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牽制穿透
李嗣業見前方一員突騎施大將，當即揮舞陌刀砍去。土度黎見狀大吼：“小小校尉也敢對抗本萬夫長？找死！”
說完舉著碩大的狼牙棒向李嗣業頭頂砸去，李嗣業身體一側，手中巨大陌刀斜向下劈下，刀光閃過，就見土度黎和他的戰馬被砍成了前后兩段，土度黎本人從左肩到右胯被劈成兩半，腸子流了一地。
李嗣業面無表情地踩著土度黎的尸體和血漬繼續揮舞陌刀砍殺后面的突騎施騎兵，這情形讓已經沒有了壓力的夫蒙靈察看得清楚，當即問道：“那人是誰？”
增博陽搖頭道：“不知啊，只是在趙子良將軍的營帳中看見過此人，此人一手陌刀使得好啊，又快又狠有準！”
夫蒙靈察頗為吃驚：“哦？是子良的部下？本將怎么沒看見過？”
增博陽笑道：“將軍乃是從三品的大將，如何知道一個小小的校尉呢？”
在陌刀軍團的碾壓下，突騎施左翼騎兵前部已經潰不成軍，后面的騎兵看見前面的同伴遇到唐軍陌刀軍團都是人馬俱碎，頓時嚇得紛紛后退，加上領兵大將被斬殺，已經無人統領，很快陷入混亂當中。
越是陷入混亂，突騎施左翼騎兵越是抵擋不住唐軍陌刀軍團，陌刀軍團是步兵，前進速度不快，但每次揮刀斬下，都有一排突騎施騎兵倒下，這比收割麥子還要快得多。
在如此強勢的碾壓下，突騎施左翼騎兵開始潰退，很有又右潰退變成潰散和潰敗。潰敗的突騎施左翼騎兵一部分向后逃跑，一部分向右側的碎葉水邊逃跑，但是這兩處地方都沒有可以逃生之路。
趙子良正準備帶著兩千多騎兵向突騎施后軍發起沖擊，聽見后面傳來一聲大喊：“趙將軍，本王奉大帥之命前來協助將軍破敵！”
趙子良扭頭一看，見識拔汗那國王阿悉爛，露出笑臉道：“有大王的兵馬加入，突破吐火仙的后軍定然可以一戰成功！”
“哈哈哈。好，那就請趙將軍稍等片刻，待本王的兵馬集結完畢就可以發動攻擊了！”
趙子良也知道阿悉爛想再此戰中立下一些功勞，畢竟按照當初雙方的約定。按照出力和立功的大小來分配戰利品，拔汗那國的軍隊出力越多、立功越大，能夠分配的戰利品就越多，他也不好不讓對方參加，只好說道：“好。那就請大王快一些，要知道戰場之上時機會稍縱即逝啊！”
“明白，明白！”阿悉爛連忙答應。
阿悉爛的速度很快，這次帶來的五千兵馬都是精銳，服從性很強，只十來分鐘就集結完畢。
趙子良對阿悉爛點了點頭說道：“大王，我率部打前鋒沖入敵陣，將它截斷，你率你部助我牽制敵軍左右兩翼，如果我沖破阻攔。我就直接率軍沖擊吐火仙的帥臺，如果不行，我就率軍退回，我們再分割包圍這五千敵軍騎兵，分而殲之，你看如何？”
阿悉爛很干脆地答應：“沒問題，就這么辦！”
趙子良當即舉起金釘棗陽槊大吼：“將士們，弓箭準備，隨我沖殺！”
趙子良這邊有兩千五百人馬，而阿悉爛手下有五千精銳。一共七千五百人，被派來阻攔的突騎施騎兵有五千人，雙方兵力上有差距，但差距不大。
七千五百人。看似要比對方人馬多五成，但趙子良卻沒有把這看成一種優勢，畢竟他率領的這兩千五百人只有五百人是他自己從撥換城帶來的，其他都是從各軍鎮抽調出來了，沒有什么配合默契度，只能湊合著用。再加上阿悉爛的五千兵馬，等于是一個大雜燴，想要用這些兵馬打出什么戰術，基本上不可能，只能排成最簡單的鋒矢陣插入敵軍內部。而如果不想被包圍，還必須要有人牽制敵軍左右兩翼。
不過趙子良相信，突騎施的騎兵也應該是如此，都是臨時從各部落抽調出來組成的，想要打出什么戰術，基本上也不大可能，除非某一支軍隊常駐一處，并且始終由一個大將統領，在常年累月的訓練下才會如臂指使，能夠按照該將領的命令完成戰術配合。
阿悉爛按照與趙子良商議的進行部署，把所部五千人分為左右兩個部分，分別排成橫向陣型向阻攔的五千突騎施騎兵壓過去，而趙子良則率領排成鋒矢陣型的兩千五百騎兵沖入攔路的五千突騎施騎兵中段。
“放箭、放箭······”阿悉爛一邊沖鋒放箭，一邊大喊。他手下精銳騎兵排成橫向長排陣型，射出的箭失可以覆蓋突騎施大將伯力的全部五千兵馬。
伯力沒想到唐軍會用這種戰法，他現在是左右為難，如果全力對付趙子良帶來的鋒矢陣，就會被阿悉爛率領的五千精騎從左右兩翼包圍，可如果去對付阿悉爛的兵馬，又會被趙子良殺個通透，這該如何是好？
不等伯力做出決定，趙子良已經帶著自己的鋒矢陣兩千五百騎兵殺到近前，雙方距離只不過一里，騎兵全力沖鋒，花不了多長時間，只二十秒，雙方就沖撞在一起。
這伯力有幾分勇力，趙子良手中金釘棗陽槊一招斬下，伯力來不及躲避只能架起鐵矛擋住這一擊，哪知趙子良這一擊豈是那么好擋住的，只見他的鐵矛被趙子良一招砸彎了，伯力的戰馬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而前蹄跪倒在地上。
趙子良當即一愣，這是第一個沒有被他一招斬殺的敵軍將領，雙方速度太快，加上他愣神的這么一瞬間，雙方就交錯而過了，他也沒有時間繼續向伯力攻擊，，只能舞動兵器斬殺后面的敵軍兵將。
他手中金釘棗陽槊左右不停的來回橫掃，奇快無比，對面而來的突騎施騎兵無不被鋒利的槊首掃成兩段，下半身尸體留在馬背上噴著血噴泉、上半身尸體跌落下馬被踐踏成肉泥。
趙子良手中閃電般的動作不停，嘴里大喊：“不要停，都不要停，全都跟著我！”
在趙子良的提醒下，他身后的唐軍騎兵們也不戀戰，如果前面有敵軍騎兵漏網就殺死前面的敵軍，如果沒有就砍殺左右兩側的敵軍騎兵，沒砍中或沒有砍死也不理會，策動戰馬一直跟著前面的同伴。
趙子良帶領兩千多騎兵像一根鋒利利箭插進了敵軍內部，而又以勢如破竹的速度將阻攔的五千突騎施騎兵殺了一個通透。
斬殺掉攔在最后的一名敵軍騎兵后，趙子良眼前一亮，后面空空如野，再往前就是吐火仙的帥臺，相距不過三四百米，不過在帥臺周圍還有密密麻麻的突騎施騎兵保護著吐火仙的帥臺。
趙子良當即大吼：“敵軍主帥就在眼前，將士們，隨我殺過去，生擒吐火仙！建功立業就在眼前了，加把勁，再加把勁！”
“殺殺殺——”趙子良身后的唐軍騎兵們聽了他的話，又看見前方不遠處的吐火仙帥臺，當即嗷嗷叫起來，就如同餓了很久的狼群一樣，眼里冒著貪婪的光芒。
吐火仙聽到右側方有動靜，扭頭一看，頓時面如鍋底，大罵道：“伯力這個沒用的蠢貨，五千兵馬都攔不住人家兩千人馬！烏巴拉何在？”
一個腦后留著兩個小辮子，頭頂光禿禿的壯漢大步站出來撫胸行禮：“給你兩千人，一定要給本可汗擋住那唐將，否則你提頭來見！”
“遵命，可汗！”烏巴拉再次行禮后迅速跑下帥臺領著手下兩千人迎了上去。
密集的人群終于將趙子良率領的兩千多騎兵擋住，雙方在吐火仙帥臺兩百米處的位置上廝殺在一起，分分秒秒都有無數人倒下。
吐火仙看見右側雖然暫時被擋住了，但是左翼的騎兵此時已經被唐軍陌刀軍隊殺得潰不成軍，己方騎兵不是向后奔逃就是向左側碎葉水邊逃竄，而對面唐軍的中軍步兵已經壓上來，如果此時再不有所動作，只怕就要全線潰敗了。
到了這個地步，吐火仙知道自己只能賭一把了，那就是率領最后的一萬騎兵向唐軍的中軍步兵沖擊，如果能夠沖散唐軍中軍，殺到唐軍后部，摧毀唐軍主帥帥臺，這一戰才有希望取勝，否則就是必敗的結局。
“形勢于我不利，退又退不得，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只能兵行險招了。其余諸將，隨本可汗出戰，沖垮唐軍步兵，摧毀唐軍帥臺！”吐火仙說著握著刀柄大步走下帥臺。
“遵命，可汗！”其他大將和大臣們也知道此時只能如此選擇了，再不動手就會被全殲在碎葉城下，此時也更加不能退，一旦撤退，唐軍就會尾隨殺進碎葉城內，到時候玉石俱焚。
一萬騎兵早已經整裝待發，突騎施騎兵們努力控制著戰馬，吐火仙在親衛的護衛下騎著戰馬跑到最前面，帥旗也緊跟著他身后，其他諸將分別率領自己的拓羯跟在身后準備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