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八千和女帝走在查理大橋上,女帝又開啟了自帶光環,徹骨的冰冷從她所在的位置向外散發,所有人都下意識離開她半米的距離,這是周圍人們下意識的本能,連大多數人都沒察覺到到這一點。
橋上雖然如同人頭海一般,但還不至于摩肩擦背,因此這點空隙也沒什么人注意到。
沒行進多遠,兩人就看到方才一直聽到的音樂和鼓聲的來處,一個男子坐在橋邊,一只手拍著手鼓,同時吹著一個長約一米五的管子,發出一種很空洞悠遠的曲調,手鼓的聲音更是讓這個曲調充滿了原始的氣息。
兩人略微打量了一下,便從旁邊路過。
查理大橋上有30座圣者雕像坐落在橋身兩邊,每個雕像都代表一個故事。
任八千一邊走一邊對女帝講雕像的故事,完全是看著手機在講,他這個導游不怎么合格,更不怎么盡職,只講了一個雕像的故事他就沒什么興趣了,直接將手機揣到兜里。
這些歷史和典故女帝又不懂,完全感覺不到那深厚的文化底蘊,也絲毫不在意。
當然,任八千也感覺不到。
不過在橋上看沿岸的景色倒是很漂亮,尤其是橋的另一端是老城區,到處都是紅白相間的房子,高聳的哥特式塔樓,這些異域風情的建筑倒是比雕像更加好看一些。
將舊手機拿出來開機,任八千貼在女帝身邊:“紫霄,笑一個!”
畫面上兩人一人是燦爛笑容,另一人精致美麗,目光在看向遠處。
兩人的背景則是人海以及查理大橋上的圣者雕像。
“好天氣,就是人太多!”任八千將朋友圈發完,關機。
任父:…
任母:…
任萬年:…
陳慶:…
某部門:…
眾人也是無語,跑路跑到他這種地步也是罕見了。
任父和任母在家中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相對無言,這家伙活蹦亂跳的,一臉的歡快,完全看不出是正在被通緝。
兩人都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擔心了。
起碼現在看來任八千還不錯。可他再這么蹦跶下去,怕是離進大牢也不遠了。兩人對于國家還是充滿了敬畏。
“這是誰?這女的真漂亮,比明星還漂亮。”任萬年正坐在寢室里,臉上表情精彩萬分,跟便秘似的。室友一轉頭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湊過來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然后就驚為天人。
“我哥,和他女朋友。”任萬年猜測道,應該是吧。起碼任八千發的這幾次朋友圈里都有這個女人的影子。
“厲害了,有機會一定要讓我見見你嫂子本人,想看看真人和照片上有什么不同!”那個室友立刻拍著他的肩膀道。
“…”任萬年一臉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道要說自己老哥正在被全國通緝跑路之中?看他那一臉嘚瑟的燦爛笑容,哪里能看得出來?而且還有心思發朋友圈?自己真是白為他擔心了。
大橋中間的一個英俊男子正靠著橋身,目光在人群之中巡視,偶爾與路過的美女交換一個目光,點頭露出個笑容,然后再被人索要電話號碼,再委婉拒絕。
這一套在剛才已經發生過五六次了。
“好漂亮的女子!”他的目光突然在人群中定格在草帽下的一張面孔上,忍不住發出驚嘆。
以他這么多年的眼光,這個女子也是最最頂尖的那種。尤其她面孔上的冷漠,會讓人更升起征服的欲望。
然后他就發現這張面孔有些眼熟,隨后眼睛中精光一閃:“是她,他們來了!”
此時他的電話聲也響起,在猶豫一下之后還是迅速接起。
“沈度,他們在查理大橋上!”
“已經看到了!”沈度飛快說了一句,就掛了手機。同時對另外兩人道:“目標已經出現,在我這個位置。”
先是快速和任八千女帝平行前進,然后插到兩人前方。“兩位,能聊兩句嗎?我沒惡意!”
沈度攤開雙手說道。
之前他一直想要在偏僻一些的地方遇到兩人,說話更方便一些。可他突然覺得其實這樣人多的地方才更好,起碼人流這么密集的地方,對方應該不會一言不發就要把自己干掉吧?而且對方想要跑也不那么容易。
“沒興趣!”任八千一看到對方就討厭起來,一個男人長成這樣,我這輩子最討厭小白臉了。
“應該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而且對你們也有好處,難道你們不想回國了嗎?”沈度笑著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磁性,非常的平和,不帶有任何敵意,也不會讓人感覺危險。
換個人八成要生起好感。
對于這樣一個人,不管誰都不會討厭的。
然而任八千卻更討厭了。
“我不是代表個人!不是我要和你們聊,而是國家要和你們聊聊!”沈度微笑著看著女帝說道。
不得不說沈度非常擅于和人溝通,首先先表明自己沒有敵意;其次表明自己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又沒有點破,讓對方不會突然暴起;最后又將國家這個大殺器祭出來,他一步步的話語就能夠讓人浮想聯翩,并且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尤其是對兩個正在被通緝追捕的人。
任八千腦中飛速轉了兩圈,猜測對方是什么意思。
對方是代表國家?國家要找自己二人談?談什么?國家知道什么了?
“你長得很像一個我討厭的人!”女帝突然開口說道。
沈度一直保持著的微笑突然僵硬了一下。
“這些并不重要,我不是那個人。重要的是和國家聊一聊,對你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我也很討厭他!”任八千轉頭對著女帝說道,眉頭都擰一起了。他是真的很討厭這人。
如果要說理由的話,那就是長得太英俊了。
讓他意外的是,女帝竟然在他之前就表示出討厭的態度了。
沈度此時的笑容是真的僵硬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這兩位了。
下一秒,沈度劃出一道弧線朝著橋下的河里掉了下去。
“頭兒!”另外一個男子剛從人群中擠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喊了一聲。
然后他也劃出了一道弧線。
周圍的人完全這一幕嚇到了。
只有少部分人看到是那個帶著草帽的女子將兩人扔下去的,大部分人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
“我是你兄弟,我是不會看著你們兩個結婚的。兩個男人結婚,簡直是恥辱,你們好好冷靜一下吧!”任八千趴在石欄上朝著下面大聲喊道。
周圍一些聽懂的人恍然,然后全都涌到橋邊了。
還有英語好的人將任八千剛剛喊的話翻譯給其他人。
附近的人先是擔心,看到兩人在水中冒頭后紛紛為橋下兩人送上祝福,周圍響起一片祝福的掌聲。
沈度從水中剛剛冒出頭,聽到這話,再聽到上面遙遙傳來的祝福的掌聲,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