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燒糧
陳青走后，趙子良來到營寨圍墻上。韋皋正帶兵巡視寨墻，看見趙子良走過來立即上前抱拳行禮：“參見大王，大王怎么上來了？”
“免禮！”趙子良抬手，問道：“城堡內的大食人情況如何了？”
韋皋回答道：“很混亂，不過青壯都被組織起來了，他們正在加固一些防御薄弱之處！我們觀察到他們把能夠使用的木料、門板等所有的木制物都利用起來了！”
趙子良聽著點點頭，一邊沿著寨墻往前走，一邊拿起望遠鏡向城堡內看去，這寨墻已經修得遠高于城堡的城墻，站在上面可以將城堡內看得一清二楚，城防根本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韋皋猶豫了一下，問道：“大王，如今這些大食人都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我們完全可以居高臨下殺進去，一舉攻占這巴姆城堡，微臣不明白大王為何遲遲不下令進攻！”
趙子良指著城堡內的大食人：“你看看，城堡內雖然混亂不堪，但他們很團結，只要有勞動能力的人都在做事，這是一群意志力比較強的人，攻下這座城堡不是難事，但是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你知道什么叫困獸猶斗嗎？我們的兵力沒有優勢，相反還處于劣勢，如果是在野外，我們當然可以主動進攻的，但是現在這種攻城戰，敵人人數高于我們好幾倍，他們一旦拼死反抗，我們只怕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啊！”
韋皋沉默了片刻，抱拳道：“大王所慮周全！”
趙子良觀察著城堡內的情況，城堡的西北角有一處比較大的土培房子人來人往，這里人數最少，但周圍崗哨林立，那些走動的人都在搬運物資。
那是什么？是麻袋一個個麻袋里裝著什么？趙子良很快意識到麻袋里除了裝著糧食之外似乎不會有別的東西了。
找到大食人的糧草存放地點了，不過那里防備甚嚴，到處都有兵士站崗，檢查極為嚴格，混入城堡內的細作們根本別想進入那片區域。
趙子良立即回頭問道：“劉單，投石車運來了嗎？”
劉單道：“只運過來六架，還是今早運來的，石彈只有三十顆，火油彈三十顆。剩下的還要在接下來的幾天內才能運過來！”
“夠了！”趙子良立即把爾朱某招來，指著大食人的糧草囤積房屋對他說道：“看見那人來人往的地方了嗎？”
爾朱某點頭道：“是的，那里人數相比城堡內的其他地方好像要稀少甚多，有不少人在走動！”
趙子良道：“本王認為那里應該是大食人的糧草倉庫，今早運來了六架投石機，你立即組織人手把投石機組裝起來，先用石彈試射，找準發射角度、校準力矩，把那糧草倉庫砸塌，然后再投擲火油彈，燒了他們的糧草！”
爾朱某精神一震，“大王能確定嗎？”
趙子良擺手：“讓你去做，你就去，別墨跡了！”
“是，微臣馬上去！”
在爾朱某的組織和命令下，攻城營很快將六架投石機配件搬運到大營中間組裝起來，根據目測，這里是最好的發射距離和位置。幸虧只有六架投石機，要不然以近衛軍的攻城營人數還真忙不過來。
俘虜們已經把石彈和火油彈全部搬運到投石機陣地附近，觀察手也已經將發射的初步參數報給了指揮投石機發射的攻城營將領。
一切準備工作完畢，爾朱某迅速返回寨墻上向趙子良報告：“大王，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發射石彈！”
趙子良抬手向前一揮：“開始吧！”
“是，大王！”
爾朱某答應一聲，轉身向身邊的傳令兵點了點頭：“開始！”
傳令兵馬上舉起兩支小旗幟不停的揮舞打著旗語，攻城營將領看見旗號旗語，立即下達了發射命令。
隨著一聲暴喝，六個壯漢舉著重錘砸下，千斤重物轟然墜落，杠桿另一端鐵絲網兜內的石彈被拋射出去，這些石彈摩擦著空氣發出滋滋的聲音。
一次性六顆石彈飛上天空又很快落下，全部落在了巴姆城堡內大食人的糧草倉庫周圍，站在高處觀察落點的觀察員馬上打出旗語報告石彈落點的位置，攻城營將領根據這些石彈的落點位置讓各投石機操作兵士們調整力矩支點位置。
趙子良用望遠鏡觀察到六顆石彈的落點之后暗叫一聲可惜，不過他并未出聲，而是靜靜的等待。
經過四輪試射之后，操作投石機的兵士們不斷調整發射角度和各種參數，第五輪發射的六個石彈全部都落在了大食人的糧草倉庫頂上，值得慶幸的是，大食人把糧草倉庫設在了地勢稍低的地方，如果把糧草倉庫設在地勢高的地方，投石機的石彈根本射不到多高。要知道巴姆城堡最高處的堡壘可是高出地面六十米。
土培結構的堡壘說結實也不太結實，說不結實它也有很堅固，至少在經過五輪連續的石彈攻擊之后，存放糧草的堡壘外壁被砸出了一些坑洼和裂痕，但遠沒有要垮塌的跡象，西秦軍只能繼續發射石彈。
西秦軍的舉動很快驚動了大食軍，曼哈德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經過了四輪試射，等他爬到最高處的堡壘頂上觀看到糧草倉庫正遭受西秦軍投石機的轟砸時，正好有六枚石彈砸在倉庫頂上，頓時土渣亂飛，灰塵四散，糧庫周圍已經被砸得灰塵籠罩其中，許多大食兵被砸得抱頭鼠竄，驚恐的亂叫亂喊，有不少倒霉鬼被石彈炸中后卻沒死，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城堡內的大食人恐慌起來了，只因人口密度太大，每一顆射進城堡內的石彈最少都能砸中一個人，殺傷效果雖然不怎樣，但命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曼哈德看見兵士們和百姓們被嚇得到處亂跑，加上人又多，瞬間便造成了踩踏事件，許多人被人推擠得倒在地上被無數只腳踩死踩傷，他心急如焚，立即對身邊的副將大聲喝道：“快傳令下去，所有人都不要躲在城城堡內了，全部出來，否則很容易被埋在里面！讓所有人都遵守秩序，不要推擠，就蹲在原地不要動！”
“是，將軍閣下！”副將答應后立即轉身去執行。
但是現在大規模的踩踏事件已經發生了，混亂已經造成，數萬人的混亂，絕對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平息下來的，特別是在這種就算是盡力大吼也吼不出多大聲音的情況下，處于混亂當中的人根本就聽不見或者聽不進去！
“這是怎么回事，西秦人的石彈為什么總是砸在糧庫頂上？”一個部將疑惑的忍不住問道。
曼哈德聞言立即看去，果然看見連續兩撥石彈都落在糧庫，他們這是有目的的發射石彈，想要把我們的糧庫砸塌，把糧食埋在地面！”
另一個部將道：“將軍閣下，我認為只怕不止這樣，就算他們能夠砸他糧庫，事后我們完全可以清理出來，糧食照樣可是食用！”
就在這時，六個發出一道道濃煙的火油彈一同升上了天空，曼哈德和所有部將都是臉色一變，曼哈德失聲大叫：“不好，他們要燒了我們的糧食，快派人去把糧食搶出來，如果糧食被燒了，我們就沒東西吃了，快去！”
“是，將軍，我帶人去把糧食搶出來！”一個部將大聲答應后向城墻下跑去。
“轟”火油彈是用陶罐制作而成，里面裝滿了火油和易燃物，就算地面上空無一物，只有火油彈落地砸碎，火油和易燃物就會飛濺出來，立即會引起大火，石頭都會燒裂。
已經被砸塌的糧庫瞬間燃燒起來，火油到處飛濺，裸露在外面裝滿糧食的麻袋本身就是易燃物，在沾滿了火油和易燃物之后瞬間燃燒起來。
“快救火啊，快救火！”大食兵將門紛紛不顧危險跑過來企圖用盾牌和兵器撲滅大火，甚至還有人脫下袍服和頭巾滅火，卻不知這樣做讓火燒得越來越旺。
在連續落下三輪火油彈之后，帶人來救火的大食軍部將大吼：“所有人快去找東西去井口取水來滅火，快去！”
太遲了，太遲了，現在就算是下大雨都不一定能夠把這場大火給滅了，糧庫的糧食徹底燃燒起來，大面積的升起滾滾濃煙，火勢蔓延很快，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籠罩了整個糧庫范圍內，有一些救火的大食人在救火的過程中被燒著了衣裳，很快變成了一個個火人，轉眼之間就燒死。
曼哈德看見這個情況，仿佛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他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城墻上對著天空大哭：“安拉為何不庇佑我們？您的子民正在遭受苦難，你為何不庇佑我們啊？”
大火燒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才熄滅，此時糧庫內所有的糧食都被燒成餓了灰燼，大食軍副將垂頭喪氣的向曼哈德報告：“將軍，糧庫的糧草全部燒沒了！兵士們剩下的糧食只能夠吃三天的！”
曼哈德心中一緊，當即吩咐道：“傳令下去，把所有糧食都收上來進行配給制度分配，希望可以多撐幾天，撐到援軍到來！”
副將提醒道：“將軍，我不得不提醒您，那些百姓們進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攜帶糧食的，如果給他們也要分配食物，就算再怎么精打細算，剩下的糧食也只能夠撐三天！”
曼哈德臉色一僵，過了許久才擺手：“我知道了，你去辦吧！”
“是！”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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