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驚奇的轉頭看向小嬋。
果然看見之前一直沉悶坐著不說話的小嬋此時卻轉頭看向窗外,像是找著什么,直到聽見蕭雪兒的問話她才轉回頭,不過目光也是躲閃不斷,沒有回答。
眾人頓時都十分奇怪。
小嬋的性格她們大致都清楚,絕對是一個安安靜靜甚至自卑自閉的性子。例如在這之前,她就已經在這里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坐了一個多小時了,而且她幾乎在她們與她的所有接觸中都是面無表情眼神安定的,最多有些畏怯或躲閃,倒是從未像現在這樣轉來轉去尋找過什么。
蕭雪兒好奇的想了下,問道:“我看見你似乎是突然發現了什么,是什么有趣的東西么?”
“突然發現什么,不至于吧?”紀薇薇皺眉道,“莫非小嬋還能對什么感興趣么?那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黃嵐打了個呵欠,充滿鄙視的說道:“有什么大驚不定只是一只從窗邊飛過的小鳥兒而已…像她們這樣的小動物看見什么從眼前飛過去都想伸爪子抓一下,我最了解了。”
“是么?”紀薇薇瞥了她一眼,“你說的是你自己吧,看見什么從眼前飛過去都想伸爪子抓一下,看見房間里出現了任何之前從未出現過的東西都想跑過去鼓搗半天,看見什么新東西都充滿好奇,嘖嘖嘖,尤其喜歡抓鳥。”
“對于你說的有關新東西和好奇心的事情,咳咳,那是一種謹慎的態度,至于抓鳥…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聽說的謠言,反正我肯定沒有這樣的愛好。”黃嵐說。
被她們這樣一打岔,小嬋倒是沒那么緊張了,但眼神依舊躲閃不已。
這時,黃嵐說不過紀薇薇,于是立馬轉頭盯著她:“,你剛剛是不是看見一只小鳥了,是不是想伸手抓它?”
“我…我…”小嬋猶猶豫豫,畏畏縮縮,說不出話來。
“我猜她是因為夫君說好了今天要回來。”小倩同志為她解了圍,低頭看了下表,“嗯…大概就是這個時間。”
“安大陽今天回來!?今天?”安悠睜大眼睛道。
“安陽哥哥今天回來么…”蕭雪兒也有些懵,回問了句。
“安陽什么時候說好今天要回來了?”紀薇薇一臉愕然的看向小倩同志,怎么她沒得到消息啊。
兔子精也瞬間來了精神,一掃之前的懶洋洋,眼睛里神采逐漸匯聚。
最驚訝的莫過于黃嵐,她穿著內褲呆呆的縮在沙發上,一雙超級大長腿依舊是那么醒目:“哇槽,安陽道友今天回來,你怎么不早說啊,我這…”
“我提醒過你的。”小倩同志學著安陽的樣子聳了聳肩,“只是用的比較委婉的方式。”
“…”黃嵐忽然聳了聳鼻子,表情隨之變得詭異起來,接著她一翻身從沙發上滾下來,光著腳便往樓上跑去,“不行了我突然感覺好冷,我決定上樓穿一條褲子!”
她剛剛走上樓梯,便聽見一聲車輛的嗡鳴,在門口停了下來。
接著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黃嵐恨不得瞬間躥到房間里去,但安悠和蕭雪兒都在下面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那目光她隔著這么遠都感覺得到,在這種情況下她又不能表現出太過非人的速度。
這種憋屈實在太痛苦了!
安陽已換上了一身筆挺的白色襯衫,下車整理了下領帶,便向大門走去。
定制的衣服完美貼合他的身材,令他顯得異常干練,加上他沉穩從容的氣質,就算是總愛找他茬的安悠也挑不出毛病來。
饒是如此,走到門口時他也愣了一下。
接著他面色平靜的拉開門走進去,對屋中的幾位女孩子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道:“大家都在啊!”
“回來啦!”小倩同志率先站起身,赤腳走到他身邊,為他解了領帶,同時對他微眨了下眼,以調侃的語氣說,“這么大熱天的還打著領帶,做給誰看呢!”
“一回來就擠兌我。”安陽說。
“安陽哥哥這樣穿很帥啊!”蕭雪兒掛著甜甜的笑,眼冒星星的看著安陽。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沒想到你這種家伙換上一身好皮囊,居然也人模狗樣的。”安悠語氣中夾雜著點酸味兒。
“你更狠,我這么久才回來一次,你連一句好話也舍不得就算了,還這樣說我。”安陽走到安悠面前,伸出手,在她的嫌惡目光和竭力躲閃中硬是揉了揉她的頭,才又說,“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我啊?”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安陽聳了聳肩,索性不理會她,轉而看向她身邊的蕭雪兒:“好久不見了雪兒,有沒有想我啊?”
“好久不見了,安陽哥哥。”蕭雪兒抬起頭甜甜的笑著,聲音也仿佛藏著蜜,雖然沒有回答他,但一切都在那眼神中了。
安陽又看向那邊坐著嗑瓜子的紀薇薇,揚了揚下巴:“你呢?”
紀薇薇白了他一眼,繼續嗑著瓜子。
安陽又走到兔子精和:“你們兩個呢,走了這么久,有沒有想我啊?”
兔子精抬起頭沖他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往小嬋那邊擠了擠,接著張開雙臂便抱住了他的雙腿,將臉貼在他肚子上,說:“想了。”
安陽頓時有點尷尬,下意識看向安悠和蕭雪兒。
但興許是心中早就建立起了‘兔子姐姐腦子有點不好使’的印象,倒是沒有人覺得異常。
兔子精也突然變得很識趣,只抱了一下就放開了他,然后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他,想了想才說:“你走了四十二天。”
安悠頓時很驚異:“你居然沒掰手指頭就能得出這么大的數字,天吶。”
兔子精淡淡的笑了笑,竟沒有計較他的取笑,繼續道:“每天都很想你。”
“咳咳。”安陽連忙干咳了兩聲,轉頭看向安悠,果然迎上了安悠的狠狠一蹬,接著看向紀薇薇,一個熟悉的白眼飛了過來,小倩同志則和蕭雪兒輕輕一笑,仿佛在嘲笑他的窘迫。
他連忙轉向旁邊偷偷打量他的小狐貍,問道:“你呢?想我沒啊?”
小嬋微微抬起頭,又連忙將頭低下。
安陽頓時蹲了下去,一手捏著她的一邊臉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感覺冰冰涼涼的,說:“問你呢!”
小嬋這才怯怯懦懦的說:“想…想了。”
“嗯,乖。”安陽又捏了捏她小巧白凈的臉蛋,才滿意的站起身,走回小倩同志旁邊坐下,坐在她和紀薇薇的中間。
黃嵐這時才從樓上走下來,表情不善的看著他,說:“你回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又沒惹你,為什么語氣這么沖。”安陽莫名其妙的說道,忽然又恍然大悟,佯做驚訝的道,“我剛剛進門的時候透過落地窗看見一個光著屁股的人往樓上跑,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呢,那不會就是你吧?”
“我…我為什么會光著…肯定是你眼花了!”黃嵐吞吞吐吐解釋道。
“是嗎?”安陽眼中滿是狐疑。
“是啊!”
“哦,那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安陽說道,收回了目光。
正當黃嵐松了口氣時,卻又看見他轉過頭來,偏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褲子,仿佛絞盡腦汁的思考著什么,那一瞬間表情之精彩,如果去當演員絕對能贏得奧斯卡影帝獎。
她心里頓時升起一絲不妙之感——
“啊!我想起來了!”安陽的疑惑和思考瞬間散去,轉而是一臉篤定,“我是說你身上穿這條褲子為什么這么眼熟呢,原來是去年我和小倩在意大利定制的那條,你看腰上是不是有一個AN的字母標志,是激光烙上去。”
黃嵐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捂著腰,感覺一瞬間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平常她穿那件體恤的長度完全可以將短褲遮住,所以里面穿不穿褲子差別都不大,就好像穿了一條連衣裙。山上又沒其他人,她每天都是這樣穿著走過來的,此時安陽突然回來,她當然只能上樓找小倩同志的褲子應應急,可卻沒想到,居然好巧不巧的找到一條標志性這么明顯的!
此時又見安陽一臉好奇納悶的表情:“話說黃嵐道友,你為什么要光著屁股啊?”
“我…你才光著屁股!我才沒有光著屁股!”黃嵐大喊道。
“噢,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安陽道。
黃嵐這才松了口氣,在她之前的沙發上躺了下來,說:“你這次回來帶什么好吃的了么?”
“沒有。”
“真可惜。”
“你嘴饞的話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超市里買點小魚干,隨便什么魚都行。”安陽說。
黃嵐聞言頓時做出怒狀。
“等等。”安悠皺著眉出口道,“黃嵐姐姐很喜歡吃小魚干嗎?可平常沒看出來啊。還是說這里面其實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梗?”
“當然不能讓你知道。”安陽說。
“你這個家伙,雖然穿得人模狗樣的,但果然還是掩蓋不住令人討厭的本質啊!”安悠眉頭緊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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