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5章 紅磨坊
趙子良叫上張虎臣和巴特兩個貼身侍衛，再加上廖正楷，四人一起出了秦氏商行辦事處來到金角灣河邊，趁早坐船渡河從佩拉馬門進了城，城內的夜生活極為豐富，這與官員貴族們以及富商巨賈們沉迷于醉生夢死的生活有關，一半情況下直到深夜才關城門，在重大節假日甚至徹夜都不關城門，許多人深夜都可以出城坐船渡過海峽回到小亞細亞半島一側。
大街上到處都能看見許多店鋪依然還在做生意，還在做生意的店鋪基本上都是與飲食有關。走了不到兩里，趙子良就看見一家頗具規模的建筑門口燈火通明，門口掛著好幾盞玻璃油燈，一些穿著暴露、渾身上下散發香料氣味的年輕女子在門口搔首弄姿，對經過的男子們吹口哨、熱情的招招呼。
趙子良指著這棟建筑對廖正楷問道：“這難道是青樓？”
之所以把廖正楷拉著一起來，是因為他對這里比較熟悉，畢竟來過不少次了，多少對君士坦丁堡的吃喝玩樂有些了解。
廖正楷笑道：“沒錯，這就是一座青樓！在西方一般的城鎮里都還沒有這種專門的青樓，要玩女人只能去酒館，只有大城鎮才有專門的青樓。趙兄弟，怎么樣，要不要進去找個姑娘樂呵樂呵？咱們西秦那邊的不少青樓雖然也有西方女子，但怎么著也沒有這里的正宗啊，這里可是原產地，檔次肯定比賣到我們西秦去的那些西方女子要高一些！”
趙子良問道：“哦？那么這里面的姑娘們都會一些什么才藝？”
“才藝？”廖正楷一愣，隨即大笑道：“哈，趙兄弟啊，原來你玩女人還頗講情調啊？那我可告訴你，在這里的青樓里你根本找不到既有才藝又有姿色的女子，這里的青樓里的女子只有姿色，沒有才藝，有才藝又有姿色的都在貴族高官豪門的家里！”
趙子良一聽頓時沒了興趣，搖頭道：“那算了，咱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地方？”
廖正楷道：“有倒是有，在君士坦丁廣場附近有一個風月場所叫紅磨坊，那里面你去了就知道其他酒館、青樓什么的跟這紅磨坊比起來簡直跟豬圈沒什么區別！而且，我剛好聽說今晚紅磨坊有一個特別的節目，據說紅磨坊的掌柜準備在那里公開拍賣幾個絕世美人的除夜權，一般人還進不去呢，只有受到邀請的貴族和高官才能進去！如果趙兄弟你們想進去的話，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哦？”趙子良頗感興趣，笑道：“這種玩法倒是頗為新鮮，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真來興趣了，走，咱們過去看看這紅磨坊到底是一座什么樣的銷金窟！”
幾人當即叫了一輛路過的空馬車，乘坐馬車前往紅磨坊。
馬車走了近二十分鐘左右停了下來，趙子良、張虎臣和巴特等人走下馬車一看，這紅磨坊果然非同一般，這座紅磨坊的建筑竟然是一座公共集會廳改建而成，其建筑形狀、風格與教堂、市政廳差不多，也就是說這紅磨坊以前就是一座市政廳或者其他官方建筑，也只有官方建筑和教堂才建成這樣，其他建筑不允許建成這種形狀的，這是嚴格有規定的。
整個紅磨坊有三層，每一層的外面走廊都懸掛著玻璃燈，燈內燃燒的是手臂粗的白蠟燭，每個幾個小時就有專人更好蠟燭，不管是否燒完。
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天井，上面是龐大的圓形穹頂，圓形穹頂乃是用一塊塊弧形彩色琉璃鋪成，這比教堂還闊氣，要知道琉璃只有西秦才可以大批量生產，塊大、品質上乘，而大唐制造的琉璃數量少，個頭小，但品質精，每一塊都價值連城。而且要弧形的大塊琉璃，還要從遙遠的西秦運過來，這成本價值簡直高到不可想象。
廖正楷對趙子良等人說道：“這紅磨坊以前是元老院，后來元老院搬走了，這棟房子就空出來了，據說這紅磨坊背后有強大的官方背景！”
張虎臣道：“傻子都知道這里的東家肯定有強硬的靠山，要不然怎么可能這紅磨坊開得這么大的規模兒沒有其他人找麻煩？”
趙子良大手一揮：“老廖，你不是說有辦法讓我們進去嗎？”
廖正楷當即走向紅磨坊的大門。大門處整齊的站著二三十個身強體壯、腰配兵器的武士，這些武士看上去像是經過統一訓練的，一個個站著一動也不動，有專門的人負責檢查請柬，沒有請柬的人一律不準入內。
只見廖正楷走到門口對那些守衛的武士們大聲道：“我是西秦秦氏商行商隊的掌柜廖正楷，你們的管事在哪兒？”
大門口負責的一個武士隊長轉身看了看，上前問道：“廖掌柜，你找我們管事有事嗎？”
“當然！”
武士隊長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吧，您稍等片刻！”
沒過一會兒工夫，就見一個干練的高手中年人穿著名貴的綢緞長袍走了出來，“我是紅磨坊的前門管事羅瑞德，您是西秦秦氏商行商隊的廖掌柜？聽說您找我？”
廖正楷看著羅瑞德正色道：“羅瑞德管事，我聽說你們紅磨坊今夜有精彩的節目，已經提前給城內許多達官貴人派發了請柬，沒有請柬的人不能入內，是這樣嗎？”
“是的，因為有資格進來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我們有選擇的針對性的給一些我們認為有資格的達官貴人們派發了請柬”
廖正楷打斷道：“我們西秦秦氏商行在西秦國境內也是有數的豪門家族，在君士坦丁堡的生意規模在所有外國商行當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你們紅磨坊舉辦這么隆重的節目卻沒有給我們秦氏商行辦事處派發請柬，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秦氏商行，是不是看不起所有西秦的商家？是不是看不起我西秦國？在我們東方，普通人不在乎臉面，但是任何有身份的人都把臉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們紅磨坊看不起我們西秦的商家，信不信我秦氏商行發動所有西秦和大唐商家對東羅馬帝國實施禁運？如果出現這種局面，我不知道貴國上面那些大人們會怎么對付你們紅磨坊！”
面對廖正楷的步步質問，羅瑞德額頭上隱隱滲出汗珠，這帽子一頂比一頂扣得大，他知道西秦商行是西秦國內一家比較有實力的商行，商人在西秦國的地位要比大唐高得多，但也無法跟官員貴族們相比，不過他們確實有能力發動民間商會對東羅馬帝國實施一定程度的禁運，只不過損失肯定不小。
羅瑞德連忙解釋道：“廖掌柜您別生氣，我們紅磨坊沒有看不起秦氏商行，絕對沒有！實在是我們紅磨坊內空間有限，裝不下太多人，而城內的豪門貴族又多，實在是照顧不過來啊，不過您既然親自出面了，我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這樣吧，我們可以給您補發請柬，不知道你們有幾個人要進去？”
“四個！”
“那行，請您幾位跟我來，我領你們進去！”
廖正楷當即向趙子良等人招了招手，四個人一起跟著羅瑞德進了紅磨坊。
紅磨坊內果然豪華闊氣，到處點亮著玻璃燈，穹頂還懸掛著大量的水晶飾品，各種形狀的水晶飾品把折射和反射把光線照射到各處，看上去閃閃生輝。
除了這些，紅磨坊內的墻壁上還懸掛著大量的艷畫以增加情趣和格調。
這樣一個歡樂場所，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來的，就算有資格也不一定會來，例如那些上了年紀的老貴族、高官們，來這種歡樂場有份，如果被人知道了，名聲就不好了，來這里的都是一些年輕的貴族、貴二代、官二代們，因為他們年輕，不用顧忌什么身份，在歡樂場為了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是常有之事。
紅磨坊的巨大天井內到處都是人，來這種地方是不能帶女伴的，跟在那些貴族、官二代、富二代們身邊的都陪酒女和舞女們，在天井的中間有一個舞臺，不算高，但能讓紅磨坊內所有人都能看見。
在天井四周有著大小數百個房間，這些都是貴賓間，一些普通的小貴族、低級官二代和一般的富二代都只能在天井內，只有那些真正有權有勢、高官二代和巨富二代們才有資格享有貴賓間。
在這里，尋歡者們幾乎都端著一個酒杯，身邊跟著一個女伴，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這些年輕人們都穿著華麗的緊身對襟騎馬裝，上面鑲金帶銀，腳底踩著長筒牛皮馬靴，這些騎馬裝的顏色和款式以及鑲嵌的首飾各有不同，許多人年輕在這樣的場合都帶著卷毛假發，這讓剛剛進來的趙子良等人大為驚奇，難道這就是這些貴族們的宴會禮服？
趙子良問道：“羅瑞德管事，這些年輕人怎么都穿著騎馬裝？鬧到這種聚會還有專門的規矩？”
羅瑞德笑道：“倒不是有專門的規矩，騎士是我們這里身份高貴的一群人，他們有榮譽和使命，因此他們的裝束也成為年輕人們追捧的對象，久而久之，在一些大型宴會上和公共場所，年輕人就約定成俗的穿著騎士裝出席各種宴會了！”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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