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濁低呼了,問道,“為什么?”
“我等本是在各地歷練,跟方文友相似…”
那個玉清人仙二品儒仙回答道,“不過是得了書院傳訊,這才緊忙趕回,至于為什么,我等也不清楚!”
“兩位如要參加這次遴選,我等順道,不妨跟我們一起”
方濁有些猶豫,看起來不想輕易放棄自己的跋涉。
蕭華笑道:“方文友,我且問你,你剛剛不是說了么?一路行來收獲甚多。但我想問你,你覺得是跟蕭某一起所得多,還是之前自己孤身一人所得的多呢?”
“自然是跟蕭兄在一起所得甚多”
方濁想也不想點頭道,“蕭兄學識淵博,小弟跟蕭兄在一起,無論是討論什么,還是誦讀什么,每每讓小弟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三人行必有我師啊!”
蕭華笑道,“既如此,有這么多未來的師兄弟,豈不是收獲更多?”
“就是,就是”
其他幾個儒仙看起來也是喜歡熱鬧的,皆是叫道,“一起走吧,說起某些詩文,會有更多的見解!”
“也好”
方濁顯然是被蕭華帶偏了,暫時忘記自己徒步是為了贖罪,想也不想的點頭了。
“那就快走吧”
顧言辭笑笑,沖蕭華和方濁招手道,“希望你們盡快通過遴選,進入書院,成為我們的師弟!”
方濁上了玉車,忽然醒悟過來,他急忙說道:“蕭兄,我…”
“對了”
蕭華急忙沖顧言辭說道,“剛剛蕭某還跟方濁談論林雪軼事中…”
“哦?”
顧言辭一聽,也來了興致,奇道,“方文友為何這么想?顧某覺得應是這般…”
“怎么可能?”
方濁果然上當,開始跟顧言辭爭辯起來,而片刻后,玉車之上其他儒仙也七嘴八舌的加入。
蕭華很喜歡這種氛圍,不過他只在旁邊站著,而后轉頭看向玉車之外。
“嗷”
山峰之上,那個白狐抬頭看著玉車,忍不住仰頭哀嚎,好似求助。
“古怪了”
蕭華看看興奮的方濁,還有無助的白狐,心中暗道,“這白狐為何跟著方濁?”
想了一下,蕭華終究還是一探手,將白狐抓了裝在衣袖內。
雖然玉車比徒步快了太多,可到得天書書院依舊花費了數月時間,眼見遠處天地間有淡青色霞云鋪天蓋地,每個云朵都好似書卷,顧言辭笑道:“終于回來了!”
“這就是天書書院么?”
方濁也緊忙跑了出來,目光閃動激動問道。
“不”
顧言辭搖頭道,“這是天書城,每個云朵都是一個尋常的城鎮,整個書卷的中心才是天書書院。”
話說間,霞云涌動,化作一個巨大的書卷在天地間緩緩翻動,每翻一次書卷中都閃過不同的情景,等玉車飛近,方濁才看得清楚,書卷足有九九八十一重。
每一重書卷中都有一個巨大的城鎮輪廓隱現,而最中央,成排的巍峨連綿的樓閣和殿宇遍布,頗有節奏的誦讀之聲也聲聲傳來。
“好”
方濁忍不住撫掌道,“這才是真正的書院,我等讀書人的樂土!”
隨后玉車飛入書卷云霞,穿過顏色各異的書卷終于到得一處大殿之前。
“顧欣”
顧言辭當先飛出,吩咐一個儒仙道,“你帶著方濁和蕭閑人前去報名。”
然后沖蕭華和方濁含笑道:“希望兩位能通過遴選,他日我們再聚首!”
說完,也不等兩人再說什么,匆匆帶著一幫人去了。
“兩位來得正好”
負責報名的是兩個弟子,眼見有相熟的弟子帶這蕭華和方濁過來,其中一個弟子態度也極好,笑道,“若是晚了半日,這報名就截止了。”
說著,弟子拿出兩個狀若書頁的玉片,讓兩人寫上名姓及自己學識、修為等簡單情況。
蕭華和方濁依言做了,那弟子接過玉片,看了一眼,臉上現出驚訝,看看蕭華失聲道:“你…你是蕭文衡?”
“不是”
方濁搶先解釋道,“他是表字叫做閑人的蕭華,不是那個蕭文衡!”
“呵呵,也是啊”
那弟子恍然了,笑道,“您都是玉清人仙三品了,怎么可能是蕭文衡?”
“唉,也可惜了”
旁邊另外一個負責報名的弟子嘆息道,“聽說兩萬年前,蕭文衡是要來我天書書院的,否則咱們書院就可能有兩個蕭華了!”
“啊?”
方濁驚訝了,奇道,“蕭文衡為何要來天書書院?黃城書院不是更好…”
聽到此處,蕭華用肩膀扛了一下方濁,示意他閉嘴。
哪知道方濁依舊說道:“怎么?我說得不對么?黃城書院本就比天書書院強嘛!”
“哼”
負責報名的弟子冷哼一聲,把玉片放在玉案上,說道,“既然黃城書院比天書書院強,方文友盡可以去黃城書院,不必來我天書書院。”
“師兄怎么能這樣?”
方濁氣憤道,“什么叫知恥而后勇?天書書院固然比不得黃城書院,但只要書院學子個個努力,自然可以追上…”
不等方濁說完,那弟子諷刺道:“你錯了,就是因為天書書院招收很多如方文友這樣的弟子,才造成天書書院比不上黃城書院!”
“如今我天書書院或許是招收最后一批學子,以后有沒有天書書院都是問題,還是不要耽擱方文友的前程吧!”
“兩位師兄”
顧欣眼見事情鬧僵,急忙打圓場道,“方濁一路上跟我們過來,無論學識和修煉都得顧言辭師兄首肯,就是在某些事情上太過死板,希望兩位師兄看著小弟親自送過來的份兒,別計較太多!”
“行了,行了”
兩個弟子相互看看,擺手道,“快去準備吧,我等也是有些氣憤,師弟莫要見怪!”
“到底什么回事兒?”
看著蕭華和方濁被其他弟子帶走,顧欣小聲問道,“莫非書院封閉千年跟黃城書院有關?”
“可不”
那弟子憤憤道,“不就是黃城書院的戰書么?否則提到黃城書院,我怎么可能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