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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2:伐黃嵩,東慶一統(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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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花淵的神來之筆,原信哪里顧得上姜芃姬啊。

  姜芃姬這邊也納悶。

  “我不過是將伏擊的原信痛打了一頓,怎么他就學老實了?”

  原信不弄幺蛾子,姜芃姬反倒不習慣了,生怕接下來的路全是坑,沒想到風平浪靜。

  直到姜芃姬和風瑾等人會合,她也沒碰上些許阻撓。

  開玩笑,原信現在自(身shēn)難保,諶州一地的余糧都被他耍丟了,哪里還有心(情qíng)阻擊她?

  要不是軍營還有輜重儲備,興許現在斷糧的人就換成他了。

  風瑾聽到姜芃姬的話,同樣詫異,“原信那廝就是個魯莽的武夫,(性性)(情qíng)最暴戾了,主公在諶州搗亂那么久,原信必不肯善罷甘休。結果,沿路連個像樣的阻攔都沒有,這也太不尋常。”

  姜芃姬聳了聳肩,抱怨道,“這原信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先前有如神助,好似將遺忘母胎的腦子又長回來了,之后又突然抽風,任由我帶兵離開——伯高從哪兒挖來這個活寶的?”

  倘若黃嵩能聽到她的話,估摸著要委屈哭出聲。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挖出這么個活寶啊。

  人家的活寶是個開心果,原信這個活寶生來克他的。

  風瑾自動忽略自家主公損原信的話,笑道,“查一查便知道了,瞧瞧葫蘆里賣什么藥。”

  派人去查才發現諶州風氣很詭異,風聲緊得不像話,姜芃姬都懷疑是不是黃嵩出事兒了。

  “難不成是伯高…”

  姜芃姬不懷好意地想著。

  風瑾搖頭,如果是黃嵩出事,沒道理前線沒有傳出半點兒風聲而后方的諶州卻草木皆兵。

  最大的可能是諶州出事了,還不是小事!

  姜芃姬很光棍地道,“那就再查查唄,反正諶州出事最急的人不是我是伯高呢。”

  風瑾:“…”

  主公這話甚是有理,堪稱金玉良言個…(屁pì)啊!

  平時表現得比誰都隨緣,一旦有人觸了她眉頭,她這爆竹炸得比誰都響。

  原信能封住一部分人的口,但他不能讓所有人都守口如瓶,更遑論諶州糧食都被陌生勢力坑走,知(情qíng)者惶惶不安。糧食沒了,最先影響的是他們自(身shēn)利益,總有大嘴巴憋不住秘密。

  這世上最塑料的話是哪句?

  不外乎是——

  “看在兄弟/朋友的份上,我才跟你說的,你可別傳出去賣了老哥啊!”

  “絕對不會說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放心吧!”

  沒幾天,所謂的秘密就傳得到處都是。

  糧食沒了,眾人要面臨生存危機帶來的壓力,所謂的秘密自然更保不住了。

  姜芃姬這邊很快就破案了,知道原信沒有阻攔她的真正原因。

  “這、這原信…((操cāo)cāo)作真是(騷sāo)得可以啊,專業賣隊友!”姜芃姬忍不住給原信豎了一根大拇指,原信這波((操cāo)cāo)作坑了諶州百姓不說,還把他家主公黃嵩坑出一臉血,“不知道伯高知道這消息會是什么反應,估摸著要準備速效救心丸了…不行,我要讓人準備酒席慶祝慶祝!”

  風瑾最怕聽姜芃姬說(騷sāo)話,因為很多話他都聽不懂,完全在兩個頻道。

  楊思聽得津津有味,聯系上下文他大致能猜出每一句(騷sāo)話的內涵,越聽越覺得有趣。

  他覺得自己老了之后能著書立傳,專門回憶自家主公的(騷sāo)話,說不定能名留青史呢。

  風瑾一臉無奈地看著姜芃姬。

  主公也是二十來歲的成年人了,怎么還如此跳脫活潑?

  幸災樂禍也不能流于表面啊,心底里笑嘻嘻就行了,實在不行回屋笑也可以。

  姜芃姬又道,“如果原信不是原氏本家人,興許伯高都要懷疑他是我派去的臥底了。”

  原信真的是實力坑隊友啊。

  風瑾道,“主公,這是攻下諶州全境的好機會。”

  “嗯,我知道。”姜芃姬道,“算算時(日rì),我也‘病了’快三個月了,該痊愈了。帳下心腹知道我是裝病,但將士還有百姓不知道。長時間不露面,人心惶惶的,容易被敵人鉆空子。”

  要是時間再長一些,說不定就傳出流言說姜芃姬已經病死了。

  姜芃姬很清楚自己勢力是個什么(情qíng)況,她用強勢手段將那些有野心的家伙打壓下去了,斷絕他們追求利益的康莊大道。她一直強盛,對方便會乖乖蟄伏。如果她顯露頹勢或者力不從心,對方便會迎風暴漲,這是個此消彼長的較量過程。姜芃姬可不想他們失控嘍——

  殊不知,滸郡境內的勢力已經蠢蠢(欲yù)動。

  風瑾道,“主公的意思…”

  姜芃姬說,“我得走了,諶州的事(情qíng)由你和孟校尉等人全權處理。”

  諶州元氣大傷,根本沒有能力渡過峽江偷襲滄州,姜芃姬算是沒了后顧之憂。

  風瑾道,“瑾明白,必不負主公厚望。”

  正當風瑾摩拳擦掌準備找一找原信的晦氣,豈料有人先他一步動手了。

  原信派出的兵馬沒有追回糧食,甚至連花淵的人影都沒看到,他的心(情qíng)煩悶又暴躁。

  好好一副好牌被他打成這樣,原信感覺自己沒臉去見黃嵩。

  酒精是發泄(情qíng)緒的好東西,原信又是嗜酒的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過,原信的酒品不是很好,喝酒之后就喜歡發脾氣,動輒打罵羞辱,幾乎沒人敢在他發酒瘋的時候湊到他跟前,聶洵深知這點。按理說聶洵應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只是——

  “洵傷勢沉珂,軍醫說要安心靜養直至傷口愈合才行,不然有復發撕裂的隱患…”聶洵面色蒼白,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將軍一連數(日rì)借酒澆愁,不顧正事,若是敵人抓住機會趁虛而入,我等丟了(性性)命事小,怕就怕辜負主公期許,丟了整個諶州。洵有一不(情qíng)之請,還望二位副將能應(允yǔn)。可否替洵督促將軍,勸他少飲一些酒、多關心軍務?此事若成,洵必當銘感五內,在主公面前為二位美言舉薦。”

  只是幫著勸勸將軍少飲酒,便能讓軍師欠下人(情qíng)?

  兩個副將頗為心動,當即滿口應下。

  殊不知,聶洵沒有挑別的副將,反而選了他們兩個,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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