎?
他知道!但一年好幾萬乃至十幾萬美元拿著,不說些這種話,怎么能對得起基金會給他們的錢呢?
就這些問題楊小天和傅老、傅來西三人暢談了兩個多小時,但在這里事情不能說的太細,不然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而且也太過于敏感。
“小西,你送送小天!”九點鐘時,傅老有些倦了,說道。
“行!”傅來西點頭站起來。
楊小天也告別道:“傅老,早點休息,明早我帶你繼續鍛煉!呵呵,你現在身體好的很,保守估計,再過個把月就能進行手術了!”
傅老也很開心的說:“我也能感覺到身體在變好!這也多虧了你啊!”
“我應該做的!”楊小天咧嘴笑了起來,想了想又說道,“這個手術其實不算太難,一般有經驗的醫生都可以搞的定,傅老你回去后要趁著身子好盡早做手術,宜早不宜晚,越早越好!”
“行!”傅老笑了笑,似是開玩笑的說,“我倒是在想,要不要請你去給我做手術!”
楊小天也權當傅老是開玩笑了,他露出微笑:“好啊,不過恐怕我愿意也不行,您的級別在那放著呢,大把的御醫等著給你做手術呢!哪輪得到我!”
“你答應就行了!”傅老笑道,“別的你就別擔心了!”
再次向傅老告別,和傅來西出了院子后,傅來西回頭看了眼院子,感慨道:“老爺子好久沒說過那么多話了!”
楊小天奇怪道:“他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嗎?”
“是啊!”傅來西若有所感的點頭,“別說是他了,就是我,現在也很少說那么多話,都憋在心里,畢竟人在高位,自己嘴巴里說出的話都不是自己的…呵呵,我們還好,像我爺爺,他們就算隨口說幾句話,都有可能影響股市,你覺得他的話會多嗎?”
楊小天一陣茫然,過了一會兒后才感慨道:“人人都說當官好啊,但聽你這么一說,當官也沒那么好!”
傅來西笑了起來:“瞧你說的老氣橫秋的,其實當官也很好啦,起碼我們不用為醫藥費操心,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國家的,這輩子國家都給包圓了,不像很多人即便努力工作,也要操心很多事!”
楊小天笑了起來。
楊小天沒車了,二人上的是傅來西在南湖市發改委借來的帕薩特,傅來西開車,問:“去哪?”
“回宿舍吧!早點睡覺,明天還開業呢!”楊小天說道。
“行!”傅來西說著就轉動方向盤調轉車頭,開了一會兒他對楊小天說,“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沒有?”
楊小天哂笑道:“我開了個理療院你知道的,其實這里賺錢倒是其次,我就是不爽被人摘桃子,既然你摘桃子,我就另立爐灶好了,看誰斗得過誰!而且我必須得贏,不然對不起跟我一起來的兄弟!”
“你今后就準備從商了?”傅來西頗為惋惜的問道。
“那肯定不能啊!”楊小天說道,“這只能說是分一些精力出去吧!我在一院剛報了個關于抗生素的課題,領導們都覺得挺有前途的,可能會深入進行下去,總的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做醫生的!”
傅來西點頭:“優秀的醫生太少了,你如果做醫生,我是百分之百支持的!”
楊小天又皺眉道:“不過呢,蔣姐你也知道的,對我有知遇之恩,她年后要去廣安市當市長,想調我一起過去,我還在有些猶豫!”
“調你去廣安是做什么呢?”傅來西問。
“不知道!”楊小天搖頭,“不過我想應該也是和醫院有關吧,畢竟我就只是個醫生而已!”
傅來西沒有說話,而是想了會兒后才說道:“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說!”楊小天直接說道。
“去廣安!”傅來西說。
“為什么?”楊小天問。
傅來西解釋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在欣賞你的人手下你才能做出成績!誠然,南湖是有更好的科研條件,但醫術這條道路上,不一定是高精尖才能治病救人吧?有的醫生聞名于世,靠的不是發現了這個病毒、發現了那個藥,而是靠的懸壺濟世,救了許多人命!
你選擇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選擇,對你的人生是會有什么影響,你是否能夠一展胸中抱負!”
“一展胸中抱負嗎?”楊小天喃喃自語。
老年人起的早。
第二天一早楊小天五點鐘就趕到傅老那里,指導傅老進行早晨的康復鍛煉,傅老現在身體好多了,以前稍微劇烈運動一下,就氣喘吁吁,可現在一套五禽戲下來,也不過微微出虛汗。
楊小天哈哈笑道:“傅老,你現在的生理年齡,說是五十歲都有人信!”
暢快的出了一身汗,傅老心情也很好,他也不謙虛,自信道:“那是當然了!對了,你的理療中心叫天什么來著?”
“天寶堂!”楊小天連忙說道。
“呵呵,這名字啊,還真有點封建迷信的味道!”傅老用食指虛空點了點楊小天說道。
楊小天連呼冤枉:“這是市場經濟,大家吃這一套,我也沒辦法啊!”
“好啦!你把地址寫給我,晚些時候我洗好澡吃完早飯休息會兒后,如果沒事的話,就去溜達溜達!”傅老說道。
楊小天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傅老。
傅老故意板起臉:“怎么?不歡迎?”
論影響力能夠在國內排到前三十的傅老要去參加開業典禮,那有什么不歡迎的?簡直是太歡迎了。
楊小天“嘿嘿”一笑:“瞧您說的,怎么可能不歡迎,您要是去的話,那我臉上就太有光了!”
“臭小子,沒一句老實話!”傅老笑了笑,“行了,去不去還不一定呢,你先忙去吧!”
“那行!”楊小天知道傅老雖然如此說,但去肯定是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