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物不是人已非
“還不悟？還不悟？？”
洗塵茫然了，反問道，“晚輩沒有悟么？”
“你悟了嗎？”蕭華也反問，“我不知道，再說你悟還是不悟，跟我有什么關系？”
說完，蕭華再不理會洗塵，沖九夏點點頭，兩人朝著圣蕭城大步流星的去了。
“是啊，我悟沒有悟啊？？”
洗塵并沒有阻攔蕭華，而是茫然的看著蕭華背影，自顧自的低語。
“姐夫…”九夏哭笑不得了，說道，“您老在說些什么啊，小妹怎么都聽不懂？”
“你可千萬別懂…”蕭華笑道，“你懂了佛國就多了個千嬌百媚的女菩薩！”
“嘻嘻，那我就不想了！”九夏笑瞇瞇的回答。
“嗯，這都是佛法真言，若是不懂，那就真不懂，你想上萬年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可你若是懂了呢，真的就是…大道了，這小驢子有佛緣，我也想幫他一把…”
“姐夫…”九夏驚訝道，“莫非您也懂佛法？我去佛國是女菩薩，您去豈不是佛主了？”
“我去，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厲害啊！”
看著蕭華的微笑，九夏的心都要醉了，想聽這聲音可是想了幾十萬年啊！
不過，突然間九夏一驚，急忙伸手抓住了蕭華的胳膊，叫道：“姐夫，你怎么自己走了？？？”
蕭華明白九夏的意思，他笑笑剛要說話，突然又是身體一僵，抬頭看向不遠處。
此時蕭華和九夏已經走到圣蕭城的城門前，高大的城墻直沖云霄，難言的氣勢撲面而來。而蕭華明顯能覺察到圣蕭城的法陣…已經不是自己早年布下的法陣。
當年蕭華跟諸分身商議，傾全力花費數月建造大陣和構筑大城，并將陣法運轉之法教授給人族，那法陣乃蕭華精通的都天星陣和昴日噬魔仙陣！
而此刻蕭華已經知道，大陣在數十萬年的歲月中已經不再，不僅僅是因為歲月的流逝，還有妖族的進攻，而這大城…雖然蕭華來去匆匆，并沒有特別注意，也早不是以前的大城！
不僅輪廓不同，就是覆蓋的范圍也大了不少！
物不是人已非，唯有時間靜靜的流淌，這一瞬間蕭華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雖然他已經是真仙，但…面對自己曾經傾注心血的所在，蕭華依舊難以免俗！
九夏自然注意到蕭華的異樣，她用胳膊碰碰蕭華，低聲道：“姐夫，念蕭城…其實自小妹離開之時已經有了很大變化，畢竟它要庇護人族，要抵擋妖族，姐夫和諸位大圣那時候匆匆過界，并不能考慮周全！”
蕭華一直沒有放出衍念，他自坐上九夏飛梭，就跟一個尋常修士一樣，他想用自己的心去體悟歲月的變遷，去查看人心的變化，這是飛升仙界以后他一直缺失的。
“呵呵…”聽得九夏如此安慰他笑道；“你想多了，當日我等建造念蕭城，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族在萬妖界立足，而今人族已經在萬妖界開始鼎盛，這念蕭城的作用…已經達到，我還傷感什么？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人族已經可以自立，我也就放心了！”
在九夏的執意下，蕭華任由九夏帶著自己飛入圣蕭城。
圣蕭城內顯然比蕭華先前見過的城池都要擁擠，遠沒有蕭華想象的衰敗和蕭條，而且圣蕭城內的布局還跟當年相似，分作幾個區域。只不過區域內住著的人并非佛宗、儒修和道門，蕭華也聽九夏解釋了，四大部洲天地靈氣異變，受到影響最大的是道門，佛宗和儒修影響不是太大，所以上界蜉蝣滅世危險過后，他們就利用兩界通道返回四大部洲，僅在這里留下一部分人。
蕭華看著看著，不覺生出兩個疑問。
其一是圣蕭城內人族紛雜，有修士，還有凡人，最早的大城已經變作內城，其后人族建造的則成了外城。內城多是修士，外城多是凡人。等九夏略微解釋，蕭華有些明悟，數十年的發展，人族漸多，但萬妖界依舊是妖族的天下，人族中有能力出去的也都出去，而沒有能力出外的，只能在幾個大城內生存。
圣蕭城雖然已經敗落，但依舊是人族可以存身的所在，很多低階修士，甚至凡人都在此處棲身。
蕭華第二個疑問是佛宗的！蕭華帶來的佛宗弟子都是大雷音寺的，而小和尚所傳似乎是小玲瓏寺一脈，如今小玲瓏寺一脈在萬妖界昌盛了，以前大雷音寺留下的弟子呢？四大部洲大日如來世尊怎么說？
這個問題九夏自然沒辦法回答，她只能帶著蕭華飛往內城核心。
內城核心是一個巨大的宮殿，此時并沒有修士占據，宮殿的各個殿宇都是開放，而每個殿宇內，無論是墻壁上，還是柱子上，都有一些鐫刻的法訣，這些法訣有些有陣法護持，有些則沒有。
每個法訣之前，或是盤膝而坐，或是凝神而立，總有一些修士在體悟。
九夏帶著蕭華穿過宮殿朝著中央飛行，低聲說道：“這里在姐夫飛升之后，本是造化門弟子所占據，眾修士都稱呼是造化道宮的。后來柳毅他們帶著弟子前往擎天峰，這里就空了下來，因為殿宇中央有姐夫雕塑，所以沒有修士敢占據。王靕飛腦子活絡，他說這里空著可惜，不若留下人族修煉功法，以供后人體悟，所以，以王靕飛等人為首，把自己的修煉功法，還有心得都留在此處。后來，其他門派修士，道盟和天盟等，他們也都開始留下功法道統，當然，后來人也多了，不是什么功法都能鐫刻的…”
“確實…”蕭華目光掃過，已經看得明白了，笑道，“大部分都是普通功法，而且良莠不齊，還是要看自己的機緣。”
“那是…”九夏笑道，“這不過是外圍，柳毅他們所留功法還在里面呢！”
說著，九夏拉住蕭華的手飛過一重禁制，迎面就是一道巨大的水瀑，水瀑形成水環將前方護住。九夏愣了，奇道，“這里幾時有禁制了？”
“嗖…”水瀑之內揚起水花，一個元嬰修士從內中踏出，這修士身著淡青道袍，臉上神情頗是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