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朝堂興師問罪
玄宗見赫馬爾竟然說出威脅的話，有些很不高興，但還是看向站在武將一側最后面的趙子良問道：“趙將軍，你應該知道此事吧？”
趙子良聞言走到赫馬爾身邊向玄宗行禮道：“啟稟陛下，伽羅林就是微臣派人抓的，微臣正要向陛下稟報此事！”
“哦？你為何要派人把伽羅林抓起來？”
不止玄宗好奇，其他眾臣也都看向趙子良，張大了耳朵，除了工部尚書姚璟名之外，他是早就知道此事的。
趙子良拱手道：“陛下，我們大唐朝廷官方和民間都把赫馬爾閣下所代表的國家叫做拂菻，其實它翻譯過來的真正名字叫東羅馬，又叫拜占庭，皇帝是利奧三世，不過根據根據微臣最新得到的消息，利奧三世皇帝已經于兩個月前駕崩，現任皇帝由利奧三世的兒子君士坦丁五世繼位。他們的統治者一向以自己是古羅馬帝國的后裔自居，因此叫東羅馬。東羅馬的都城叫君士坦丁堡，橫跨歐亞大陸，乃是極為重要的軍事要塞，以前東羅馬帝國繼承了西羅馬帝國的全部土地，疆域極為廣大，但后來由于他們的統治者時常更換、造成朝局不穩，再加上統治者對百姓的盤剝日益嚴重，因此造成了多地反叛，疆域一度大幅度減少，現如今在東羅馬帝國的東面，大食國日益崛起，他們吞并蠶食了昔日的波斯帝國的土地和百姓，波斯帝國也就是我們稱呼的大秦，大食國崛起之后開始向西擴張，東羅馬帝國的東部邊境時常遭到大食國的侵擾，他們的皇帝昏聵、百官也只知道盤剝百姓，良將稀少，根本無力抵擋大食國的入侵，大片土地淪陷，只能征召更多的奴隸參加軍隊苦苦支撐，這就是如今東羅馬帝國的現狀······”。
“原來是這樣。好，現在朕和諸位大臣都知道了東羅馬帝國的情況，只是你說這個與你派人把伽羅林抓起來有什么聯系呢？”玄宗皇帝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有關系的！”趙子良繼續說道，“東羅馬帝國。甚至更西的一些小國，他們在軍事上的長處是重甲步兵和重甲騎兵，重甲步兵的防御力極為驚人，殺傷力大，兵士排成整齊的方陣如墻而進。莫可抵擋，而重甲騎兵不僅具有強大的防御力，同時也具有強悍的沖撞力量，一般的軍陣根本擋不住他們重甲騎兵的沖擊，但是這兩樣防御力和殺傷力強大的兵種，在大食國大量的輕騎兵和駱駝兵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因為他們缺乏遠程打擊的武器，大食國的輕騎兵和駱駝兵配備輕甲、馬刀和騎兵弓弩以及大量的箭矢，大食國輕騎在進攻之時，一般在遠距離進行騎射。利用輕騎兵高速機動迂回包抄，而東羅馬帝國的軍隊雖然有弓箭，但是弓箭的射程遠遠比不上大食國的騎兵弓弩，因此兩國交戰，基本上只有大食國輕騎兵攻擊東羅馬軍隊的份，他們射了一通箭矢就跑，東羅馬軍隊由于甲胄太重，根本就追不上人家，只能被動挨打。
還有，在兵器方面。東羅馬帝隊的兵器在鋒利堅韌方面也完全比不上大食國的兵器，大食國打造的大馬士革彎刀削鐵如泥，東羅馬帝國的大劍卻要差得多。
所以，東羅馬帝國的統治者們認為想要對抗大食國。就必須要獲取更高超的鍛造技藝和弓弩制造技術，他們從來往東西方的商人口中得知我大唐的兵器鋒利程度不下于大馬士革彎刀，弓弩射程甚至比大食國的弓弩更加強大，所以他們派了赫馬爾和伽羅林帶著使團來到了我大唐，伽羅林直接負責竊取我大唐的兵器和弓弩制造工藝流程技術，除此之外。對我大唐兵器制造和弓弩制造技術窺視的還有日本人，我朝工部員外郎酒井隆一就是日本國派來竊取兵器和弓弩制造技術的死間，現如今這兩人已經全部被微臣派人抓捕歸案，在充足的人證和物證面前，他們無可抵賴，已經全部招供，一共有十八個官員被他們收買，現如今，這些人已經被抓捕歸案，微臣已經派人對他們進行詳細的調查，陛下和諸位大人、將軍如果不信，可以下令三司會審，微臣會把相關證據和人證移交，這是相關證人的證詞、伽羅林、酒井隆一的招供以及從他們身上搜到的證據”。
聽了趙子良的敘述，玄宗和眾大臣都算是開了眼界，他們只是知道有拂菻這么一個國家，但卻對拂菻國的情況一無所知，在趙子良這番介紹之下才知道得這么詳細。
玄宗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是其他的技術，玄宗和眾臣們還不當一回事，但是兵器和弓弩的制造技術乃是絕密，是絕對不能外泄的。
玄宗在查看了證人們的證詞和原件證據之后，臉色不善看向赫馬爾，問道：“時臣閣下，就算你們身為使臣，也不能在我大唐境內胡來，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赫馬爾卻不甘心，看向趙子良，問道：“趙將軍，我想我國和那個什么日本國應該不是第一個想要竊取貴國兵器打造和弓弩制造技術的國家，為何您和您的下屬只盯著我們，卻不盯著其他國家的使臣？難道他們就不想獲取貴國的兵器打造技術嗎？”
玄宗和大臣們聽了赫馬爾的話之后對此也很是疑惑，對啊，為什么突騎施、吐蕃、北方的回紇、室韋等等這些周邊小國沒有盜取過我們的兵器打造和弓弩制造技術？
所有人都看向趙子良，趙子良對玄宗行禮道：“陛下、諸位大人以及赫爾馬閣下，自從我上任左金吾衛右衛將軍以來，只發現了東羅馬帝國和日本國想要竊取我國的兵器和弓弩打造技術，但是我相信，在此之前肯定有周邊國家已經盜取過我們的技術了，而且已經成功了！”
玄宗不解道：“那為何他們沒有打造出于我朝相同鋒利的兵器和射程相同的弓弩呢？”
趙子良道：“其實這很簡單，一件兵器的打造完成和一張弓弩制造完成有幾十道制造工序，需要幾種技術或者幾十種技術相結合，缺乏其中任何一種都無法完成一件兵器和一張弓弩的制造，任何一種技術都需要文明的積累，這些技術，如果沒有相應的文明程度是無法實現的。
微臣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比如說兵器的打造，首先要采集鐵礦，有些鐵礦石適合打造兵器，有些鐵礦石只適合打造農具，我朝匠人們能夠憑借前輩們遺留下來的才識和經驗識別哪種礦石適合打造兵器，哪種礦石適合打造農具，而周邊小國卻沒有人有這種學識和經驗，我朝匠人知道要在鐵器中加入某些金屬能夠讓兵器變得更加鋒利和堅韌，而且還可以防止生銹，但是周邊國家卻沒有人知道這些，他們甚至除了金銀銅鐵之外，就不知道還有其他金屬存在，這就是文明程度上的差距帶來的技術上巨大差距啊！所以周邊小國即使得到了我國的兵器和弓弩的制造工藝技術，也暫時無法用于實際制造。陛下，不是微臣瞧不起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文人們總是瞧不起其他人，這是不對的，每個人存在于世間都有他存在的價值，微臣不否認文人們的作用，他們起著傳承文明橋梁的作用，但是工匠的存在卻可以讓我們大唐軍人擁有世上最鋒利的兵器和射程最遠的弓弩”。
“原來如此！看來工匠們的作用確實非同小可”玄宗十分的感嘆，趙子良這番話讓他心里非常的自豪，也讓其他大臣們民族自信心大幅度膨脹。
玄宗又看向赫馬爾，說道：“使臣閣下，這些證據足夠證明你的副使伽羅林在通過惡劣的手段盜取我國的機密技術，這是死罪，朕恐怕幫不了你了！”
赫馬爾身為使臣，對自己的使命當然也是清楚了，現在見趙子良拿出了證據和其他證人的證詞，就知道事情已經完全敗露，只得請罪道：“尊敬的皇帝陛下，請求胸懷寬廣的您饒恕我們的罪過，我們東羅馬帝國也是實在被大食國逼得沒辦法了，才不得不冒險前來竊取貴國兵器和弓弩的打造技術，這位趙將軍和他的下屬具有非常靈敏的嗅覺，我們一直以為我們做這件事情非常的隱秘，貴國根本不可能發現，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其實我國根本不想用這種辦法獲取貴國的兵器和弓弩制造技術，如果尊貴的皇帝陛下同意，我們想用我國盔甲制造技術、馬甲制造技術和馴馬技術換取貴國的兵器和弓弩制造技術，不知道皇帝陛下以為如何？”。
“這······”玄宗卻沒想到赫馬爾竟然會想用他們的技術換取大唐的兵器和弓弩制造技術，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趙子良唯恐玄宗腦子發昏答應下來，當即對赫馬爾道：“使臣閣下，關于此事，皇帝陛下還要與眾位大臣們商議，請使臣閣下先回去，我們會盡快給使臣閣下一個答復！”
玄宗此時也反應過來，連忙道：“不錯，赫馬爾閣下，請你先回去休息，我方有了結果會盡快通知閣下的！”
赫馬爾見此事也急不得，只能行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