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要來紙筆,寫了一連串東西,然后又把紙塞給方糖。
“跟三大播放器談,非獨家五年期,歌曲+MV播放權,按照這個條件走。”
“每家十萬?”方糖看著字跡驚道。
“喬喬是超級熱點,每天都在攀升,他們有大數據看到這些,這首歌則是熱點中的爆點,值這個錢。”
方糖趕緊翻找起呂健上午塞給他的名片:“我談么?突然就這么大的事情…”
“這多好,談幾次你就能當版權經理了。”呂健不忘提醒道,“對了,告訴他們,韋德重出江湖親自導演并出演MV,西湖+韋德+喬喬聯手,三巨頭什么的詞匯都扣上去。”
“這么一說,確實很期待啊!”
晚七點,又是一陣大火燃起,本就踏上風口浪尖的喬喬瞬間起飛。
市場占有率最高的Q狗音樂抓住時機,一不做二不休,以45萬的天價買斷了瘋狂世界的獨家播放權。當然這個數字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呂健本想再次撒大網擴大影響力,但Q狗給的價格太誘人了,條件更是好到爆炸——
Q狗及其旗下所有音樂平臺,給予瘋狂世界首發倒計時!
這種待遇,連華榕這種歌手都從未享受過,完全是頂級藝人的專屬,喬喬雖然星級評定還沒跟上,但同桌的你帶來一連串的熱度,單論流量已然不輸。
沒人想到,新歌榜剛剛奪魁的喬喬,這就要發新曲了。
Q狗這個廣告詞更加誘人——
直面誹謗!再次顛覆!
前面四個字是呂健堅持的,后面的“再次顛覆”是Q狗主管親自敲定的,他們聽過瘋狂世界小樣,外加確定韋德親自操刀MV后才確定的這個宣傳語。
他們也真心誠意的希望喬喬再次顛覆,因為這次是他們的獨家。
廣告背景,則是正在專心打鼓的喬喬,旁邊是幾個模糊的搖滾身影,這是剛剛才臨時拍攝的,好在抓拍夠準,情緒到位,喬喬獨有的少年傷感畢露無遺。
同時,這也算是喬喬本尊第一張正兒八經的寫真,借著前進娛樂的燈光攝影水平,一張黑白風的照片將喬喬的造型推到了極致。
驚艷出道的創作型歌手,詞曲俱佳,外形完美,創作速度驚人,作為聽眾還能再奢求什么?
面對蓄勢待發的新曲,評論區毫無意外再次炸鍋,不管是公司主頁、喬喬主頁還是音樂主頁。
“太快了吧?上面顯示正在制作中?太夸張了,騙人的吧!”
“星工場都發照片了,真的正在攝制MV。”
“喬喬?一個狼心狗肺的家伙而已,有才華又怎樣?”
“受不了樓上這類人了,就算那條新聞全是真的,就算喬喬真的單飛,那有錯么?作為一個人,選擇自己的事業方向,有錯么?而且事實已經證明,脫離TF桎梏的喬喬才真正優秀對么?”
“樓上腦殘粉,洗你媽個地,不講義氣就是不講義氣。”
“人爛,歌矯情,吸腦殘粉的速度倒挺快。”
“倒計時個屁,肯定是爛歌!”
坦率直言就被這樣淹沒了?
不!這次不一樣!
每當這種時候,一個神奇的ID總會出現,那是一只戴著墨鏡叼著香煙的秋田犬,在他那放蕩不羈的頭像下,是一顆堅決而又孤獨的心。
他獨攬一切罵名,他回敬所有誹謗——
TF出賣喬喬賺錢在先,喬喬心灰意冷單飛在后,新聞報道都是扯淡,跟風亂噴全是垃圾!謠言不退,圣戰不休!
再看ID,戾氣爆棚——狂咬一切跟風狗 這樣的發言,總能瞬間吸引所有火力,無論是那些習慣性亂噴的家伙,眼紅嫉妒的同行,還是收錢做事的水軍,都會將所有矛頭指向他。
他也來者不拒,以牙還牙,以恐怖的意志力活躍在所有地方。
不知不覺,這如同行為藝術般的執拗,竟然隱隱觸動了不少人。
有些人拿他當笑話,有些人拿他當腦殘粉,有些人認為他是星工場雇傭的水軍。
但總有些人,被他的頑強所打動。
他們親切的稱此人為“狗哥”。
尤其是在喬喬新曲倒計時展開后,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狗哥”的隊伍,越來越多的人在評論最后,注明了八個大字——謠言不退,圣戰不休!
越來越多的能量在暗中積攢,積攢,再積攢…
凌晨五點,瘋狂世界最終版MV進入最后的渲染階段,前進娛樂剪輯室的四臺工作中全速運轉,距離MV出爐,只差最后一個小時的等待。
韋德嚴格的控制著項目進度,愣是擠出了一個小時的提前量,他做到了說一不二,真的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前進娛樂剪輯室外的休息區,呂健和韋德的精力都消磨的差不多了,但他們依然在爭執。
呂健:“我腳本里寫的很清楚,最后一段副歌那里,要朝著陽光奔跑!”
韋德:“不,要朝著鏡頭奔跑,那樣更自然。”
呂健:“還有,最后要一系列快切加深情緒!”
韋德:“不,長鏡頭。”
呂健:“你的自信源于何方!”
韋德:“你的愚蠢毫無緣由。”
呂健:“…”
韋德坐在沙發上,揉了揉后脖子,閉目養神:“瘋狂世界的一切都很出色,很感謝你沒有親自操刀MV。”
呂健心平氣和的說道:“我承認這方面你更出色,但這并不意味著要推翻我的每個意見。”
“你的都不是最優解。”韋德輕輕推翻了桌子上的紙巾盒,“不是最優解,就要推翻。”
“這是藝術創作,不是下象棋。”
“這是產品設計,不是搞藝術。”
“算了,說什么都晚了,就這樣吧。”呂健終于放棄爭執。
韋德就是一塊石頭,與莫長愉不同,莫長愉是空心兒的,加熱可以融化,而韋德是鐵心兒的,給他扔到恒星表面都沒用。
“對賭。”韋德喝了口咖啡后,直視著墻壁上掛著的抽象畫,“我會輸。”
“你不說我都忘了。”呂健心里竟然有些歉意,有種欺負老實人的負罪感,他頭一次這么不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