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外交手段(3)
商羯羅于是與朱濤展開辯論。
“最高真實的梵是宇宙萬有的始基，也是萬物的依靠，世界上一切現象都是從梵中產生出來的。梵是統一的、永恒的和純凈的。它不具有任何差別、內外、部分，也不具有任何屬性、運動、變化。梵既超越于主觀與客觀，也超越于時間、空間、實體性、因果等等的經驗范疇，它是不可見、不可聞、不可觸、不可說、不可思議的一種絕對存在······”。
耗時一個多時辰，以朱濤被辯駁得慘敗、啞口無言而告終。
朱濤深深向商羯羅行了一禮，道：“大師高論，在下佩服！”
商羯羅還了一禮，問道：“大人承讓了！我已看出，大人來這里只怕不是專程與我討論教義和辯駁真理，是有其他來意吧？”
朱濤再次雙手合十行禮道：“大師目光如炬、智慧高深！其實在下此次前來是請大師出面救一救這南天竺諸國千萬生靈！”
商羯羅問道；“大人何出此言？”
朱濤說道：“想必大師也聽說了，如今以羅濕陀羅拘陀國和羯陵伽國為首的南天竺諸國正在決定結成聯盟共同對付我西秦大軍。正如大師所言，終生是迷惑的，只會從下智去看待事物，他們認為只要結成聯盟就可以擊退甚至擊敗我西秦大軍，殊不知他們這樣做只能換來的更加慘痛的結局！我西秦大軍訓練有素、將士個個悍勇無比，將軍們更是沙場征戰多年、戰斗經驗無比豐富的宿將，而我王多年來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所向披靡，莫有匹敵者，可謂是滅國無數。南天竺諸國雖然可以依靠結盟增加兵力，但兵力眾多并不代表他們有取勝的可能！所以，在下實在心痛，若南天竺諸國真的結盟想要以兵力人數眾多抵擋我西秦大軍的兵鋒，那么戰爭結束之后的后果會更加可怕，屆時生靈涂炭、尸橫遍野、山河變色！大師慈悲，想必也不忍發生如此慘狀吧？請大師救救這萬千生靈吧？”
商羯羅道：“如何救？”
“大師在南天竺德高望重，請大師去說服各國國王和大臣們，只要大師出面，他們應該會聽從大師的建議，不再盲目的加入以羅濕陀羅拘陀國和羯陵伽國為首的聯盟，大師如果出面去做這件事情，應該是大功德一件吧？”
商羯羅笑道：“南天竺各國所以要結成聯盟是為了要自保，我若出面去說服他們不結盟，那不等于是讓他們引頸待戮？”
朱濤道：“大師，如果有兩個選擇讓您去選，一是死十個人，二是死三個人，您會選擇哪一個？如果只是有人失去了權利而不會丟掉性命，卻可以換來南天竺千萬生靈的平安，大師您會去說服他們放棄結盟，甚至放棄抵抗嗎？”
商羯羅笑道：“大人好像一直在一廂情愿，也太高看我了，我何德何能能說服諸國國王和王公貴族放棄世俗的權利呢？如果我有神的神通，倒是可以幫大人這個忙，但我還沒有苦修到神靈的境界！大人一直在勸我去說服諸國國王，不若我北上去見一見貴國大王，請他撤軍如何？”
朱濤搖頭道：“大師想法是好的，但在下不建議您這樣做，我王雄才大略，心志堅韌、智慧非凡人可比，征伐天竺是我西秦既定的國策，絕不是一兩個人可以用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改變的！”
商羯羅起身道：“我倒是想去試一試，也正好去拜會一下西秦王陛下！”
次日，商羯羅進入王宮面見哲羅國國王，哲羅國王對商羯羅的到來有些驚訝，走到王宮外面迎接。
哲羅國王把商羯羅迎接入王宮內，就坐后問道：“上師怎么有空來見寡人？”
商羯羅道：“為西秦大軍南侵之事而來！我聽說羅濕陀羅拘陀國和羯陵伽國正在積極聯合諸國，想要讓南方諸國結成聯盟共同抵擋西秦大軍？”
哲羅國王道：“是的，想不到上師也知道了此事，大師為這件事情是？”
商羯羅問道：“那陛下認為如果南方諸國結盟，能否抵擋西秦大軍的進攻？”
哲羅國王神色有些黯然，說道：“不瞞上師，其實我不太看好結盟之事！為何？南方諸國一向彼此敵視，常年互相征伐，難道就因為西秦大軍到來，諸國就會盡棄前嫌？這當然是有些人一廂情愿的想法，誰又能保證其他人不會心懷叵測？誰又能真正放心與其他諸國一起對付西秦大軍？就算有人強行把諸國聯合起來，只怕諸國之前的合作也不會毫無防備，既然諸國之間仍然有防備，就不能盡全力對抗西秦大軍，如此又怎能是西秦大軍的敵手？上師來之前，西秦使臣朱大人已經來過了，他是來勸說寡人不要與諸國結盟的，如果我哲羅國與西秦國結盟，他答應戰后寡人可以得到西秦王的冊封，做一個沒有實權卻有封地采邑的世襲國公，如果朱大人答應讓哲羅國繼續存在，讓寡人繼續做國王，甚至把朱羅國的國土分配給寡人，寡人還真不敢相信，但是西秦王對于這個承諾肯定不會吝嗇！”
商羯羅想了想說道：“看來那位朱大人是一個誠實之人，他沒有信口開河的哄騙陛下！既然陛下對于諸國結盟共同抵擋西秦大軍不抱有希望，那么我想我有必要北上一行去拜會一下這位傳奇一般的西秦王了！如果我不能說服西秦王退兵，那么陛下就做好與西秦結盟的準備吧，為了陛下自己和王室的安危，為了哲羅國萬千子民的身家性命，陛下只怕要委屈求全了！”
哲羅國王嘆道：“是啊，誰讓寡人是哲羅國王呢？寡人不受一點委屈，難道讓萬千子民遭到兵禍屠戮？上師既然北行拜會西秦王，寡人今日就在此設宴為上師送行吧！”
九月二十八，商羯羅與一些追隨者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穿過南方諸國的領地進入了西秦軍的控制范圍。
趙子良處理完奏章后巡視了一下軍務剛剛回到原索蘭基王宮休息了一下會，杜甫就走進來報告：“大王，南天竺婆羅門教的大師商羯羅帶著眾多追隨者前來拜謁大王，希望能得到大王的接見！”
趙子良正在喝水，聽了杜甫的話后放下茶杯疑惑道：“婆羅門教？他一個出家的修行者來拜會我這個俗人作甚？你知道有何用意嗎？”
杜甫道：“大王，婆羅門教是南天竺最具影響力的教派，據微臣所知，這個婆羅門教分為正教和幻派，而商羯羅之所以被世人稱之為大師，就是因為他是幻派的創派始祖，而他今年才十八歲，十八歲就已經在思想哲理方面取得了諸多成就，當年玄奘大師只怕也難以望其項背吧？南天竺有多少人是他的信徒，無法統計，總之此人在南天竺的影響力極大，微臣猜測他此行前來拜會大王，只怕是想說服大王退兵，因為微臣聽說此人頗善辯術！”
趙子良聞言笑道：“這樣的話，本王倒是要見見他了！你安排一個時間，讓他進宮來見本王！”
“是，大王！”
商羯羅的年輕同樣讓趙子良頗為吃驚，商羯羅抵達原索蘭基都城三天后，趙子良在王宮接見了他。
“修行之人商羯羅拜見西秦王陛下！”商羯羅走到在太監的帶領下走進大殿中間向趙子良雙手合十鞠躬行禮。
趙子良抬手道：“大師免禮！來人，賜坐！上茶！”
“多謝陛下！”
等商羯羅坐下用茶之后，趙子良說道：“本王自入天竺以來，大師第一個來覲見本王的修行之人，本王到時很好奇，大師此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商羯羅坦然道：“好叫陛下得知，我是來請大王退兵的！看大王的做派，也是知禮之人，西秦也是禮儀之邦，為何要率大軍侵入天竺呢？殊不知大軍一動，必有兵災禍事，遭難的還是貧苦百姓，陛下乃是開國之主，功德澤被天下，讓治下千萬百姓受益，功德無量啊！如今大王卻又興兵征伐天竺諸國，無數天竺百姓因此流離失所、食不果腹、餓死路旁者無數，此乃折損功德之事！”
趙子良笑道：“大師又怎知本王征伐天竺會造成無數天竺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餓死路邊者無數？大師可曾親見呢？難道大師不知，我西秦大軍自從進入天竺以來，與百姓秋毫無犯，對待各教派信徒也是寬容有加，從不曾因他們不是本國教派的信徒就以武力加害于他們，在我西秦，一個人的信仰是他的自由和權利，從來不會有宗教迫害之事發生！大師所說的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和餓死路旁者無數更是無稽之談！我們西秦大軍的敵人只是天竺各王國的統治者們和官府，而不是普通的百姓和修行之人！但若是有百姓和修行之人主攻攻擊我西秦將士，將士們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