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不甘
積雷山的天空，在那蔚藍的天空之上，腳踏著那仿佛藍寶石一樣的天空，頭頂是漫天的星辰，獨戰三圣的老牛，此刻看起來十分狼狽。
老牛的胸膛被刺穿，現世佛平日里看起來很和氣，但拳頭是真的硬，那剛硬的拳頭，好似炎炎烈日，在老牛的胸膛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暗紅色的鮮血從老牛的胸膛流出，染紅了那大理石一般堅硬的胸膛，隱約能看到那已經破碎，但仍然還在跳動的心臟。
雙眸閃爍著疲憊，但那筆直的脊梁卻不曾有半點的彎曲。
頭頂的犄角被打斷了一根，那是玉皇大帝用丹書琥打的，雖然同樣都是掌權人，老牛的實力不比他們兩個弱，但這不是1vs1的切磋，這是生死搏殺，沒人跟你講什么公平不公平。
牛蹄子也斷了，那是燃燈古佛干的，從那斷裂的傷口處，能看到透著一抹紅色的白色大筋，相比較現世佛和玉皇大帝，這位看起來最平凡的佛爺，才是真正的狠人，老牛這么硬的骨頭，都被打斷了。
當然，老牛很慘，圍攻老牛的這三位也多多少少受了傷，為首的玉皇大帝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老牛的混鐵棍被打飛了。
但老牛的拳頭，卻還是那么堅硬，他的腳步永遠是那么的堅決，如此慘烈的戰斗，老牛的腳步不曾退過一步！
面對這塊硬骨頭，玉帝眼里閃過一抹忌憚：“牛魔王，你我也算是舊識，只要你告訴我葉青山的下落，我可以放過你。”
老牛咳嗽了一聲，將喉嚨中的血塊吐出，那巨大的身形，揮舞著粗大的手掌，眼里閃過一抹桀驁不馴的兇光：“行了，別踏馬跟我耍小心眼，你放過我，其他的呢？老牛我的命就在這里，我看今天誰敢拿！”
玉皇大帝眼里閃過一抹忌憚，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會停手交談的原因，任誰都能看得出，此刻的老牛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命只有一條，誰都不想死。
此刻的老牛如果真的發飆了，未必不能帶走一個。
和周圍的兩位對視了一下眼神，玉皇大帝眼里閃過一抹誠懇：“我可以做主，今天他們絕不傷害你，只要你將葉青山的下落告訴我。”
“呸！”一口血痰從老牛口中吐出，腫脹的眼皮，凝視著眼前的這三個人：“你覺得我會信嗎？”
三世佛之一的現世佛凝視著老牛：“信不信隨你，牛魔王，說真的，我們不想殺你，況且你自己想想這樣值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老牛的眼神中，恰到好處的閃過一抹感慨和不值：“人走茶涼，況且你這是身死，你好好考慮一下，只要你叫出葉青山，我們就此罷手。”
老牛深吸了一口氣，那沉思的雙眸，兇悍的光芒隱約有軟化的跡象，他沉思了片刻，眼里閃過一抹遲疑：“這不太好吧？”
現世佛一愣，從老牛的眼神中，他看出了一抹求生的意愿。
這讓他不由的眼里閃過一抹驚愕，要知道這可是和仙佛死磕了這么多年的老牛，是這方天地間最硬的一塊骨頭，不單單是這場戰斗，老牛不曾退過一步，縱觀老牛的一聲，鐵骨錚錚，從未退過一步！
這就是老牛，一個就算是撞塌了南墻也絕不回頭的瘋牛！
此刻的他，居然遲疑了？
現世佛不信，但思索了片刻，最終心中不得不嘆息了一聲，哪怕你是錚錚鐵骨的英雄好漢，在生死面前也不得不屈服。
他凝視著老牛，感慨著生死的恐怖，雙眸愈發復雜的同時，但嘴里卻并沒有停歇：“有什么不好的？你知我知，除了在場的，絕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老牛看著眼前的現世佛，緊鎖著眉頭，最終眼里閃過一抹堅決：“這樣，你們兩個隔遠點，我只告訴一個人。”
三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玉皇大帝眼里閃過一抹遲疑：“這不太好吧？”
說真的，別看老牛現在很慘，但從心底里，他們還是十分忌憚老牛的。
這也是為什么剛才他們收手的原因，誰都不想將老牛逼急眼了，然后帶著自己一起去死。
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妖圣，如果真的打算臨死前帶走一個，周圍至少要有一個以上的同級別強者才能拉住對方，否則以圣級別強者的反應速度，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拉著你同歸于盡！
而老牛也知道對方的顧慮，所以下一刻，老牛眉頭一皺，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雙眸閃爍著兇戾之氣：“那你們就是想要老子的這條命！”
玉皇大帝和現世佛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現世佛看向了一旁沉默的過去佛：“燃燈古佛，要不你去？我和玉帝退后？”
最終，他們還是忌憚老牛，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想要在殺死老牛之前，先解決葉青山這個隱患。
而面對現世佛的建議，燃燈古佛遲疑了片刻，最終點點頭：“好！”
玉皇大帝和現世佛開始后退，但就算是后退，他們也和老牛保持著一個相對的距離。這個距離一方面是為了防止老牛驟然暴起，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老牛逃跑！
沒錯，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想過要讓老牛活著離開！
老牛也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但他并沒有理會這些，看著走向自己的燃燈古佛，老牛咧嘴一笑，露出那還帶著血跡的白牙：“想知道葉青山在哪嗎？”
燃燈古佛宣了一聲佛號，那雙半睜半醒的雙眸，凝視著眼前這個已經被逼到絕境的老牛：“想。”
剎那間，老牛一個跨步，一身肌肉鼓脹，雙眸閃爍著瘋狂：“去死吧！到了地獄，老子親口告訴你！！！”
砂鍋大的拳頭，帶著凄厲的拳風，天地在這一刻仿佛都暗淡了些許。
雙眸赤紅，神色猙獰，帶著必死的決心，老牛撲向了燃燈古佛，這是他最后的瘋狂！
燃燈古佛臉色驟然一變，感受著老牛那帶著必死決心的拳風，燃燈古佛周身驟然升騰起一道道金色的佛光，那樸素的僧袍驟然炸裂，露出那好似年輕人一般的壯碩體魄。
他大吼著，虛空中升騰起一道道升騰著宇宙至理的卍字佛印，帶著舉世無雙的巨力，狠狠的砸向老牛的頭顱！
但老牛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他無視了燃燈古佛的攻擊，金色的卍字佛印擊裂了自己的顱骨，牛角在這一刻被崩碎！
激蕩的拳風，恐怖的蠻力，在必死的信念下，老牛舍棄了全部防御，只為了這一拳！
天地間，在這一刻，所有的目光似乎都被這一拳吸引。
“當！”
一聲大道悲鳴在天地間響徹，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回蕩著那一聲久久不曾停歇的哀鳴！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天地在這一刻被擊碎，恐怖的力量席卷世間。
天空，交戰的封號級強者，在這一刻，只感覺一股無可阻擋的澎湃力量襲來，很多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這股力量泯滅。
大地，那傾瀉而下的力量，在這一刻不知道泯滅了多少生靈，大地仿佛在這一刻被擊穿，一個巨大的拳印，長不知幾許，寬依不知幾許！
金色的，纏繞著九條真龍的丹書琥，撕裂了時間和空間，剎那間出現在老牛的面前，來不及反應，也不需要反應，老牛的胸膛被打穿，心臟化為齏粉。
天空中，一尊升騰著怒火的金色大佛，揮舞著巨大的手掌，那金色的手掌中，一道道紋理，仿佛蘊含著一個個世界。
剎那間，無可阻擋的力量將老牛從云端之上擊落。
老牛眼里閃過一抹遺憾，他的意識開始恍惚，鮮血止不住的從口中吐出。
他看到了燃燈古佛，血肉被自己打爛，金色的骸骨，大部分已經化為虛無，甚至連頭顱都已經被擊碎了大半，但在對方身上，仍然還殘留著微弱的生命氣息。
身體，好似一顆流星，帶著漫天的血雨，最終重重的落在大地，在那一望無際的血色湖泊中，掀起萬丈波濤！
一行渾濁的，帶著血絲的液體，從老牛的眼角流出。
他敗了，最終，還是沒能帶走一個。
他心里，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