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的哭聲引來了佛祖頭,一進門劈頭蓋臉罵道:“行不行啊,幾分鐘就把我們蘇蘇搞哭了?”
“她只想出去玩。”夏歌抱著孩子一邊哄一邊說道。
“那跟阿姨出去玩好不好?”佛祖頭這便拉來路過的保姆,把她推進了兒童房。
“不跟阿姨出去玩…跟爸爸出去玩…”蘇蘇一下撲在爸爸懷里,扭過頭趴在爸爸肩上,死也不看保姆。
保姆尷尬地沖佛祖頭道:“大姐,就讓她爹抱它出去曬曬吧…”
“你懂什么,出去出去。”佛祖頭又攆走了保姆,沖夏歌道,“樂樂剛剛來電話,說你可以帶她出去玩。”
“那謝謝了,謝謝。”夏歌一喜,這便抱著蘇蘇往外走。
“她還說…”佛祖頭卻擋在了門前,“有個什么事,什么主題曲的事…”
夏歌臉色一沉,戾氣沒來由地涌了上來:“有完沒完了?”
“怎么著?你還來勁了?”佛祖頭瞪著夏歌獰笑道,“要不是我們心軟,你還能見到蘇蘇?”
夏歌克制著憤怒顫顫說道:“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是她爸。”
“你也就這點能耐了。”佛祖頭哼笑著把門撞上。
蘇蘇哭的更厲害了。
夏歌左手抱著女兒坐到鍵盤前,單手即興彈出了兒歌,看著蘇蘇強顏歡笑,跟著哼唱起來。
“不聽歌不聽歌!出去玩!”蘇蘇使勁搖著頭,眼淚甩了他一手。
“蘇蘇…”夏歌看著女兒,滿臉無奈的慈愛,“人生總有不如意,哭是沒用的,我們要對抗它們。”
蘇蘇哪懂這個,一邊哭一邊使勁搖頭。
夏歌長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有太多的情感在心頭涌動,他想把一切都告訴蘇蘇,想讓蘇蘇理解自己,理解她媽媽,理解這個世界。
夏歌想告訴蘇蘇苦難的意義,告訴她幸福的真諦,教她怎么面對挫折,教她怎么苦中作樂。
不覺中,他的右手再次搭在了鍵盤上。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蘇蘇,能聽聽爸爸的話么?
夏歌的手指分別搭在do,fa,la三個鍵上,同時落指,輕輕敲響,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節奏出現了,緩慢而又消沉。
遵循著本能的指引,他的手指微微左移,敲響了低一度的和弦。
旋律出現了,優雅而又質樸。
蘇蘇的哭聲也小了一些,哭一嗓子,瞅一眼鍵盤。
又是四個音過后,和弦再度轉變,夏歌敲動了更高一度的和弦,這次是do,mi,si。
音樂出現了,無限的可能蕩漾開來。
蘇蘇的哭聲漸漸止住,抹眼看著鍵盤,音樂的美感連孩子都感受得到。
她并不知道,爸爸的即興演奏中,融著多久的時間沉淀,又含著怎樣的生活滋味。
想表達的語言,不覺中已在夏歌腦海中拼湊在一起,多年的創作,尤其是后期大量的兒童英文歌的創作,配合課堂進行的即興演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為他積淀了太多東西。
那些英語兒歌好像并不滿足現狀,它們重新組合,換發出了新的生命。
跟著這有點哀傷的和弦,歌聲出現了。
嘿,蘇。
別難過。
找一首哀傷的歌,把它唱的快樂。
如果呂健在,這會兒一定已經瘋了,《heyjude》還能這么玩么!
然而蘇蘇卻越聽越入神,雖然她不可能聽得懂,但里面透露出那種厚重而又溫柔的感情,無須任何解釋。
夏歌也愈發投入,他才發現那些話早在不知不覺中就印在了腦海里,僅僅是被蘇蘇牽了出來而已。
無論何時,當你感到痛苦蘇,要忍耐不要去擔負全世界 蘇,別讓我失望。
找到真愛就要勇敢追求。
蘇,開始吧。
你期待有個人與你同臺表演。
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自己嗎 蘇!你可以的。
現在就開始!
好起來!
正當一切從消沉轉向積極的時候,罵聲傳來。
佛祖頭推門而入:“嚎什么嚎!還讓不讓人看電視了?!”
夏歌就此被打斷,這次他真的要發火了,轉頭瞪向了佛祖頭。
“還把孩子往歪路上引?”佛祖頭反倒指著夏歌罵道,“想讓蘇蘇跟你一樣沒出息?”
“哇!”蘇蘇剛剛好轉的情緒再度崩潰,使勁沖外面揮著手,甚至打到了夏歌,“不要姥姥!不要姥姥!”
“哼。”佛祖頭再次砸門離去。
被打斷的夏歌再沒了靈感,他抱起蘇蘇,輕吻著女兒的額頭。
這一次,夏歌受夠了,冷嘲熱諷都無所謂。
可是蘇蘇,已經過了太久沒爹沒媽的日子,也許很快就會被送出國度過更久這樣的日子。
不能再這樣了,留在這里只會和她們一樣變成病態的人,過早的遠赴異國又將承受更大的孤獨,面對更多的危險。
夏歌緊緊抱著女兒,感受著她的脈搏,她的呼吸,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說道:“爸爸會讓一切好起來的,爸爸非常非常非常的努力了…你再等爸爸一會…再等一會,蘇蘇…”
越到后面時間過得越快,轉眼又到換榜之夜。
《童年》依舊以微弱的優勢領先于《我的未來不是夢》,兩首歌的票數都突破了十萬大關,雙雙打破記錄。《又見炊煙》穩穩的坐在第三,落后第二名一萬票,同時又領先第四名《天天想你》一萬票。
之后才是《濤聲依舊》,雖然第五名看似過得去,但從票數上來看它只有第四名的一半,按照星工場的標準,民樂式的編曲和唱法嘗試失敗,今后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試了。
第六名是《玫瑰的名字》,余聲的這次自嗨型嘗試同樣效果平平。
七則是被冠以新“民謠三杰”的前進娛樂藝人,《枕下情書》、《校園廣播》和《西門外酒吧》三首歌都稱得上不錯的校園民謠,本該綻放更大的異彩,只是不巧撞到了妖孽。
第十名,非常努力的《錯到底》。56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