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子瀠越想越是生氣,蕭華早在從她神魂中將青丘山碎片剝奪走,應該就已經布下暗手,蕭華僅僅拿走青丘山碎片,并沒有把青丘山碎片衰敗的氣運拿走,而涂山子瀠把青丘山勢力交給九夏,其實也是存了轉嫁的打算,可惜這個打算早就被九夏洞悉,涂山子瀠沒有得逞。
而涂山子瀠更是清楚,蕭華乃青丘山真正主上,他手中一定掌控了新生的青丘山,自己轉嫁給九夏的衰敗的氣運對于新生的青丘山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還可以當做滋潤。
九夏不接這氣運,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青帝的帝皇之威衰敗!
而青帝的帝皇之威衰敗,可是比殺了涂山子瀠都要讓涂山子瀠心死啊!
“小賤人,”
涂山子瀠咬牙切齒道,“也太惡毒了!”
涂山子瀠罵九夏惡毒,她卻沒想過自己當年是如何惡毒,甚至甩鍋給九夏的惡毒!
“大人”
涂山子瀠低罵時,李賀悄然問道,“如今想要加強青圭的掌控,單是肅正軍紀只是細枝末節,小的甚至覺得什么青丘山碎片都是治標不治本,最主要還是蕭華!”
“不錯!”
吳丹青也在心里回答道,“蕭華只消收了青丘山碎片,一切都能遏制,可…可他怎么可能輕易接受這衰敗的氣運?”
“那”
李賀更是提醒道,“大人若是從大主母本身…”
“李賀”
吳丹青一驚,呵斥道,“你說什么呢?讓我舍棄淞月,這是不可能的!”
“不,不”
李賀笑了,解釋道,“大人身在局中,可能有些心亂,小的怎么會讓大人舍棄大主母呢?小的意思是,可以想辦法解除大主母跟青丘山碎片的因果勾連啊!”
“唉”
吳丹青嘆息道,“我何嘗沒想過啊,早先我察覺到可瑩的師兄時就已經仔細考慮過這層因果,當然,那時候是我自己的因果,這涉及太大,我不去解決,旁人或許不知道,我只要一動,可能會有很多人覺察,會給別人留下絕大的把柄。”
“至于此時,”
吳丹青又看看遠處,心中說道,“不外有兩個方法…”
“兩個?”
李賀一愣,奇道,“小的就想到佛國,難不成大人還有佛國之外的方法?”
“自然是有的”
吳丹青回答道,“那涉及地府,涉及我天庭五方大帝的隱秘,卻是不好隨便動用。”
“都已經危及帝位了”
李賀急道,“還能顧忌那么多?”
“地府的事情”
吳丹青搖頭道,“我得跟皇兄他們商議之后再說,而且那是最后一步,只有佛國無法解決了,我才能考慮,但這佛國…”
“佛國怎么了?”
李賀更是焦急,追問道,“大人若是不想本尊去佛國,小的,或者大人子身都可以去的呀!”
“去佛國還有兩重難處”
吳丹青回答道,“其一就是淞月本身的因果,她的因果跟青丘山腐朽的氣運糾結在一起,想斬草除根并非易事,佛國的佛主未必愿意承擔這大因果!”
“只要好處足夠”
李賀咬牙道,“佛主也會動心。”
“其二”
吳丹青悠悠道,“我聽說佛主自己也陷入因果反噬,佛國出現問題,若是尋常小事,他們必定答應,青丘山的因果,他們怎么敢接?”
“我去”
李賀驚呼道,“佛國不就是解決因果的么?他們怎么也陷入因果反噬??”
吳丹青回答道:“這是佛國隱秘,非我等可以探察!”
“那”
李賀急道,“大人只能動用最后一步?”
“不”
吳丹青想了一下,搖頭道,“還不到動用那一步的時候,再看看,若是可能我走一遭佛國再說!”
李賀瞠目結舌了:“您…您自己去??”
“若非本尊”
吳丹青苦笑道,“佛主怎么可能面見??”
“您老本尊怎么能去??”
李賀連忙阻止道,“這也太危險了!”
“道始能來天庭”
吳丹青笑道,“青帝為何不能去佛國?再說了,此事還早,先回青城,看看事情有沒有其它解決的法子吧!”
吳丹青舍了堵截蕭華,舍了找尋可瑩下落的心思,匆忙趕回碧城天域處理帝皇之威的事情,涂山子瀠也絞盡腦汁準備應對,但她卻忽略了一個更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涂山秀!
其實,別說涂山子瀠了,就是涂山秀也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重要。
此時的涂山秀正身披戰甲,站在一艘仙舟之上,臉上帶著憂色,看著頭前血色的界沖,在她頭頂,一個越嘯帥旗迎著界沖之風招展,其上的窮奇張牙舞爪看起來甚是兇悍。
跟涂山秀截然不同的是仙舟中央斜斜躺臥的清風,他右手五指輕輕轉動,那塊青石就在他的手指間如水般流溢,至于清風的目光則盯著青石,好似沉思,也好似入定。
這是道仙界跟魔澤的界沖,位于耀明宗飄天邊緣,界沖深處,那血色之中猶有億萬如星似月的亮光微微閃爍,那是道仙界法則殘留,即便被魔澤血色侵蝕,也依舊倔強的閃亮,一如那些埋伏在界沖黑暗的恢弘戰隊戰將們。
無論是涂山秀還是十數億恢弘戰隊戰將,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靜等魔澤魔兵入伏,唯有清風,身在界沖,心中卻是想著天外天的事兒。
“這都多少世年了,三位老爺什么還沒有消息傳來?”
清風在界沖過得太過逍遙,他的心里開始發虛,“莫非老爺們早把我給忘記了?”
“問題是,老爺們讓我做的事兒,我也一直在做啊,我沒有絲毫懈怠!”
“只不過,到得界沖后,我再沒尋到任何線索,就好似那人完全消失了一般,莫非老爺們讓我尋的人…已經隕落了?”
邊想間,清風終于鼓足勇氣了,暗道:“不行,我得給老爺們傳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