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推斷
西秦王府。∏雜ξ志ξ蟲∏
岑參向正在處理公文的趙子良稟報：“大王，東羅馬人已經向司法寺交了訴狀，司法寺已經受理此案，決定在五天之后開庭審理！”
趙子良點點頭：“好，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是！”
岑參退下去之后，趙子良起身在書房內走來走去，他不僅要處理西秦的軍政大事，而且還有主持對近在咫尺的大食國的非戰爭攻略，從經濟和其他方面削弱這個國家。
想了一會兒，趙子良拉了拉旁邊的吊繩，書房外面響起了鈴鐺聲，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文士走進來向趙子良行禮道：“大王！”
趙子良抬頭一看，笑道：“是伯禽啊，今天該你當值？你的父親還好嗎？”
李伯禽（李白長子）拱手回答：“勞煩大王掛念，家父每日在家飲酒作樂，快活似神仙。下官時常勸告，多飲傷身，可他就是不聽！”
趙子良搖頭笑道：“你父親啊，他的內心是很矛盾的，他渴望功名利祿，卻又不想屈腰事權貴；既渴望做一番事業，卻內心又向往仙境般的世外生活，他一生都活在極端的矛盾之中，也許正是這些矛盾成就了他的才華！我對待下屬一向都很寬厚，他都無法在我這兒干下去，他還能去哪兒做官？你不可像你父親一樣，心里要有目標，確定了目標之后要堅定不移地向著目標前進，這樣才不會步你父親的后塵！”
李伯禽鞠躬道：“伯禽明白！”
“好，你派人去通知錦衣衛指揮使皇甫憲和內衛署都督玄十三過來一趟！”
“是！”
皇甫憲和玄十三還沒有來，倒是王燦先來了。
“拜見大王！”
趙子良放下公文問道；“王燦啊，你怎么來了？有事？”
王燦抱拳道：“大王，剛才東廠下面的探子來報，說兩天前大食使館的副使阿齊茲出去了一趟，暗中召集了十幾個大食人，這些人竟然都沒有入境登記和身份，而且身手都很不錯。隨后探子又跟蹤這些人，發現他們離開恒邏斯之后向西方而去，花了一天時間追上了押解原東羅馬使臣尤里烏斯離境的我方巡捕們！”
趙子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些大食人的目標是尤里烏斯？”
王燦點頭道：“極有可能！”
趙子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追究王燦負責的東廠怎么管起西秦境內的事情來了，東廠的職責是收集對外情報并進行境外情報活動，但這又難免要與西秦境內聯系在一起，因為一旦境外情報與境內有關，勢必要在境內有人配合，但東廠是單獨的情報部門，不想與西廠和內衛扯上關系，因此東廠雖然大部分細作都部署在境外，但在境內也是有辦事探員的。
趙子良問道：“你認為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王燦說道：“大食人當然不是想把尤里烏斯請去做客，他們只怕也沒有這么好客，尤里烏斯也沒這個雅興。末將大膽猜測，大食人的目的是想在我方境內干掉尤里烏斯，然后把這件事情嫁禍給我們西秦，只要查不出是誰干的，尤里烏斯之死的責任就在我西秦，到時候東羅馬帝國會怎么反應？一國使臣在境外被殺，這等于是公然挑釁，就算東羅馬帝國和我西秦的兩國關系還沒有到需要開戰的地步，但兩國關系肯定是急劇惡化！同時這件事情也會給我國在周圍諸國當中造成不良影響，連使臣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其他商旅的安全豈不是更加得不到保證，日后誰還敢來我西秦做生意？”
趙子良點頭道：“不錯，你這么考慮是對的，不能讓大食人的陰謀得逞！至少在我西秦的勢力范圍之內，決不允許大食人胡作非為！出了我西秦勢力范圍之內，他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西秦管不著！押解尤里烏斯巡捕有多少人？”
“八個！”
趙子良皺眉道：“實力太單薄了一些，聯系沿途各駐軍，讓各驛站、戍堡派兵馬一路接應護送！”
王燦說道：“大王，在我濛池都護府沿途每個五十里既有一個駐軍驛站，人數多則一百人，少則二十人，兵器裝備配置度很完備，這一段路程應該沒問題，但是如果進入烏古斯的地盤之后，沿途我軍的駐軍明顯減少，有時每隔兩三百里才一個兵站，人數也不是很多，而且兵站的軍兵活動也受到限制，末將推測大食人肯定是想在烏古斯境內或是在花刺子模境內動手，最大的可能是在花刺子模境內動手！”
趙子良問道：“為什么是在花刺子模境內而不是在烏古斯境內？”
王燦道：“因為花刺子模與大食國接壤，那些大食人得手之后可以很快退入大食國境內，我們想查也無從查起！”
“那就讓烏古斯和花刺子模派兵馬沿途護送！”
王燦提醒道：“大王，烏古斯和花刺子模只臣服于大王，而不用聽命于西秦官方，因此如果想要讓烏古斯和花刺子模派兵馬沿途護送，必須有大王的親筆手令！”
趙子良皺起眉頭：“為了這一點小事讓本王親筆手書給烏古斯汗王和花刺子模汗王？算了，你派人去第八軍團駐地，讓第八軍團派一都兵士沿途護送，穿過烏古斯和花刺子模，直到把他們護送到克里米亞半島邊境交給東羅馬帝國的邊境巡邏隊為止！”
“是，末將這就去辦！”
王燦走后不久，皇甫憲和玄十三兩人到來。
“見過大王！”
趙子良說道：“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想聽聽你們準備如何讓錦衣衛發揮職能，如果錦衣衛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那么它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皇甫憲，你是錦衣衛現在的主要負責官員，這都過去這么多天了，也應該有一個詳細的計劃吧？”
皇甫憲抱拳道：“大王，屬下經過這些天對錦衣衛各衙門的了解，總算搞清楚了錦衣衛現在的現狀。錦衣衛現在還沒有能力主動去查案，也就是說不能隨時關注百官的活動情況和思想變化，只能等外人舉報，如果沒有外人舉報，錦衣衛就是一個瞎子衙門，什么都不知道，這是第一個缺陷。第二個缺陷，就是人手不足，不僅僅是人手不足，更缺有能力的辦案人員。針對這兩點，屬下已經跟玄十三商量了一下，打算從內衛抽調精銳人員補充進南衙和北衙，充實辦案人員的數量、提高他們的辦案能力；另外，有計劃的分批培訓和發展一些線人，用這些人盯著那些貪贓枉法、禍國殃民、預謀叛亂之輩！”
趙子良考慮了一下，同意道：“好吧，就按照你說的這么辦！不過本王要提醒你，你可以秘密發展線人監察百官，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外界知道，更不能讓百官知道，這里也就我們三人，如果再有第四人知道，消息一旦傳揚出去被官員們知道，有可能引發百官集體反對，到時候你這個錦衣衛副指揮使只怕也干不成了！錦衣衛辦案之前，就必須要有人舉報，即使沒有，也要想辦法找一個人進行舉報！只有這樣，你們才有不得不查的理由，如果沒有人舉報而你們主動去查，官員們只怕會人人自危，本王不想把西秦的官場鬧得人人自危，西秦的政局需要穩定和清明，既不能讓官員們感覺人人自危，又要讓他們明白可能有人盯著，只要他們犯大錯，就可能被奪了官帽子，甚至丟了腦袋。人嘛，誰沒一點私心？官員們為自己謀取一點小私利也是正常和可以理解的，只要不犯原則性的大錯，就不要去動他們！”
皇甫憲答應道：“是，大王！屬下明白了”。
趙子良又看向玄十三，“內衛衙門雖然沒有閑著，但在本王看來還不夠！剛才王燦來過，東廠方面發現大食人的使館有人聯系了十幾個大食殺手，這些人都沒有入境登記和身份，他們跟蹤幾天前被遣送回國的尤里烏斯去了，他們的目的是什么？王燦分析，大食人是想在我們的勢力范圍內殺死尤里烏斯，以此來嫁禍給我西秦，畢竟人死在我們西秦，我們西秦難道責任！一旦出了事，必然會給我們西秦和東羅馬帝國的關系帶來極大的影響，我們現在需要對付的主要敵人是大食人，對付東羅馬帝國是次要的，所以尤里烏斯不能死！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在你們內衛的職權范圍之內，可是你們竟然被東廠搶走了生意，你這個內衛掌柜的還做得不夠好啊！內衛不僅僅辦案要厲害，還要有及時的消息渠道來源，要能夠做到：只要有敵人想要對我們西秦不利，內衛衙門就可以及時得到消息并以最快的速度做出部署，或者在敵人還沒有動手之前就搶先動手，把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這才是內衛衙門需要做到的！為了給你減少掣肘和壓力，從現在開始，內衛從錦衣衛脫離出來，直接向本王負責！”
“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