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梁溪聽了,索性大笑了,說道,“牧云,即便是梁某暗算了你,又如何?你以為你關心梁某,施舍梁某,是你的好心?你不過是顯耀你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得意罷了…”
“你,你”
牧云氣得七竅生煙,他真想不到自己如此照顧的一個晚輩居然如此看自己。
“我什么我?”
梁溪冷笑道,“你記得我在你旁邊小心的恭維你,跟你說一些書院的消息么?你還記得你聽這些話時候,臉上的不屑,神情的那種忽視么?”
“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我不能不說,我若是不說,你根本就想不起我,我也根本就沒有在你面前出現的價值…”
“你可以不在乎那些消息,但我不能,我千辛萬苦打探出來這些消息,就是要向你們這樣道貌岸然的長輩賣好!”
“夠了”
牧云怒吼道,“你若是不想恭維,盡可不說,老夫從來沒逼過你,你說這么多…”
剛說到此處,牧云再次心里一驚,他用眼睛的余光看看四周,果然,四周并沒有其他書院弟子,而梁溪跟李占勇站在自己面前,并不著急圍攻,牧云心涼了,他想也不想,再不理會梁溪,抽身倒飛!
“哎喲”
即便是李占勇,此時也驚訝了,叫道,“牧云,你怎么知道我等還有埋伏?”
“牧某不才,也是此時白城書院實力最高者”
牧云冷笑道,“你等大逆不道,第一個要剪除的自然是牧某…”
然而,說話間,牧云忽然感覺自己眼前一昏,四周好似天黑了一般的晃了一下,牧云驟然醒悟,自己依舊是落入了李占勇的算計,自己中毒了!
隨后,牧云再不敢多說一字,催動身形一溜煙兒逃了!
“該死”
“還是被他逃了!”
牧云剛剛飛走,一個消瘦的人形從另外一處飛出,他看著牧云的背影,低罵一聲,抬手一抓,一縷縷的黑氣從四周虛空中飛出,落到他的手中,凝結出一個狀若古木的形狀,不正是《題王質爛柯圖》上,那個古木么?
“哈哈”
李占勇大笑道,“牧云已經中毒,殺不殺他已經沒有意義了!”
“李師祖”
梁溪陪笑道,“牧云怎么說也是如今我白城書院實力最高者,若是留了他在,我白城在五城大戰中總能占到便宜的!”
“你懂個屁”
李占勇喝罵道,“如今是五城大戰,每個大城有上數億學子,每個學子的實力相近,他不過是實力稍強,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數億?”
梁溪有些驚訝道,“都已經到了賢選的學關,怎么可能還有那么多學子?頭前三十六本關,沒淘汰多少學子么?”
“你倒是想想”
那個消瘦的儒仙看看梁溪,不屑道,“連你都挺到了第三十七關,此時五城之內,億萬學子怕是少的,說不得得十幾億,幾十億呢!”
梁溪知道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引誘牧云,如今牧云已經中毒,他的作用大減,他得更加小心的應對,所以他連連點頭道:“程師祖說得有道理。”
“賢選天地塔集齊了天庭所有參加賢選的學子啊”
說完,李占勇看看左近,說道:“牧云逃了,影響我等掌控白城書院的最大威脅已經不見,我等還是趕緊商議一下,如何聯合其他書院,百詠樓和白玉樓等等,千年之內結束大戰吧!”
“是,是”
梁溪急忙躬身,抬手示意道,“兩位師祖請”
李占勇和另外的程師祖相互看看,嘴角都泛起笑容,催動身形飛入白城書院大門。
“呼”
梁溪長長松了口氣,不過也就在他剛要飛起時,他的雙眼中流出污血,然后根本容不得他多說一個字,他的身形“噗”的一聲跌落在地面上。
地面好似沼澤,梁溪的尸骸落下,立即生出古怪的漣漪,漣漪內有一重重時間和空間鴻韻,這些漣漪將梁溪的尸骸吞入,等梁溪尸骸消失后,漣漪又消失不見。
不過半盞茶后,十數個書生快步從遠處跑來,看著白城書院的大門,激動道:“終于到書院了,快進去…”
這些書上踏過剛剛梁溪尸骸消失的所在,大地堅硬,并沒有任何異樣出現!
牧云自然不知道他恨之入骨的梁溪已經被心狠手辣的李占勇滅殺,他如今正踉蹌的奔跑在白城的街道。
牧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在大地上奔跑;他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失明;他更沒想過,白城是如此之大,樓閣之間居然有類似凡界的街道!
牧云的眼前已經昏暗,只有隱約的一絲光線,這光線支撐著他能看清四周的輪廓,他想一飛沖天,但他不敢,因為他心中無力抵擋正沖入雙眸的奇毒!
尋常根本不放在牧云眼中的毒霧,如今已經成了牧云活著最大的障礙,他感覺到雙眸中有凄冷流出,他知道這是污血,但他不敢去擦拭,他怕這污血把他的手也腐蝕。
四周時不時有一些喊殺聲,還有一些凄厲的慘叫,這是真正的白玉京不能發出的動靜,這些聲音讓牧云滿是仇恨的心愈發火上澆油了。
牧云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到得最后,天黑了,牧云什么都看不到,他撞了幾次不明之物后,終于停了下來。
牧云的心漸漸平靜了,因為他知道,即便李占勇和梁溪再來,他們也不可能對自己出手了,自己如今是個瞎子,根本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
“咦?你…”
就在牧云蜷縮在一個地方,雙手抱肩準備休息一下時,一個他熟悉的聲音響起了,“你是牧云?”
“司琪??”
牧云聽到司琪的聲音,先是一喜,然后就是慌亂,他知道自己不是偶遇司琪,是自己按照心中的路逃來的。
但是,此時的牧云根本不敢答應,他感到自己實在是丟人,所以他想也不想一抬向自己的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