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出門已是江湖
什么是江湖？
江湖是春秋時期的道家發明的詞匯，最早見于《莊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是的，這句至今都很流行的話，居然是出自《莊子》。
當然，那個時候的江湖，并沒有現在的意思。
現在的江湖，被武俠小說家們賦予了太多的意義，在地球上是如此，在這個時空亦然。
說起對江湖二字的詮釋，讓大家印象最深刻的肯定是古龍。
當年，書里以殺手燕十三之口說出了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以說是當初武俠界的絕對金句。
后來，古龍先生更是直接對江湖二字進行了總結：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電影里，曉波問的這句“什么是江湖”，是路小蘇加進去的，原片里并不存在。
在他看來，曉波一直不理解自己的父親，也肯定不理解六爺眼中的江湖吧。
六爺沒有答，或許是因為他也答不出。
因為這種問題實在是太難答了，或許也只有古龍這種天縱奇才的武俠大師，可以進行總結吧。
江湖是個很籠統的概念，就像《劍網3》里，丐幫說的那一句：
江湖？
江湖就是我坐著的這塊地方，
喝著的這壺酒。
對于很多人來說，我在哪，哪便是江湖！
在一陣陣的戰鼓聲中，電影正式畫上了句號。
是的，在六爺的橫刀下，在十幾個老炮兒的沖鋒下，電影直接結束。
意猶未盡！
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坑！
媽蛋，從電影開始，大家就在一起期待著茬架，可最后茬架的具體內容，卻沒有拍，搞毛呢？
可仔細想想，如果真拍了會是什么樣子？還會有這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嗎？
可以說，在最后的戰鼓聲中，情感渲染已經達到了整部電影的頂峰，接下來不管出現什么畫面，都會把這一份渲染給打個折。站在專業人士的角度，電影在這里畫上句號，其實是最合適的。
留白，是一種很高超的手法。
玩得好，那就是高明，玩得差，那就是坑逼。
畫面轉黑，幾個紅色大字在大熒幕上浮現：
——路小蘇導演作品！
也是在此刻，讓大家熟悉的前奏聲響起，那是路小蘇唱的《曾經的你》。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此句歌詞一出，格外的應景啊。
很多觀眾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不少人還在議論著電影的內容。
有親情，有江湖，有義氣，有現實。
甚至還有著很多那個年代的人們身上才有的東西，現在已經消失不見的東西。
觀眾們人擠人的往出口走去，大熒幕卻再一次轉亮，讓大家停下了腳步。
“有彩蛋誒！”
“居然有彩蛋！再看看！”
由此可見，觀眾們還是蠻喜歡被路小蘇魔改后的《老炮兒》的。畢竟一部爛片，不值得他們站著看彩蛋。
彩蛋里，則是京都第二看守所的大門。
看守所的大門慢慢打開，只看到以潘毅為首的一眾老戲骨站成一排走了出來。
哇！這是被抓了嗎？
燈罩兒脖子好像被扭了，帶著矯正器。
洋火兒戴著墨鏡，依舊是那一副總裁做派，但手上卻綁著繃帶。
也就悶三兒單手插兜，看起來好像毫發無傷的樣子。
陽光照在他們臉上，一眾老男人明明是從看守所里出來的，明明身上都掛彩了，卻還有說有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憶著往昔崢嶸歲月。
看這樣子，也不知道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笑得這么燦爛，難不成這群老家伙還贏了？
鏡頭一轉，開始給每一個老戲骨面部特寫，先從潘毅開始。
每給一個特寫，邊上就會字幕浮現，告訴大家這些老戲骨的名字，還有他們飾演過的人物與作品。
這是路小蘇對他們的尊重與敬意。
“啊！我說這個洋火兒怎么這么面熟，他不是之前演過一個反派的太監嘛！哇，這形象反轉，這演技，嘖嘖…”
“這個戴眼鏡的不是演李師長的那位嘛，戴上眼鏡我差點都沒認出來。原來他叫曾國東啊。”
“這演員陣容厲害了，如果不是身上掛彩，這走路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偶像天團呢！”
“感覺被圈粉了，完全就是被演技圈粉的。每年看了那么多辣眼睛的表演，還是這群人實在。”
畫面再次一轉，只見電影里，路小蘇正站在吧臺前，低頭擦著杯子。
他飾演的曉波還真開了一家酒吧，而且還按照六爺那天的說法，在酒吧中間擺上了一張太師椅。
他成熟了不少，少去了那一絲的非主流與叛逆。
很多觀眾忍不住會心一笑。
真好啊。
由此，彩蛋結束，電影正式終結。
接下來的字幕，就是演員名單。
這一份名單很細致，甚至連一些群演的名字都加上了。雖然觀眾肯定不會仔細去看，但路小蘇還是執意加上了。
畢竟拍戲的時候是大冬天，大家都很辛苦，誰都不容易。
他所能做的，除了待遇方面優渥一點之外，也只有這些了。
今年的年三十，路小蘇終于能在家吃飯了。吃完飯后，他就開始關注起了《老炮兒》的票房成績。
老爹雖然悠哉悠哉的喝著小酒，但眼睛時不時的也會看一眼電腦屏幕。
畢竟是他第一次參演電影，而且這還是兒子拍的電影，他還是很上心的。
也就只有小肥狗五花肉了，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快快樂樂的在毯子上打滾兒。
從目前來看，實時票房成績很棒，已經近億，最主要的是，網上的口碑也不賴。
而引發大家熱議的，居然是“什么是江湖”。
網絡上，大家有著五花八門的說法，還有很多人引用了這個時空武俠小說家們的句子在爭論。
微博上，更是很多網友“路小蘇”，畢竟他是導演啊，總要給個回復吧。
其實每個人心中的江湖是不一樣的，路小蘇作為這個時空唯一一個被古龍的小說熏陶過的人，看法或許和他們也不同。
在路小蘇眼中，這個復雜的社會，其實就是現代版的江湖，只不過換了稱呼。少了刀劍，卻依然不缺腥風血雨，依然存在愛恨情仇。
趁著興致不錯，他也就發了條微博。
劍未佩妥，出門已是江湖。
在他看來，家之外，便是江湖。
（ps：第二更，月底了，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