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歐陽靖看了看自己左手尾指的儲物戒,面不改色,笑道:“這是我在得到武功傳承時,與之一并得到的。雖看著不起眼,但既是與武功傳承在一起,我總覺它可能有什么大用,便將之戴在手上。只是至今尚未摸索出,它究竟有何作用。”
“是嗎?”徐子陵凝視著歐陽靖,雙瞳隱隱有向著豎直、狹長變化的趨向:“歐陽兄,我想往你這枚戒指上,滴一滴我的血,可否?”
歐陽靖沉默著,與徐子陵對視。
他沒有想到,演技如此精湛的自己,居然會因為甘道夫鑄造的儲物戒指露出破綻。
更沒有想到,徐子陵,居然能認出儲物戒指,還知道該怎么綁定!
低階儲物戒指,滴血便可綁定。而歐陽靖這枚戒指,已經被他自己綁定,若徐子陵滴一滴血上去,立刻就會發現,戒指已有主了!
一個小小破綻,便被徐子陵捕捉,歐陽靖也只能暗嘆徐子陵太過敏銳精明。
當然,即使不慎露出此破綻,歐陽靖其實還是能強行再圓一波。
比如,先承認剛才之言不盡不實,再解釋自己言語不實的理由——俗話說,財不露白。連錢財俗物都不可暴露,免得惹人貪念,招人覷覦,儲物戒指這等神奇至寶,又怎能輕易示之于人?我雖是初出江湖,但也知“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么圓,其實是說得過去的。
只不過…
歐陽靖演膩了。
前不久才在三國世界演了一個多月呂布,降臨此方天地后,他又施展了一通演技,扮演初出江湖、萬事不知的新嫩。
他又不是專業演員,老這么演下去,既沒有片酬也沒有獎,著實太膩歪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是強者,就是要逆天呀口胡!
“所謂修煉,并非一味隱匿潛修。有時候,舉世皆敵,戰個地覆天翻,也是一種修煉。面前的徐子陵,還有寇仲,在原著之中,不就是一路以戰養戰,強大起來的嗎?本座好歹也是一騎當千過的男人,何必搞得那么畏縮?”
一念至此,歐陽靖搖頭,輕嘆:“子陵,這做人吶,有時候當難得糊涂,何必這么精明呢?”
徐子陵冷冷道:“要與天外異人對抗,不精明一點,活不長久的。”
說話間,他瞳孔越發豎直、狹長,看上去像極了冷血動物的豎瞳。
“子陵兄弟,冒昧問一句…”
歐陽靖看著他的眼睛,又想起之前寇仲雙瞳的變化,問道:“你和寇仲撿尸天外異人時,是否意外融合了天外異人的血液?并且,你和寇仲,是否各自融合了其中一人的血液?
“唔,讓我來猜一猜,那兩個天外異人,居然會拼到同歸于盡,足見他們之間,冰火不相容…
“而你與寇仲,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為對方挨過打,甚至擋過刀。就算只有一口吃的,也要給對方留一半,乃是過命的交情,正所謂,一世人,兩兄弟。
“可是如今,你們兩個,卻隱隱呈現水火兩難容的跡象。在我看來,這并不是因為寇仲做了隋將,你卻與李唐交往。而是因為…
“你們的血脈,已漸漸開始變得水火不容!”
歐陽靖微笑著,凝視著徐子陵那雙已變得宛若蛇蟒,但比蛇蟒高貴威嚴不知多少倍,更隱隱散發著某種頂級掠食者威壓的狹長豎瞳,回憶著被寇仲盯上時,那如同被掠食巨獸盯上的不爽感覺,緩緩說道:
“你融合的異人之血,乃是‘銀龍’血脈。寇仲融合的,卻是‘紅龍’血脈。你們一個守序善良,一個混亂邪惡,血脈影響之下,如何能相容?
“寇仲之所以變得那般暴躁易怒、變化無常,宛若瘋狂,也正是因為受了紅龍血脈的影響!他在看到你之后,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情緒暴發出來,讓你快走,已經是非常顧及與你的兄弟情義了。
“子陵兄弟,我說的對不對?”
徐子陵狹長豎瞳中寒光一閃,冷聲道:“對銀龍、紅龍如數家珍,看來…歐陽兄果然也是天外異人!”
歐陽靖哈哈一笑,既未承認,也未否認,反狀極欣然地拍了拍手:“如此一來,你們兩兄弟,還真是成了名符其實的‘雙龍’!唔,長生訣早已失蹤,不知子陵你和寇仲,現在修煉的,又是什么武功呢?”
“我修煉的武功…歐陽兄,很快就能嘗到…”
說話間,徐子陵滿頭銀發,無風自動,狹長豎瞳,寒芒灼灼。
一股極寒氣流,自他身上擴散開來,彌漫之下,他身周三丈,赫然飄落片片雪花!
“六月飛雪?”
歐陽靖抬手,接住一片沁涼的雪花,微笑道:“子陵受過什么大冤屈么?竟然鬧到六月飛雪。只是…我與從前那些天外異人截然不同,勸子陵莫要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徐子陵森然道:“天外異人,皆一丘之貉,人人得而誅之!”
話音落,徐子陵驀然出手。
他抬起右手,握拳,隔空一擊。
空氣震蕩,一股奇寒氣勁應聲而出,于龍卷風般的凄厲嘯聲中,破空轟向歐陽靖。
氣勁所過之處,二人之間的地面,赫然凝上了一層雪白霜花。地上的小石子,更是紛紛凍裂,發出咔咔碎裂聲。
面對這凝氣成雪、覆地成霜、凍石成粉的奇寒氣流,歐陽靖卻只是微微一笑,雄軀一震間,暴露于外的皮膚,皆化暗金之色。
同時他暗金皮膚表面,又浮凸起一層半透明的五彩鱗片。
而在五彩鱗片表面,又覆有一層黑白氣流,結成一尾尾陰陽魚,首尾相銜,循環不休。
正是他的三重防御!
下邳逆襲戰大獲全勝,歐陽靖詐死離開后,在三國無雙世界,潛修一月有余,消化大戰所得,實力更上層樓。如今便是不開終極霸體,他最外層的護身罡氣,亦能顯形于外。
奇寒氣勁打在他三重防御上,卻連最表層,那黑白氣流結成陰陽魚的護身罡氣都未能突破,便給護體罡氣卸開兩旁,傾瀉在他兩側地面上,將地面凍結成一塊平整的冰晶。
“這拳法…”歐陽靖看看身側凍結成冰的地面,笑問:“難道是‘天霜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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