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
蕭華目光落到這些甲銘文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但見這些甲銘文單用龍飛鳳舞已經不足以形容它們內中所含的風骨,而金鉤鐵劃又略遜它們的出塵!
總之,蕭華看到這些甲銘文,第一眼并不是看這些甲銘文是什么,而是看到這些甲銘文的筆劃,那一筆一劃都好似鐵骨錚錚的勇士,甚至直接就是錚錚鐵骨!!
再看整個天地,隨著這些甲銘文出現可了不得,“嗚嗚”天地間風卷云涌,一股難言的悲愴,無以描述的灑脫豪放立即密布天地!
“這…這就是天啟之選獨一無二的賢選吧”
蕭華極其羨慕,極其感慨的暗道,“也不知道這是哪位人族先賢留下的墨寶!”
隨即蕭華凝神細看,那數十甲銘文已經落到了書帖之上,那書帖也非尋常所用,正是天琛鴻范帛,數十甲銘文固然要脫帛而出,但天琛鴻范帛上更有數不勝數的玉絲將之牢牢束縛!
“我的天啊”
蕭華有些驚訝,低呼道,“若非天琛鴻范帛,這…這些筆劃豈不是要沖上半空成龍?”
當然,此時并非探究天琛鴻范帛之謎,蕭華收攝心神仔細看著甲銘文,不正是:“衡山采藥人,路迷糧亦絕。過息巖下坐,正見相對說。一老四五少,仙隱不可別。其書非世教,其人必賢哲。”(巖下見一老翁四五少年贊)
(張旭草書《古詩四貼》錄文為四首詩賦。前兩首分別是南北朝庾信的《道士步虛詞》之六和之八,后兩首是南朝謝靈運的《王子晉贊》和《巖下見一老翁四五少年贊》。)
“這是什么意思?”
蕭華懵逼了,“這文字中的含義怎么跟墨筆的意境不同?”
隨即,蕭華又看向天地其它三個方向,暗道:“莫非要四片一起看?”
隨后蕭華不敢怠慢,雖然昭明啟天錄沒有說遴選的時間,但蕭華清楚,這賢選固然沒有時間限制,但是只要到了滿足進入下一層的人數,其他學子都要被淘汰!
蕭華飛到距離最近的另外一個書帖之下,但見這處畫卷的意境跟之前相似,只不過內字不同,而是:“淑質非不麗,難以之百年。儲宮非不貴,豈若登云天。王子愛清凈,區中實驊囂。喧既見浮丘公,與爾共紛翻。”(謝靈運王子晉贊)
蕭華更傻了,這…這分明是夸贊人的呀。
無奈間,蕭華將其它兩個書帖也看了,內分別是:
“東明九芝蓋,北燭五云車。飄飖入倒景,出沒上煙霞。春泉下玉溜,青鳥向金華。漢帝看桃核,齊侯問棗花。上元應送酒,來向蔡經家。”
“北闕臨玄水,南宮生絳云。龍泥印玉策,大火煉真文。上元風雨散,中天歌吹分。靈駕千尋上,空香萬里聞。”(道士步虛詞)
待得蕭華看到最后一字,他的時間子身巨震,頭頂三花立即沖出濃郁的云霞,特別是那時間子身眉心間文明之光,居然開始生出點點光耀。
蕭華不敢點,急忙盤膝坐下,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一邊腦海,一邊在臨摹。
再看蕭華身形四周,逐漸有些鴻韻生出,鴻韻漸漸化形,如墨筆,如人形,而后同樣有些筆劃虛影生出,這些筆劃好似舞劍,隨著劍影浮現,一個個甲銘文顯露在蕭華面前!
“妙哉,妙哉”
蕭華忍不住擊掌贊道,“這墨筆書法行文跌宕起伏,動靜交錯,滿紙如云煙繚繞,實乃人族顛峰之作啊!”
“再看這四帖,無一筆不爭,無一筆不讓,有呼有應,渾然天成,如長江大河一瀉千里,若急風驟雨電閃雷鳴。”
“能在天地塔內一窺這書帖中之鴻韻,端是蕭某平生難得之機緣!”
到得此時,蕭華四周再不見人形,只有四帖一百八十八個甲銘文好似懸在天空的太陽,這太陽的光耀與時俱增。
“蕭某明白了”
感知到四周從無到有,從有到濃郁的天地鴻韻,蕭華嘴角生出了笑意,“這才是天地塔跟昭明啟天錄和同境渾天儀的不同之處,一寸天地中,天地塔可以根據遴選者的感悟生出天地鴻韻,遴選者感悟的越多,這天地鴻韻也愈發濃郁。”
“難怪蕭某當日在天地塔第六層修煉頤靈秘術如此得心應手,看起來多半還要歸功于天地塔!”
“既如此,這天地塔應該不是文曲的那個天地塔了,怪不得即便是文曲自己來參加賢選都沒能脫穎而出,蕭某這小子母天地塔算是白準備了。”
說完,蕭華準備以天地塔的鴻韻修煉,或者繪制文敕,或是凝結文禁,等后面跟其他遴選者比試,可就在蕭華催動功法時,忽然心里又是一動了,“賢選萬年一次,每次千年,而實際上,天地塔內有十萬年的時間。”
“這次天地塔激發了六十三層,也就是說每層蕭某都有一千五百多年的時間用來修煉,既然有天地鴻韻,又有時間鴻韻,蕭某為何不利用這個機會鐫刻地花?”
“旁人就三片地花,蕭某可是一億三千二百片啊,此時借助天地塔之力能鐫刻六十三個,也省得以后再用功!”
“當然,蕭某也得把握個度,莫要被人甩在最后…”
有了決斷,蕭華開始動用天地鴻韻鐫刻地花,可催動間,蕭華又發現,此時的一方天地固然可以體悟文禁,可若是鐫刻地花,鴻韻又是不足。
蕭華略加思忖,眼睛微瞇看向天穹之上,一百八十八個甲銘文,更加深入的參悟起來。
“嗡,嗡”
甲銘文震鳴,陽光如火般傾落,蕭華所在天地生出旋風,天地鴻韻如洪水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