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永倫剛出客堂門口,卻正看到,一股龐大巍峨的氣流迅猛掠過,他們譚府衛隊十幾人,就像是被氣流撞翻了的保齡球一樣,登時橫七豎八的栽倒在地上,哀呼慘嚎連連。
燕北回此時又哪還能在客堂里坐的住?
更不要提是喝茶了。
早已經跟著譚永倫的腳步來到門口。
也正好看到這一幕,瞳孔不由猛然一縮,忙看向不遠處、這身材高大挺拔、一身白衣的傲然少年。
他雖早已經久仰周離的大名多時,此時,卻是第一次見到周離的本尊,心里不由一聲贊嘆:“好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郎!”
“你”
譚永倫這時終于回過神來,怒目看向周離,剛想要發作,忽然也想起來,眼前這個少年,即便禍害了他的女兒,卻也絕不是他能耍脾氣威風可以教訓的。
忙道:“周先生,你,你這是何意?我煙云譚家,與你有何冤何仇?你竟要硬闖我譚家,壞我譚家門楣!!!”
周離當然明白譚永倫這話語里的深意,自然也看到了小心在后面的燕北回。
淡淡笑了笑:“譚家主,我與落雪,是很好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想知道,此事,是落雪本身的意思,還是,你譚永倫的意思?”
周離這話說到最后,化境宗師的威嚴驟然涌現,一股無比龐大澎拜的威壓,驟然籠罩在譚家客堂前這一方天地中。
整個世界仿似都陷入了某種扭曲。
周圍這幫還在哀呼慘嚎的譚府衛隊成員,一時簡直連魂都要被嚇破了,哪還敢發出半點聲音來?
饒是同為內勁巔峰后期的譚永倫和燕北回,也只覺腿肚子發軟,根本無法招架,本能的就想要跪在地上。
不過,即便已經心神都快要被壓碎,但譚永倫畢竟為上位者久矣,還是強自撐住了,艱難道:“周先生,我,我知道,落雪是你的好朋友!”
他也著重加重了‘好朋友’三字的語調。
“可,既然你拿落雪當好朋友,那就更不該阻攔落雪的前程!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了!難道,你還不知足,要仗勢欺人嗎?”
“呵。”
“呵呵。”
周離不由笑起來。
可威勢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比之前更甚!這并不是刻意,而完全是本能所附帶!
一時間,譚永倫幾乎要站不住,而他旁邊,燕北回是強自撐著抓住了門板,這才小心翼翼的穩住了身形。
燕北回這時也終于明白,這位小爺,為何,能只手覆滅清元觀了,他的實力,簡直就是深不可測啊!
他燕北回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高手了,可...在這位小爺面前,卻簡直連只螻蟻都不如...
不過,聽這位小爺話里的意思,他跟譚永倫那位寶貝女兒,似乎....
譚永倫已經就要到極限,余光看到旁邊的燕北回抓住了門板,忙也略有吃力的抓住了門板,強自穩住了身形,繼續怒目看向周離。
心中一時卻說不出的委屈!
眼前這個小子,已經實質上是他的女婿了,可,哪個老丈人,又能跟他譚永倫這般憋屈?
竟然直接被興師問罪...
關鍵,在這個小子面前,他有力氣卻根本使不上...
周離身后不遠,封仕古、馬超、解鵬三人也都是噤若寒蟬。
封仕古認識譚永倫和燕北回,自然知道這兩人的實力。
很大程度上,這兩人的根基比他封仕古可是要穩固許多。可,即便是這般,在這位小爺面前,卻如同兩只軟弱無力的小雞子...
如果這小爺的威勢,覆蓋到自己身上,哪又該是...
封仕古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這時,周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看向譚永倫的眼睛:“這是落雪的意思,還是,你譚永倫的意思?回答我!!!”
周圍一眾人只感覺耳膜都要被炸裂了,但一個個卻強行忍著,絕不敢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就生怕觸到了周離的霉頭。
譚永倫簡直要被周離這一嗓子嚇尿了,要不是旁邊的門板,早已經跪在了地上。
但他嘴上卻還不肯服輸,強撐著道:“當然是...當然是落雪本身的意思!能追求大道,她干嘛不去?難道要在地球,陪你們這些下界人墨跡?”
“下界人?”
“呵呵。”
周離不由又笑起來,用力把玩著手中的玉牌。
僅憑譚永倫這番話,周離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不是念及譚永倫是譚落雪的親生父親,此時的他,早已經被碾成魘粉!
不過,這玉牌中,周離卻感受不到譚落雪的位置和信息。
片刻,‘咔嚓嚓’一聲刺耳聲響。
周離手中的玉牌,徑自被捏成了魘粉。
周圍一眾人更是大氣兒也不敢喘,只敢用余光偷偷飄向這白衣少年方向。
但周離的臉色卻驟然陰郁下來!
這玉牌,是以他強悍澎拜的真元和上好的玉髓凝練而成,擁有強大的定位和感知能力。
原本,周離以為,譚落雪應該是被譚永倫和這什么鳥毛的上界人囚禁起來,被法陣凝固,封鎖了他這玉牌的信息傳達。
但此時,周離在這么近的距離,直接捏碎了這玉牌,以強大的神念和真元去感知譚落雪的位置。
就算是再龐大的法陣,也無法阻止這種神通感知能力!
周離卻驟然發現,他竟然還是不能感知到譚落雪的位置...
那,這事情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譚落雪已經被帶走!
一時間,周離原本黝黑深邃的雙眸都有些赤紅起來,一股無比龐大澎湃的威壓,簡直要將整個天地都顛覆過來。
連譚永倫都簡直不能呼吸了。
他忽然發現,就算是那位仙子,也未給他帶來這樣的壓力啊。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兒,女兒成了香餑餑,可...為何會搞到眼前這個模樣?
燕北回也是滿臉遮掩不住的驚恐。
心中更是驚駭莫名。
這位小爺,該不是想....
但還未等燕北回想完,周離忽然連連冷笑:“好!很好!很好啊!譚永倫,你還真是個一心為女兒著想的好父親啊!”
說完,周離卻不再看譚永倫半眼,朝著客堂后、后院的方向大步而去!
封仕古、馬超、解鵬也反應過來,忙急急跟在了周離身后。
“我滴個老天爺啊。這位小爺....他到底是人,還是神仙啊...”
直到周離走出幾十步,就快要看不見蹤影了,燕北回這才反應過來,一身壓力驟然,不由吃力的咽了口唾沫。
“不好!”
“那是仙子居住的方向!快,快去攔住他!!!”
譚永倫這才反應過來,忙拼命大呼。
可此時的譚府衛隊,早已經完全崩盤,一眾人躺在地上就像是死狗,誰又能回答他?
譚永倫哪還來得及顧及其他?忙快步朝著周離的方向追過去。
燕北回一愣,卻忙也快步跟上了譚永倫的腳步。
譚府。
荷園。
這是一片占地足有七八畝的荷花塘。
如果放在其他地方,這簡直是讓人不敢想象之事。
要知道,這片半島富人區,那簡直是寸土寸金!
但傳承數百年的譚家,卻就是有這個底蘊!
此時,逼近盛夏,荷花塘里,許多雪白圣潔的荷花已經綻放,正午的陽光下,映襯在漫無邊際的層疊綠葉中,正如那句名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說不出的優美,怡然。
但此時,在這美景之后,這座荷園中,卻還多了一絲兒很難用言語形容的圣潔氣息。
明顯是被用法陣加持過。
“噯?這位先生,這里是內院重地,您不能進...”
一個在荷園外服侍的譚府婆子,還想說些什么,卻忽聽空氣中傳來一陣炸響,周圍原本圣潔的氣息,驟然消散。
而她,則是直接昏了過去。
此時,荷園院中的主書房內,洛林仙子光潔如玉的芊芊玉手中,正拿著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不住轉動,若有所思。
這時,身邊親隨侍女卻急急沖進來:“仙子,出事情了。有人,竟然擅闖咱們荷園!”
“嗯?”
洛林仙子秀眉登時一蹙,冷聲道:“我不是已經告訴過譚永倫,這幾日,沒有要事,不要打擾我嗎?”
“這...”
侍女一愣,忙道:“仙子,這人,這人好像是硬闖進來...”
“硬闖?”
洛林仙子一雙窈窕的秀眉不由蹙的更緊了!
什么意思?
這是挑戰他們瑤林仙閣、挑戰他們上界的威嚴嗎?
有些慵懶卻凜冽的披上了圣潔如雪的紗巾,大步走向門外,“出去看看。”
“噯?是。”
侍女忙快步緊隨其后。
這時,充滿了中式風情的院中,周離已經被九個白衣女子,手持寶劍,團團圍在正中。
“小子,速速退出這里!否則,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為首一名女子,大概二十七八,大成宗師初期,生的也算是美貌,但嘴唇和眉眼卻都有些刻薄,明顯不是什么好相與之人。
身邊八個女子,有四人皆是宗師之境,一個大成初期,兩個小成,一個入門。
還有四個,皆是內勁巔峰大圓滿,只差半步,也要踏入宗師之列!
她們這站位,明顯是一個精妙法陣。
雖皆是女子,卻明顯比清元觀那什么北斗七星陣要強大許多,更穩固許多。
周離卻仿若視若無物一般,冷眼掃過這一眾白衣女子:“之前,被你們選中的那個譚家女孩子,被你們帶到哪里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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