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 都瘋了
西秦國皇家金行在大唐、西秦、東羅馬帝國、意大利等地都開設有許多分行，信譽良好，只收取很少的保管金，畢竟是以西秦國官方的信譽作擔保，就算是在比東羅馬帝國還遙遠的意大利的商人和居民們都很信任這一家金行。
這個時代西方金融業連影子都沒有，就更別說萌芽了，錢幣由官方鑄造，不管是民間還是官方都沒有類似現代銀行的機構，直到中世紀結束之后意大利才出現現代類似銀行的金融商業機構，而這個時間段至少還要再過八百年。
不過東羅馬帝國的民間現在有一些銀錢商，主要業務就是貨幣兌換，從事本國的金幣、銀幣與銅幣之間的兌換，以及本國錢幣與外國錢幣之間的兌換等等，收益主要就是靠收取一定的手續費。
西秦皇家金行的業務當然也包括錢幣兌換，這只是附帶業務，主要業務就是錢幣的存儲和放貸，存儲業務在西秦和大唐并不算稀奇，各地的私營錢莊和金行都有這類業務，但是錢款放貸業務現在還是皇家金行的獨有特務，主要是因為皇家金行有整個國家做靠山，沒有誰敢欠錢不還，私營金行如果從事這項業務還要擔心貸款無法收回的情況發生。
西秦皇家金行出具的大額金行本票主要是用于一些大型商會、商行、商隊進行大額交易，因交易的雙方無法完全信任對方，因此皇家金行作為中間平臺出具了這里大額金行本票，交易的雙方都是認可和信任的。此外，大額金行本票還用于各地官方稅收衙門上繳賦稅、國家給軍隊發放軍餉等等。
君士坦丁堡的貴族老爺們都知道皇家金行的本票，這種金票一般不在市面流通，只用商人之間進行大宗貨物交易，但沒有人懷疑它的信用度，很多貴族老爺和富商們手上都有這類金票，面值從一百金元到一萬金元不等，最大的金票面值是十萬金元。而且君士坦丁堡分行為了拓展這里的業務，還專門制作發行了以東羅馬帝國金幣為單位的金幣本票，最小金幣本票是一百金幣，最大面值是一萬。不過貴族老爺們見過西秦金元本票的不多，但是商人們就不一樣了，君士坦丁堡的商人們經常與西秦商隊交易，經常見到金元本票，像趙子良這樣隨身帶著一萬金元本票還真不多見，金元的購買力比東羅馬帝國的金幣更加強悍，就算商隊從西秦國跑一趟君士坦丁堡，所有貨物的價值也不一定值這么多錢。
大廳中的普通客人和貴賓間的貴客們這下都知道十三號貴賓來自西秦國，很有可能是一支西秦商隊的主事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隨身攜帶這么大面值的金元本票。一支西秦商隊的主事人可能沒什么勢力，社會地位也不會太高，但架不住他背后站著龐大的西秦國，誰要是敢在君士坦丁堡對來自西秦的商隊動粗，西秦駐君士坦丁堡使臣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鬧到皇帝面前的話，事情就不好收場了，所以一號貴賓塞克斯塔和安德魯將軍以及其他所有客人都知道想要買下這個阿瓦爾汗國庫特忽爾部的公主只能跟對方比財力。
庫里庫斯當即說道：“好，既然十三號貴賓來自西秦國，并且可以現場出示有西秦皇家金行發行的金行本票證明自己的財力，那么就請羅瑞德管事帶人去查驗金行本票的真偽！”
所有客人們都盯著十三號貴賓間，羅瑞德很快帶著人出現在十三號貴賓間，“廖管事，對不起、對不起，我相信您絕對有財力跟這些老爺們一腳長短，我也只是帶來人走一個過場而已！”
廖正楷早就看到張虎臣拿出的一張金行本票，心里已經確定了趙子良的身份，他再也不敢在趙子良沒有絲毫顧忌的說話了，這時聽了羅瑞德的話，立即拿眼睛去看趙子良，趙子良卻沒有看他，只顧自己喝著葡萄酒。
廖正楷反應過來，立即不動聲色的點頭道：“沒關系，你們紅磨坊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那么現在就請羅瑞德管事查驗金行本票的真偽吧！”
羅瑞德立即指著一個手下人去查驗，張虎臣手上的金行本票很快被查驗是真的，大廳之中的客人們都議論起來。
“這下有好戲看了，一萬金元的本票可以兌換三萬金幣，也就是說這個西秦商人最少也可以出價到三萬金幣，而塞克斯塔子爵和安德魯將軍能不能出到這么高的價格就難說了！”
舞臺下的各種議論沒有影響到庫里庫斯，他高聲道：“諸位客人、貴客們，經過查驗，來自西秦的十三號貴客的一萬金元本票是真的。那么現在一號、二號和十三號三位參與競價的貴客暫時都有三萬金幣信譽額度，如果價格高于三萬金幣，那么三位顧客要么現場出具更多的錢款證明，要么以固定產業做抵押才能繼續參與競價！”
“好了，剛才十三號貴客出價一萬金幣，塞克斯塔子爵大人和安德魯將軍，不知道你們二位是否出更高的價格？”
既然身份已經公開了，安德魯也不藏著掖著了，他直接走到窗戶前拉起窗戶，讓整個大廳和其他貴賓間的客人都可以看到他。
安德魯拿著盛滿葡萄酒的酒杯道：“一萬一千金幣！”
庫里庫斯高聲道：“好，安德魯將軍出價一萬一千金幣，那么塞克斯塔子爵大人和十三號貴賓，您是否要出更高價？”
“哼，安德魯將軍，你不會以為一萬一千金幣就可以買走這個阿瓦爾汗國的公主吧？我出一萬兩千金幣！”塞克斯塔子爵叫囂道。
庫里庫斯笑道：“塞克斯塔子爵大人出價一萬兩千金幣，不知十三號貴客是否出價更高呢？如果不能更高價，那就只能退出了！”
趙子良聽見侍者的翻譯之后看向巴特，指著他道：“你去告訴他們，兩萬！”
巴特走到窗戶邊用希臘語大聲道：“我家主人說了，一號的什么子爵和二號的安什么將軍的格局都太小了，一千一千的加實在提不起興趣，我家主人出價兩萬，你們若真有財力，最好以萬為單位加價！否則還是退出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巴特以前先是給東羅馬人當奴隸，后來又給阿拉伯人當奴隸，他不僅會說阿拉伯語，更會說希臘語，現在還學會了說漢語，所有人都聽得懂他說話。
“嘶——”大廳之中的客人們和其他貴客們停了這話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一萬為單位加價，這是要火拼的節奏，而且人家只怕真有這個財力，至于另外兩位敢不敢這么斗下去還真不好說。
一號貴賓間的塞克斯塔被巴特的話氣得跳起來，大聲咆哮道：“好大的口氣，竟敢說我們的格局太小了，要以萬為單位加價是吧？好，我出價三萬！有膽你們就跟！”
庫里庫斯興奮得無以復加，他在紅磨坊支持這么多年的拍賣，從未遇到今天這樣的情形，也從來沒有這么大額度的競價，如果這次拍賣成功，也是他的一大成就啊，他立即喊道：“好，塞克斯塔子爵大人出價三萬金幣，安德魯將軍、十三號貴賓，不知道你們二位是否出更高的價格，如果要繼續參與競價，必須要出示更多的錢財證明，或者以自己的產業作為抵押！”
趙子良向張虎臣擺了擺頭，張虎臣走到窗戶邊又拿出兩張金行本票，巴特立即說道：“我家主人再次出具兩張西秦皇家金行本票，面值都是一萬金元，紅磨坊方面可以繼續派人來查驗真偽，現在我們又有六萬金幣的信用額度！我家主人發話了，如果另外兩位拿不出十萬金幣以上的財產就趁早滾蛋！”
塞克斯塔聽了這話更加暴怒，立即叫囂道：“好好好，竟然把我塞克斯塔子爵不放在眼里，你一個西秦商人真以為自己富可敵國？我直接出價十萬！十萬，有比我更高的嗎？沒有就滾蛋！哈哈哈······”
大廳中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全部都傻了，一個個中年富商喃喃自語道：“這家伙瘋了，他們都瘋了！”
庫里庫斯也被震得不輕，但他作為主持人經歷過太多了，他很快回過神來說道：“塞克斯塔子爵大人，您還沒有出具財力證明！”
塞克斯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大怒道：“你這該死的混蛋，我的身份還需要財力證明嗎？你這紛紛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家族！”
庫里庫斯攤開雙說道：“我們絲毫不懷疑你的家族能夠拿出這么多錢來，但是子爵大人您私人名下沒有任何產業，您又無法替整個家族做主，所以您剛剛的十萬報價無效，除非您能夠獲得您的父親阿列克修斯將軍的授權！”
塞克斯塔咆哮：“這個時候你讓我怎么找我父親授權？你這不是故意刁難嗎？”
趙子良這時對巴特使了個眼色，巴特會意，大聲道：“規矩就是規矩，沒有錢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我家主人說了，他希望這次的競價拍賣是在一個公平的情況之下進行，如果紅磨坊單方面給某些權貴打開方便之門，不遵守主辦方一貫堅持的公平公正的原則，那么你們必將誠信掃地！在我西秦和大唐，誠信作為所有人為人處世的根本，一旦失去誠信，必將會被所有人唾棄！如果你們一意孤行要這么做，我家主人將會懷疑你們和一號二號貴賓有暗中勾結坑我家主人的錢的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