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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節 五星紅旗,我為你驕傲

  延和二年,春正月初九。

  漢高廟之中,旌旗飛揚,莊嚴肅穆。

  天子冕服正裝,走在高廟的通道中。

  太常卿商丘成前導在先,劉進則穿著元服,緊隨其后,張越持斧鉞跟在一旁。

  隊伍中,還有列侯,抬著兩個大箱子。

  箱子里,裝著的乃是趙破奴今日一早,獻入宮中的《大漢一統天下寰宇圖》和《大漢地理志》的初稿。

  此外,還有著昨日從新豐,送來長安的《萬民孺慕圣天子書》。

  張越離開前的布置,忽然發力,數萬新豐父老簽字畫押的賀書,當即驚呆了朝野,雷的無數人外焦里嫩。

  更讓許多馬屁精,抓狂瘋癲。

  這種來自后世的無節操拍馬之法,在西元前用出來,雷人指數超越抗日神劇,肉麻程度,秒殺瑪麗蘇。

  但偏偏,簡單有效。

  天子龍顏大悅,當即下詔,賞賜新豐‘父老’年六十以上者,布帛一匹、酒肉一石,除今年租稅、徭役。

  更褒揚新豐官吏,賜百石以上,人錢三千,四百石以上加賜黃金一金,六百石以上,賜劍一柄。

  這可真的是,羨煞朝野。

  可以預見,明年今日,模仿抄襲者,肯定如過江之鯽。

  不過嘛…

  學我者生,像我者死。

  只有抄襲,而沒有創新,肯定是沒前途的。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張越做這個事情,還是積德了。

  起碼,堵死了后來者效仿的道路。

  而天子,特意將這些東西帶到高廟來,當然是因為劉氏帝王的本性——不裝x,不舒服。

  自高帝以來,代代如此。

  劉家的悶騷,有目共睹!

  旁的不說,單單就是當初劉邦坐了天下,特地回了一次豐沛,大擺筵席,在父老面前唱上一曲《大風歌》就足可窺見一二。

  但張越卻沒有心思想這些,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天子,有些緊張不安。

  沒辦法,有漢以來,誰見證過天子立儲?

  可能也就是當年的蕭何、張良,曾見證過了。

  自那以后,天子建儲,便是極為私密。

  連條候周亞夫、大將軍長平烈候衛青,也未親眼見證。

  這種沒有先例可循的事情,張越只能當啞巴,裝木偶。

  免得犯了忌諱,招來災禍。

  在商丘成引領下,沿著被羽林郎和期門郎嚴密保衛的走廊,一路向前,太廟的神殿就在眼前。

  商丘成持著節旄,在太廟神殿的臺階前止步,然后回頭對天子拜道:“臣丘成啟奏陛下:唯漢一百一十一年,歲在庚寅,春正月初九,臣太常商丘成,奉陛下之詔,恭迎歷代先帝衣冠,臨于高廟…”

  “乃從萬年迎太上皇衣冠…”

  “自安陵迎惠廟衣冠…”

  “從霸陵恭迎太宗孝文皇帝衣冠…”

  “從陽陵德陽宮奉先帝衣冠…”

  “微臣誠惶誠恐,率太常有司,戰戰兢兢,卜于歷代先帝神廟,灼龜禱告,卜噬以助善,神靈顯圣,神龜有靈,皆曰吉,可以行大事…”

  天子聽著,正色道:“善!朕聞祖有功而宗有德,今祖宗畢至,神靈歸來,朕攜長孫,以告列祖列宗,興漢之社稷,定宗廟之大業!”

  “其赦天下,令有司布告郡國,使天下皆知此樂事!”

  “諾!”隨駕的尚書令張安世立刻領命。

  而天子則帶著劉進,在張越的護衛下,拾階而上,朝著高廟的神殿而去。

  長安高廟,其實只是漢高帝劉邦神廟的一個馬甲。

  它的主殿,在沛縣的枌榆社。

  次殿位于長陵,第三大規模的神殿在泗水,長安城高帝神廟,在漢家高帝神廟之中,只排第四,也就比位于雒陽的高廟神殿規模大上一丟丟。

  所以,關中供奉的高帝衣冠,其實平時不在此地,而是在長陵的神廟,有事才會由太常卿親自去長陵恭迎。

  即使如此,其正殿規模,也堪比建章宮的很多宮室。

  正殿臺階,一共六十二級,以像這位漢高六十二年人生。

  臺階上,立有石柱,一共十一根,代表了這位高帝十一年的帝王生涯。

  臺階之間,雕刻著一副副的浮雕,都是這位帝王人生的高光時刻。

  有斬白蛇起義,也有亥下之戰。

  最終,一切都結束于一副星相。

  五顆星星連成一片,是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看著這副浮雕,張越感慨萬千。

  有時候,歷史真的有些神秘、奇異。

  兩千兩百年,似乎是一個輪回。

  一百一十年前,劉邦在泗水行宮即皇帝位,正式建立漢朝基業。

  當年有五星齊聚東方星空,閃耀星河。

  從那一年開始,劉氏漢帝,用七十年休養生息,歷經四帝,收拾殘破山河,奮發圖強,終于興盛崛起,北逐匈奴,南平百越,收復所有舊秦疆土,并打下一個新的帝國基業,塑造了此后兩千年的封建史。

  而兩千兩百余年后,一面五星紅旗,從古老的東方升起。

  于是,古老的帝國,從廢墟重建,歷經數代人的努力,臥薪嘗膽,發憤圖強,終于重回世界之巔,東亞病夫,從此粉碎。

  張越穿越前,網絡上的人們,已經重拾了舊有的雄心。

  無論左翼右翼,多數人眼里,地球已經變得只有兩個國家了。

  一個叫中國,一個叫外國。

  諸夏民族的民族心氣,整個地球,真的少有人能及。

  畢竟,不是誰,都能經受被打斷脊梁,又重新爬起,墜入深淵,又卷土重來的浩劫。

  而諸夏民族的歷史,經歷了復數的類似劫難。

  大漢帝國,就是從廢墟與殘破中崛起的帝國。

  一百年前,匈奴騎兵,肆虐在邊塞,高帝困于平城,仿佛在昨日,呂后被辱,猶如剛剛發生的事情。

  就在五十余年前,匈奴騎兵,還曾燒毀了漢帝的行宮,兵鋒直指長安。

  但現在,匈奴人已經被打的只能縮在漠北,茍延殘喘。

  如今,曾經的屈辱,已經灰飛煙滅。

  今日的大漢帝國,已經重回了中央帝國,天朝上國的地位。

  而以張越所知,這只是諸夏民族遇到的一個小小挫折。

  比起匈奴人的威脅,春秋時期,那才叫真的慘!

  周天子的鎬京都被人打破,平王被迫東遷,宗周的故地,全部淪陷。

  哪怕是在中原,夷狄異族的威脅也是揮之不去。

  孔子嘆道: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

  連衣冠文化,都要隨時淪喪了!

  然而,管仲應運而出,高舉尊王攘夷的大旗,團結諸侯,會盟諸夏,只用了幾十年,就將神州胡腥一掃而光。

  然后就是戰國七雄,吊打天下,秦王虎賁,席卷六合。

  所以…

  張越忍不住在心中輕唱起來:“五星紅旗,我為你驕傲…”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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