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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節 入甕(1)

  下午的時候,太仆的官員終于將羊絨送來。

  可能也就五斤左右的樣子,但看上去量很多。

  最主要的還是很臟、雜、亂,好似一團團的枯茅草,讓上官桀看了有些驚訝:“賢弟要此物何用?”

  “兄長請拭目以待…”張越躬身一拜,神秘的道:“必不會令兄長失望!”

  聽張越這么一說,上官接立刻就好奇起來,概因為他在張越這里已經嘗過許多甜頭了!

  旁的不說,就說當初的傷寒疫情,便讓他得以順利拜為太仆!

  如今回過頭來想想,若是當初沒有被這賢弟拉去,恐怕如今這太仆是誰,可還猶未可知!

  就更不提之后的事情了!

  事實上,上官桀很清楚,沒有張子重的計策和謀劃,他這個太仆不可能如此風光,甚至很可能被公孫賀父子的舊部桎梏,連權利都掌握不了!

  漢家百年歷史,被下吏架空的九卿兩千石數都數不清楚!

  只是想到這里,上官桀就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

  死皮賴臉的賴!

  不惜一切的賴!

  一定要知道這位賢弟在做什么?有何圖謀?

  直覺告訴上官桀,這其中可能蘊藏著無窮政績和輝煌偉業!

  “賢弟!”上官桀上前一步,對張越拜道:“未知愚兄可有幸與賢弟同行?”

  “兄長…”張越卻故作為難,眉頭微皺,仿佛糾結了許久,最后看著上官桀一跺腳道:“此事本為絕密,不過既然是兄長的請求…小弟便破例請兄長同行吧…只是,兄長切不可外泄今日之事,不然…陛下面前,小弟無法交差!”

  這卻是讓上官桀越發的相信自己直覺的準確,心中狂喜不已:“果然,張子重不會無的放矢!”

  嘴上更是忙不迭的拍著胸膛保證:“賢弟放心!愚兄素來守口如瓶!”

  張越看著笑了笑,他其實不需要上官桀的守口如瓶。

  甚至,從到太仆衙門至今,張越就沒打算過讓上官桀守口如瓶。

  恰恰相反,他希望上官桀主動去宣揚、宣傳羊絨制品的好處和美妙。

  原因很簡單沒有廣大貴族商賈的力量,他沒辦法實現三年平羌的目標。

  光靠軍隊是很難無死角的覆蓋那偌大的凍土高原。

  畢竟,國家出兵每天都在燒錢,再怎么節省也省不了多少。

  反之,若是民間行為,有大批自帶干糧的貴族、商賈私兵為了利益而戰的話,那么他們就會叫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后世米帝為了奪取印第安人的土地,最開始用軍隊懟,懟了百年,耗費無數,卻只能勉強得些好處,遠無法做到華盛頓等人的期望。

  但是后來西部淘金潮興起,牛仔們蜂擁而來,印第安人就只好自覺的去保留地了。

  后世米帝更是將這些牛仔搬上大銀幕,滿世界的宣傳牛仔們的威武與不凡。

  由此可見,民間力量的可怕!

  這種可怕不僅僅體現在戰斗力上,更體現在節操上國家行為,總要顧忌影響,私人行動的話你覺得那些連手足同胞都坑的家伙會講吃相?

  而這些人正是張越亟需的力量!

  更是安定團結的漢家西北的關鍵力量!

  沒有他們去做惡,漢家和漢軍的仁慈與恩義如何顯現?

  靠嘴巴嗎?

  沒有對比,何來幸福?

  當然,更重要的是,張越看到了拉攏上官桀和他背后的隴右軍功貴族集團的可能。

  乃是欲要將這個可怕的戰爭機器拉到自己陣營中來!

  至少也要讓他們按照張越的設想去發展、進化!

  隴右軍功貴族集團有多恐怖,毋需贅言!

  而一旦他們成為張越的盟友,那么這個世界便從此將要大大不同!

  上官桀卻哪想得到這些,跟著張越,心高彩烈的踏上了前往西織室的路。

  到了地方,公孫遺立刻迎出來,而且,他還帶了人張越的另一位世叔:北軍護軍使任安!

  任安張越有差不多三個月沒看到了。

  據說,這些日子來,任安一直奉命在右扶風練兵,至于為什么被發配去右扶風?

  張越有所耳聞,簡單的來說,這位對張家頗有舊情的大將又又又犯錯誤了!

  任何看過報任安書與知道一些史實的人都應該知道,任安雖然是當今天子的心腹之一,但是這個任將軍從來都不安分,總想搞個大新聞!

  其自從軍以來一直就是小錯不斷,大錯偶爾,天子幾次治罪于他,都念及舊情,網開一面。

  最終死于巫蠱之禍時騎墻觀望!

  而這次任安犯的錯,與往常一般,皆是看似微小,實則經不起上綱上線的推敲他在帶兵押送囚犯去茂陵的路上,因為憐憫,私放不幾個曾在北軍服役的前軍人。

  很不巧被人知道,捅到了廷尉!

  也就是當今天子念舊,又愛其忠義,換一個君王早砍了腦袋!

  所以,任安的出現,也就很好理解了他是來抱大腿的!

  只是拉不下臉來求助舊日僚屬的兒子,只好找公孫遺出面。

  張越見著是心知肚明,但卻揣著明白裝糊涂,直到公孫遺忍不住主動提起,張越才對任安道:“世叔之事,小子雖也有所耳聞…非是小子不愿幫忙,實在是無有辦法,陛下甚愛世叔之忠直,卻也憾之!”

  任安這個人,做朋友,當長輩是很不錯的,但在這長安城的是非之地,以他的性格和脾氣,張越覺得沒有巫蠱之禍他也遲早會玩死自己!

  除非他辭官!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他自己愿意也不行!

  北軍護軍使,說不干就不干?以為劉氏不敢殺人?

  任安聽著,自然也知道這些,聞言苦著臉道:“侍中公有所不知,末將也知如此,故而想請侍中公為末將美言、游說,為末將謀一個邊塞郡守之任…”

  他早就想出外了,可惜邊塞太守這等肥差根本輪不到他!

  也就是張越崛起,他才重新起了這個念頭去邊關建功立業,遠勝蹲守長安這個是非地!

  張越聽著,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這個事情只是舉手之勞,也不會犯天子忌諱漢代貴族給親朋好友說情走后門,連最頑固的道德君子也無法指責!

  反而,不這么做的人會被人非議漢人認為一個人若是不孝,必然不忠,若不愛其鄉黨,必然不會愛天下!

  而張越與任安的關系,如今朝野盡知,故而他就算公開為任安游說,天子也不會有意見。

  反倒是不聞不問,偷偷摸摸,可能會讓天子懷疑…“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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