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3章 膽大包天

　　西秦使臣官邸。

　　昨天后半夜趙子良并沒有繼續關注皇宮方面的狀況，而是早早就睡了，今早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吃完早飯后在后院喝茶，他把劉單找過來詢問：“商隊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

　　劉單說道：“這次商隊帶來的貨比較多，都是上等貨，如果是平常是很搶手的，一般都是貴族、高官和皇室采買得比較多，但我們剛來就發生了伊琳娜皇太后交還執政權的事情，這幾天又接連好幾天戒嚴、宵禁，所以受到政治動蕩的影響，貨物的銷售情況不容樂觀，按照秦掌柜的說法，我們很可能還要在這里逗留半個月左右，這還是比較好的情況下，如果市場繼續受到政治當動蕩的影響，這個時間很可能還有推遲！”

　　趙子良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劉單走后，趙子良從扳指空間內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出來看，這是一本用羊皮紙制作的書。上面記載著一百多種西方魔法和幾十種魔法陣圖的修煉和祭煉方法，這本書是當初從巫師拉裴爾的城堡中找到的。

　　趙子良一邊喝著茶一邊研究，沒過多久，萬清明走過來抱拳道：“陛下，局勢已經徹底被君士坦丁六世掌握了！”

　　“咦？”趙子良忍不住抬頭，驚訝道：“你剛才說是君士坦丁六世，而不是阿列克修斯？”

　　萬清明回答道：“是的，陛下，是君士坦丁六世！昨夜皇宮一戰之中，阿列克修斯控制的禁衛軍在戰斗中消耗殆盡，還剩下的禁衛軍早就已經被皇帝控制。另外，昨夜阿列克修斯私自派人去給城衛軍統領費爾蘭德留斯傳令，讓他帶人對治安官科特西姆先下手為強，攻陷了治安官署，科特西姆不知所蹤，城衛軍很快被費爾蘭德留斯控制，隨后不久，費爾蘭德留斯帶領城衛軍增援皇宮，皇帝立即接管了城衛軍指揮戰斗，費爾蘭德留斯在戰斗中被流矢射中受傷，皇帝立即任命自己的心腹出任城衛軍副統領，名義上是協助費爾蘭德留斯，實際上是牽制，這樣一來，君士坦丁六世既全面掌握了禁衛軍，又在城衛軍之中插進了自己的手，所以微臣才說君士坦丁六世控制了局勢！”

　　趙子良放下書摸了摸下巴笑道：“沒想到這個小家伙還有幾分權謀手段，也善于抓住時機！”

　　萬清明又道：“昨晚戰斗中發生了一件事情，也許陛下會感興趣，君士坦丁六世的皇后瑪利亞死了！”

　　“哦？就是伊琳娜為君士坦丁六世找的一個平民女子瑪利亞嗎？這真是太可惜了！”

　　萬清明點頭道：“是的！陛下難道不想知道瑪利亞皇后是被誰殺的嗎？”

　　趙子良一愣，“難道不是那些囚犯殺的？”

　　萬清明搖頭：“不是，是君士坦丁六世！”

　　這下趙子良有些吃驚了：“他怎么會殺瑪利亞？這不應該啊！”

　　“囚犯們攻入內宮之后，瑪利亞皇后被囚犯們抓住了，后來君士坦丁六世帶禁衛軍反攻把已經占據了大部分外宮的囚犯們殺回了內宮，囚犯們用圍墻防守，城衛軍增援之后，囚犯們明顯抵擋不住了，所以拿瑪利亞皇后出來做人質跟君士坦丁六世談判，要求他赦免所有囚犯的罪行，恢復他們的自由，君士坦丁六世讓阿列克修斯暗中準備了神射手，一箭射死了瑪利亞，君士坦丁六世當即說囚犯們殺死了皇后，命令城衛軍和禁衛軍全力進攻，殺死內宮所有人，一個都不留！事后，內宮那些侍女和太監都全部被殺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

　　趙子良聽完后笑道：“明白了，這小子夠狠啊，把皇后之死嫁禍給囚犯，以此為借口血洗內宮，殺死了所有人，那再也沒有人知道瑪利亞被俘之后發生了什么，而他既不用擔心聲名受損，也不用受到囚犯們的挾制，用瑪利亞之死換來一勞永逸！”

　　“是的，當時在那種情況下，君士坦丁六世的這么做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只是可惜了瑪利亞皇后，畢竟貴為國母，卻被自己的······殺死！”萬清明說著搖了搖頭。

　　趙子良道：“這小子對瑪利亞應該是沒什么感情的，她是伊琳娜為他找的，他怎么可能滿意？也許這小子下這個命令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說不定心里還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他就徹底擺脫了伊琳娜的控制了！行了，你去吧，看看圣使徒大教堂那邊有什么消息，如果有就過來報告！”

　　“是！”

　　圣使徒大教堂。

　　伊琳娜坐在鏡子前，任由侍女給她梳妝，門外一個太監走進來稟報：“陛下，塔拉修斯大主教來了！”

　　伊琳娜道：“讓他進來！”

　　塔拉修斯很快走進來向伊琳娜見禮：“見過陛下！”

　　伊琳娜揮揮手，寢殿內的侍女太監們都走了出去，問道：“塔拉修斯，是不是那邊有結果了？”

　　塔拉修斯道：“是的，陛下！囚犯們失敗了，昨天后半夜阿列克修斯率先下手，命令費爾蘭德留斯攻打了治安官署，科特西姆中箭負傷被侍從救走，隨后費爾蘭德留斯全面控制了城衛軍，并率領城衛軍增援了皇宮，皇帝得到城衛軍的增援，一舉消滅了盤踞在內宮的所有囚徒！另外，瑪利亞皇后也在戰斗中······死去！”

　　伊琳娜半響沒出聲，最后才問：“瑪利亞是死于囚犯們之手？”

　　“不是，是皇帝安排了弓箭手射殺了她！她被囚犯們當做人質跟皇帝談判······”

　　伊琳娜起身走到窗前問道：“塔拉修斯，你心里是不是在責怪我昨夜沒有聽你的建議，讓科特西姆先向費爾蘭德留斯下手，說不定現在勝利的是我們？”

　　塔拉修斯躬身道：“陛下，塔拉修斯絕對沒有這樣想過，幾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小小神父，是陛下看重我、提拔我，我才能做上大牧首，我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我又怎能對陛下心存怨言呢？”

　　伊琳娜說道：“我根本就沒想過要讓這次行動成功。我同意科特西米動手，就是想要看看皇帝能不能應付這個危機，現在看來，他似乎已經有獨立處理王朝危機事務的能力了！對了，科特西姆在哪兒？”

　　塔拉修斯回答道：“他被費爾蘭德留斯的弓箭手射中受傷之后被侍從保護從治安官署的密道逃走，現在正在圣索菲亞大教堂養傷，目前還沒有蘇醒，我已經安排了醫生給他縫合傷口，只是現在天氣炎熱，我擔心傷口會化膿！”

　　“科特西姆也算是一個忠誠的人，我不能讓他死了！”伊琳娜說著走到梳妝臺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瓷瓶，轉身對塔拉修斯說道：“這是東方的療傷藥，據說對傷口，特別是刀傷和箭傷很有效果，用了它之后傷口不會化膿，而且還會促使傷口生長合攏，這是一種粉末狀的藥，縫合傷口之后把它均勻的撒在傷口上！”

　　“是，陛下！”

　　伊琳娜想了想說道：“等他傷好一些之后帶他來見我！”

　　“明白了，陛下！”

　　君士坦丁六世興奮了一整天，自從天亮之時消滅了所有囚犯、殺死了內宮所有人之后，他就真正感覺自己開始大權在握了，雖然一整夜沒睡，但他初掌大權，并且還控制了禁衛軍，又把手伸進了城衛軍，這對于他來說是很有成就感的，他一整天都在處理昨夜戰斗過后的瑣碎事務，下午還召集了許多大臣們商量軍政事務，一直到晚飯之后他才在黃金議事宮的休息間睡去。

　　阿列克修斯等人一干帝黨主要成員等到皇帝去休息了，他們才得空走出皇宮返回自己家中。

　　阿列克修斯在皇宮門口站定，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只覺得這皇宮竟然如同一口兇猛的巨獸，仿佛隨時都要吞噬人的生命。

　　這時星象官艾內克烏斯說道：“將軍，聽說你那里有上好的葡萄酒，正好我家中的葡萄酒喝完了，能不能去你家里喝上幾杯？”

　　阿列克修斯頓時一愣，他馬上明白艾內克烏斯肯定有話跟他說，他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艾內克烏斯又邀費爾蘭德留斯：“費爾蘭德留斯將軍，一起去吧！你的傷不重，喝點酒說不定會好得快！”

　　費爾蘭德留斯也正想跟阿列克修斯和艾內克烏斯一起談一談，昨夜作戰時他被流矢射中了胳膊受傷，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皇帝卻突然任命了一個副統領代替他指揮作戰，這讓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正要向阿列克修斯和艾內克烏斯等人請教，現在聽到艾內克烏斯的邀請，當即答應：“好！”

　　三人很快就坐著馬車回到了阿列克修斯的家中，阿列克修斯讓奴隸和侍女們拿來最好的食物和葡萄酒送到他的書房，他們三個在書房里一邊進食喝酒，一邊說著話。

　　阿列克修斯喝著酒問道：“艾內克烏斯，有什么話就說吧，現在這里就我們三個人！”

　　艾內克烏斯放下刀叉，看著阿列克修斯和費爾蘭德留斯說道：“兩位將軍，你們不覺得我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嗎？”

　　阿列克修士看一眼費爾蘭德留斯，然后問道：“我們還有什么事情要做？”

　　艾內克烏斯淡淡道：“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二位都應該知道昨晚囚犯們攻打皇宮的事情是伊琳娜皇太后在背后指使的吧？”

　　阿列克修斯早就認定是伊琳娜干的，只是沒有證據而已，可費爾蘭德留斯卻不知道，他問道：“艾內克烏斯大人，這······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胡亂指責定性吧？畢竟是皇太后啊！”

　　艾內克烏斯冷笑道：“二位將軍，這種事情需要證據嗎？試想一下，如果囚犯們成功了，抓住了皇帝或者殺死了皇帝，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費爾蘭德留斯道：“當然是伊琳娜皇太后！”

　　“沒錯！所以這件事情一定是她暗中指使的！”

　　阿列克修斯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艾內克烏斯道：“兩位將軍，皇帝陛下鑒于自己的身份和與伊琳娜皇太后之間的母子關系，有些事情是皇帝陛下不能說也不能做的，但是我們這些身為皇帝陛下的大臣們就要為皇帝陛下分憂了，為皇帝陛下解決難題是我們這些大臣的職責啊！”

　　費爾蘭德留斯吃驚道；“艾內克烏斯大人，你不會是想說要我們派兵軟禁皇太后吧？”

　　“軟禁？軟禁有什么用？如果這件事情傳到民間和王朝其他官員、大臣、貴族們的耳中，皇帝陛下肯定會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所以，我們必須要做到永遠為皇帝解除煩惱——殺了她！”

　　阿列克修斯眉頭皺起來：“這么做太出格了吧？”

　　艾內克烏斯道：“二位將軍，我不想說什么大道理，我想請二位好好想想，如果以后皇太后重新崛起，那時候她會怎么對付我們？生死和利益之爭啊，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了永遠解決這個后患！難道二衛將軍想以后你們的家族被伊琳娜下令滅族？”

　　書房內沉寂下來，這件事情太重大了，殺皇太后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膽子干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列克修斯問道：“以什么名義？”

　　艾內克烏斯說道：“昨夜不是有幾個科特西姆的手下投降費爾蘭德留斯將軍嗎？讓他們供述是科特西姆派人發動了海濱監獄大暴亂，并且指揮囚犯們進攻皇宮，科特西姆是伊琳娜皇太后的心腹，這件事情就跟伊琳娜皇太后脫不了關系！費爾蘭德留斯將軍，這件事情需要你出手，你現在馬上進皇宮向皇帝陛下報告這個情況，我相信皇帝是不會繼續容忍下去的！”

　　阿列克修斯問道：“難道這樣就能殺了伊琳娜嗎？皇帝陛下沒有這么大的決心吧？”

　　艾內克烏斯冷冷道：“只要皇帝陛下允許我們調查，那這件事情就有操作的余地，到時候發生一些意外，誰也無法預料到吧？比如她自殺？”

　　“嘶——”阿列克修斯倒抽一口涼氣，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心狠手辣了，可跟這位艾內克烏斯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這家伙真是膽大包天啊！

　　費爾蘭德留斯立即進皇宮見君士坦丁六世，把情況進行報告，君士坦丁六世聽了之后極為憤怒和生氣，他根本就沒有派人去核實費爾蘭德留斯所說的一切，當即就命令費爾蘭德留斯帶人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

　　得到命令的費爾蘭德留斯留斯立即帶兵前往圣使徒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