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上山
拿下了大宛郡太守賈延壽之后，趙子良讓岑參發文給政務院，命其重新派遣大宛郡太守。郡的行政級別雖然在都護府之下，名義上歸屬于都護府，但實際行政職權卻直屬與政務院，設立都護府的目的，最大的作用就是管理和協調西秦各部族百姓與漢人的之間的關系，從另一方面來說，趙子良之所以把泰西都護府拆分為康居都護府和吐火羅都護府，并且保留都護府的行政機構，為的就是證明西秦還是在名義上屬于大唐之下，并沒有成為一個獨立的王國。
在柘折城逗留了幾天之后，趙子良一行人前往休循郡，這里以前就是拔悍那，多高山丘陵地帶，物產豐富。
進入休循州的地界之后，趙子良用馬鞭指著前方對楊玉環說道：“這里就進入了休循州的地界了，以前這里是一個叫拔悍那的小國，說起來當年拔悍那的國主阿稀爛達干與我交情匪淺，拔悍那一直以來對我大唐都忠心耿耿，每當大唐在這西域遭遇叛亂，拔悍那總是第一個答應出兵協助的，從未講過條件！”
楊玉環道：“阿希爛達干既然這么講信義，對大唐忠心耿耿，你還吞并他的國家，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趙子良無奈地嘆道：“從私人角度上來，我是當然不愿意對拔悍那動手的，但當時我們北庭軍隊已經打了昭武諸國和吐火羅各城邦，
并且對各地進行了實際上的統治并在各地建立了縣衙委派了官員管理地方，獨獨留下拔悍那似乎也不妥，所以只能把拔悍那也兼并！”
楊玉環問道：“那么原來的拔悍那國主阿希爛達干呢？”
趙子良道：“他在我決定把拔悍那并入西秦之前病逝了，他如果不死，我還真不好這么做，我可以坦然面對他的兒子，卻無法面對他！不過就算他不死，我遲早也要這么做，我不能因為私人感情就不顧大局！”
楊玉環道：“這就是你們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之處，你們為了所謂的大局可以放棄一切！”
“大局就是大局，請別在前面加所謂二字好嗎？知道大局是什么嗎？在當前情況下，大局就是少死很多人的比例下降到一半以下，不顧大軍的結果可能會死人多人！”
休循郡也是盛產良馬的地方，則這里屬于天山范圍，多山地，氣候寒冷，海拔高，牧民放養的山羊數量特別多，山羊的肉質特別好，因為多山地且還海拔高，又盛產名貴的藥材，例如靈芝、雪蓮、冬蟲夏草。
趙子良由于要巡視軍政事務，楊玉環只能帶著兩個侍女自己去找地方玩，等他忙完休循郡的政務和軍務之后，楊玉環立即找過來說道：“你前天不是說這里的雪山上有靈芝、雪蓮和冬蟲夏草嗎？帶我去找！我要采摘一些回去做藥”。
趙子良道：“如果你只要這些藥材，我可以派人去找采藥人購買一些，上雪山采藥是很危險的，我擔心只怕你還沒有采到藥材就會打退堂鼓了”。
楊玉環信誓旦旦道：“不會，不采到靈芝、雪蓮和冬蟲夏草，我是不會回來的！我就是要親自去看看靈芝、雪蓮和冬蟲夏草是生長在何種地形環境之下的！”
楊玉環的身份畢竟不同，趙子良無法拒絕，只得答應，于是帶著她去附近的雪山上菜肴。
實際上他得知這里盛產靈芝、雪蓮和冬蟲夏草這些名貴藥材還是二十多年前一次無意中發現的，當時他帶隊進入昭武諸國游說粟特諸國出兵攻打突騎施吐火仙可汗，發現這里雪山上的許多地勢險峻之處都長有靈芝、雪蓮和冬蟲夏草這些名貴藥材，但是卻無人采摘，當時他還很納悶這些藥材為何無人采摘，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這里的拔悍那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生長在懸崖絕壁和崇山峻嶺的雪山之巔的花花草草是很名貴的藥材。
一行人來到了休循郡治所渴塞城東面三十里外的汗王山腳下，眾人在山腳扎營，楊玉環身穿一身緊身武士服，凹凸的身形讓她顯得既矯健英氣又有女性美，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雪山問道：“子良，這是什么山？”
趙子良道：“這叫汗王山，當年這附近方圓二百里都是阿希爛達干的狩獵場，他是拔悍那的汗王，因此把這山也叫汗王山！”
楊玉環道：“我們出發吧，趁著天色還早，趕緊采摘一些藥材在天黑之前返回來！”
趙子良道：“親衛們還在扎營，大家都沒有準備好，貿然上山可能會出問題，還是等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再上山吧！”
楊玉環搖頭道：“不可，采摘靈芝這種名貴的藥材不能人多，它們喜安靜，生長年份越久遠的靈芝和雪蓮越有靈性，人太多會驚擾它們！”
趙子良愣了楞：“還有這種講究？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楊玉環說著就往山上走去！
“別，
我跟你一起去！”趙子良當心她一個人上山會出事，立即喊道。又吩咐親兵護衛們暫時留下山下等待他們返回，他匆匆跟著楊玉環后面向汗王山上爬去。
此時已經是九月，氣溫雖然不低，但上了雪山之后，明顯就感覺溫度慢慢下降，越往高處走溫度就越低。
爬了近一千二百米左右，楊玉環就已經氣喘吁吁，由于氣溫變低而有些瑟瑟發抖，趙子良立即拿出一件準備好的羊皮短裝遞給她穿上，她穿上羊皮短裝才感覺好一些。
趙子良抬頭看了看，距離山頂只怕還有兩千多米，想要爬上去只怕還需要一些時間，于是對楊玉環說道：“要不先休息一下，等你恢復一些力氣了再走？”
“沒事！”楊玉環咽了咽有些發干的嗓子說道，說完就繼續向山上爬去。
趙子良看見旁邊有一棵小樹，立即走過去拔刀砍斷小樹，三下五除二就削成了兩根手杖，追上去叫住楊玉環：“等一下，拿著這個，一來可以探路，你別看這里到處是雪花，其實很多位置都有危險，用這個探路，別踩空了！二來可以固定身體，能有效防止摔倒！”
楊玉環笑著接過手杖說道：“好吧，這手杖挺實用的！”
“我走前面，你跟著我就行了！”趙子良還是不放心，自己走到楊玉環的前面探路。
又走了一千米左右，楊玉環實在走不動了，她不斷的呼出白汽，嘴唇有些發白發干，可能是實在渴得受不了了，伸手抓起腳下的一團雪就要往嘴里塞去。
趙子良恰巧回頭觀望，見狀立即道：“別吃！”
楊玉環道：“我太渴了！”
趙子良立即走過去抓住她的手把雪丟在地下，說道：“這雪山的雪很多年都不曾融化過，寒氣太大，男子因為體內陽氣足吃一些沒關系，但女子本身屬陰，吃了冰冷食物容易引起胃寒！來，喝點一點水！”說完從腰間取下一個水袋遞給楊玉環。
楊玉環接過水袋打開塞子喝了一口，咽下后吃驚道：“這這里這么冷，這水袋的水怎么還是熱的？”
趙子良笑道：“貼身帶著，當然是熱的！”
楊玉環卻是不信，她并不是沒腦子，這水的熱度絕對要高于人的體溫！她狐疑地看著趙子良，再次把水袋口放在嘴邊慢慢喝著熱水。
趙子良在楊玉環喝水的時候左右觀察了一遍，懸崖邊上一點異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問道：“那是什么花？這么白？”
“哪兒？”
“那兒，懸崖邊上！”
楊玉環順著趙子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懸崖邊上長著三朵白色的花兒，只有幾片綠色的葉子，如果不是這幾片綠色的葉子，還真看不見那兒有三朵花兒，畢竟周圍到處都是白雪，白色的花生長在大雪之中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是雪蓮！”楊玉環歡呼一聲快步走過去。
趙子良跟上去問道：“這就是雪蓮？怎么是白色的？”
楊玉環根本不理他，小心翼翼取出一把小剪刀把雪蓮花剪下來，用一個小木盒子裝好，趙子良見她做得仔細，也不打擾，就在一旁蹲下，不時觀察周圍的環境。
轉眼到了中午時分，楊玉環已經采摘到了三株雪蓮和一些冬蟲夏草，她無不興奮地說道：“想不到這里的的名貴藥材盡然會這么多！”
趙子良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到了頭頂，說道：“正午了，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東西再繼續”。
楊玉環很滿意自己的收獲，說道：“好吧！”
趙子良拿出一個竹制的飯盒遞給楊玉環，楊玉環接過飯盒一看，頓時笑道：“原來竹子還可以做飯盒，飯盒也可以做成這樣！”
趙子良道：“這是我們西秦軍的軍用飯盒，半年用一個，無論是將軍還是兵士，每人都有一個，隨身攜帶！”
楊玉環打開一看，一股熱氣升起，飯盒內裝著一些米飯、幾片肉，還有一些菜葉，對于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楊玉環來說，這點東西實在太簡陋了，但此時她卻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她停了下來，看著趙子良道：“我們已經出來半天了，都在這山上，按理說飯菜早就冷了，怎么現在還是熱的？”
趙子良面不改色說道：“飯盒可以一定程度的保溫”。
“是嗎？”楊玉環還是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